第2章 別太入戲
再次醒來時,溫翎婷只覺渾身無力,頭疼。
她睜開眼,熟悉的環境。
是她的房間。
「醒了?」清冷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溫翎婷循聲望去,見到謝圖南坐在她旁邊。
溫翎婷眼底一閃而過見到心上人的驚喜,轉瞬即逝,她想起了昨天他為了木棉將她扔下……
「喝口水,醫生說你是發燒,需要靜養……」謝圖南從床頭端過一杯水來。
「你知道我怎麼發的燒。」溫翎婷沒有動作,而是盯著他的雙眸問出這話,對面的男人維持著這個表情不動,她無奈至極,苦笑,「如果不是你拋下我,我不會發燒。」
謝圖南濃厚的眉頭蹙了一下,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我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為了木棉拋下她的事嗎?
溫翎婷有心要得到更直白的保證,但喜歡了謝圖南三年不得回應,稍有溫暖,她就把其他忘得乾淨。
「乖,喝水。」謝圖南再度將水遞過來,語氣溫柔了少許,溫翎婷順著他的杯子,咕嚕咕嚕喝水,一邊喝一邊看他,生怕眼前的人會跑掉似的。
只要他答應和她在一起,就算是平凡的一生,她也甘之如飴。
可惜,事與願違。
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謝圖南沉著聲喊了進,旋即進來的人卻令兩人都怔住了。
木棉。
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瘦弱的身體彷彿風一吹就會倒,臉蛋小巧精緻,長發柔軟披在肩頭,小家碧玉又可憐兮兮的美。
「溫小姐,年姨做了白粥,說給你端上來,我……」
溫翎婷猛的反應過來,伸手一掀,謝圖南手裡的杯子當先落地,發出嘣的一聲輕響,打斷了木棉的話。
她尖叫了一聲,「溫小姐!?」
溫小姐本人正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憤怒席捲而來,她臉色發白,坐好后紅著眼質問謝圖南,「你怎麼敢把她帶到我家來!?」
為了一個女人不管不顧的她,現在甚至帶著她登門入室,謝圖南究竟將她當成了什麼?
先於謝圖南之前,木棉上前兩步,白著臉想解釋,卻被溫翎婷截住,「你不要說話!在我的房子里,你還沒資格。」
這下,木棉手裡端著的白粥徹底落地,一片污漬,她身子搖搖欲墜,眼裡似乎有淚水要滑下。
謝圖南臉色難看了些,沉聲,「翎婷,你別太過分,綿綿因為弟弟出事被牽連到警局,怕被仇家追債才跟著我過來的,她身上還有傷。」
翎婷……
綿綿……
誰親密誰疏遠?
謝圖南盯著他,凄慘的笑了笑,「跟著你過來?那要一直跟著你嗎?跟你一輩子嗎?謝圖南,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夫,卻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你的前女友,你是想整個帝都的人都看我笑話?」
「你冷靜點。」謝圖南上前兩步,大力握住她的手,聲音堅定有力,「我不會讓你成為笑話,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溫翎婷掙扎不開,抬頭看著他的眼,一向驕傲的她心中委屈,隱隱有淚光閃爍。
謝圖南怔住,正要再安慰,旁邊木棉瑟瑟開了口,「對不起……是我引起你們吵架,我先走了。」
她匆匆離開,謝圖南放開溫翎婷的手,直起身看去。
她弟弟欠的賭債還沒還清,那些人肯定會追著她不放。
「我等下回來。」交代下一句,謝圖南就要往外走,溫翎婷眼疾手快的拽住他,抬著臉質問,「你又要因為她拋下我,阿南,這就是你說的會處理好這件事嗎?」
謝圖南蹙眉,「情況不同。」
他伸出另一隻手,絲毫不停留且堅定的將溫翎婷的手拽下,不看她快要落淚的雙眸,大步往外走。
等拉開門快要出去時,他又背對著她,說了一句。
「別太入戲,翎婷,我們只是聯姻。」
「哐……」
門徹底合上,房間內恢復安靜,溫翎婷無力的躺倒在床頭,嘴角慢慢溢出一抹苦笑。
別太入戲?
整個帝都,她所有的圈子都知道她愛他三年,死追猛打,聯姻……又如何?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可他讓她別太入戲……
連喜歡他都是不被允許的一件事了嗎?
溫翎婷閉上雙眸,眼角流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又很快消失不見。
這次感冒徹底病好,是三天後的事,溫翎婷抱著自家白色博美啾啾坐在草地上玩,溫暖的陽光映在她身上,溫柔又美麗。
不遠處的別墅陽台,有一男人撐在欄杆上,望著這邊,他身形頎長,簡單的家居服就可看出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俊臉精緻帥氣,深邃的雙眸,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微微上勾,含著一縷笑意。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轉身去接,身影逐漸消失。
溫翎婷正巧在此時抬頭,看到許久沒住人的別墅陽台上出現了個人影,還有些許熟悉,喃喃自語,「那別墅有人住了?」
年姨給她倒了杯橙汁來,笑著說道,「好像是的,前兩天聽到有人在搬東西的聲音,傅家十幾年沒人住了,不知現在誰回來了。」
傅家……
溫翎婷正要多問,手機忽然響起,是季清宣。
「溫大小姐,你身體修養好了嗎?真是服了你,交代個第一次要選個高難度的馬震,這下休息好幾天都不能出來浪了……」
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溫翎婷一手摸著啾啾溫暖的毛,嘴角露出苦笑,思緒在這幾天消失了的謝圖南身上頓了頓。
電話那頭的季清宣許久沒聽到回應,很快喊道,「大小姐?溫大小姐?小婷婷?怎麼樣啊,去不去啊?」
「去哪?」溫翎婷直問,季清宣只得又說了一遍,「我家長山爸爸的生日宴會,長山邀請我們都去,我一個人不是有點尷尬嗎?你去不去啊。」
溫翎婷笑了笑,「你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季大小姐,怎麼慫任長山的父母?」
不待季清宣說話,她就繼續,「任伯伯生日,我當然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