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詭異的西門
此時他正在烈日下,猛烈的吸煙,身後則是燕京公交公司的大門。
剛才公交公司的人告訴他,公交卡上這位叫西門子的老先生以前有,但現在沒了,且這張卡早已作廢,數據清除,他們也找不到人,愛莫能助。態度怪不好的。
這事暫時放放,先解決老爹的三十萬要緊。林強一邊想著一邊上了公交車,因為現在已經是黃昏,他必須趕到拳館去。之所以去那麼早,是因為他打算跟趙阿發談談,看能否預支三十萬的工資。
「下一站,迎水北里!」車門在身後關閉,林強才發現自己原來身無分文,就這麼下去太丟人了,所以他打算演演戲,滿臉通紅的把西門子老人的卡往打卡器上一放,正打算告訴司機卡片消磁,抱歉云云的話。卡片居然滴的一聲通過了。
司機見他拿老年人的免費乘車卡坐車臉上頓時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但大約是因為他塊頭大,肌肉多,所以沒怎麼敢說話。其實林強的臉色比他紅,所以他一言不發,趕緊快速的溜到座位上去了。
真是不可思議。公交公司明明說卡片已經作廢,怎麼剛剛依然有效呢,難道是公交公司的系統出了問題。
都快到站了,林強也沒有想通這一點,快下車的時候,卻聽司機不陰不陽的說,:「嘿,哥們,你也姓西門吧,你們西門家族的人,從老祖宗西門大官人往下,是不是都喜歡沾點小便宜啥的,怎麼都一個德行。」
「你見過西門大官人啊,你以前是不是賣炊餅的?」林強這心裡正有氣呢,頓時也不陰不陽下意識頂回去。
說完這句話,他的心裡頓時一震,這哥們好像是認識這位西門子老先生啊!
「嘿,我這暴脾氣,我說錯了嗎?你家那個老爺子西門子諾基亞的,最喜歡貪小便宜了,還是個老流氓,色的不要不要的,在我車上伸好幾次咸豬手了,現在你又跑來蹭車坐,這不是傳統是什麼呀。我看呀,姓西門的就是沒一個好東西。」
「你要這樣說話,造成好多人躺槍,那我可不願意了,據我所知,西門世家的老祖宗也不是西門慶吧,歷史上不是還有個大英雄西門豹嘛,你怎麼不說呢?」林強冷著臉不悅的說:「好人壞人跟姓什麼有什麼的關係,我看你以後說話最好注意點,小心別激起民憤。」
「娘的,西門子那個老東西前天在車上摸我女朋友大腿,我找他好幾天了,你拿著他的卡,肯定是他家的人,你給我下去,我不拉你。哥們豁出去工作不要了。」雖然這麼說,。但是司機並沒有真的停車,就是不停的從倒車鏡裡面沖林強翻白眼。
「前,前天!不,不可能吧,哥們你是不是表錯情了,西門子已經死了兩年了。」
「握草,這還出來靈異了,你們西門家的人就是能整,想嚇唬我咋地,你去問問,我武繼宗什麼沒見過,這片有名的武大膽,你丫還敢嚇唬我。西門子那老東西化成灰我都認識他,就照片上那個人。老色狼!」
「那可就怪了!」林強喃喃自語。公交公司的人明明說這人兩年前就去世了。
其實他剛才說的西門子的死訊,還有一個最大的漏洞,剛開始司機沒察覺,現在反應過來了,眯著眼睛不屑的說:「我說,西門小子啊,再怎麼說,你也不能咒你老子死啊,他要是死了,你手裡那張卡還能用嗎?」
司機武繼宗沖著地上吐了口唾沫。
林強先是憤怒,然後又覺得事情太過於詭異,而後又覺得,老爹已經這樣了,自己實在不該跟別人逞匹夫之勇,還是忍了吧!但這事肯定沒完,因為林強還得還錢包呢!武繼宗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見汽車過了站還沒停,林強奇怪之餘,回頭一看,原來這一站,只有他和一個帶墨鏡的冷麵美艷少婦一起下,後者也是一臉驚訝。再看武繼宗又是哼歌,又是嘚瑟,兩人頓時明白,這明顯就是故意的。
「不好意思兩位,剛剛我一時疏忽忘了停車,你倆多做一站地,然後走回來吧!其實也沒多遠,呵呵。」
林強的臉開始冷了,但他也沒說話,直到下車的時候才冷冷的說了一句:「武繼宗,做事不能太要強,今天這事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草,嚇唬老子!」武繼宗把車門一關,哼著小曲踩油門走了。
林強來到拳館,黃凱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一見面就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的說:「麻痹的,趙阿發這個雜種,一天到晚除了錢連他娘都不認識,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再預支你十五萬,而且還要你簽不平等條約,師父,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什麼不平等條約?」林強一鄒眉
「我粗劣的看了一下合同,大約就是說,只要你拿了這筆錢,以後除非他同意,永遠不能退出比賽,另外,就是客戶月票和打賞的錢,也不分給你,最過分的是就連客戶讓你陪睡,給的皮肉錢,他都要分一半!」
「這種錢他也拿,是他娘挺雜種的,不過沒事,我自有辦法對付他,跟我來就是了。」林強現在顧不得許多了。
「師父,他這是把你當搖錢樹了,咱可不能答應,就我知道,現在已經有個富婆看上你了,打算包你一個月,出價十萬,你要是伺候的好讓她爽了還可以多給,何愁沒有三十萬啊,要不……
「你覺得這樣的錢我能賺嘛!」林強板著臉冷笑:「我要賺了這樣的錢,我老爹就算醒過來,也得重新氣死。不單是我,你也不能幹,要不然別說我以後不認識你。」
「我以前也沒幹過,我倒是想,誰看的上我呀。上次你一腳踢爆了黑沙,大家都說是驚艷一腳,那女富婆叫安靖,長得可漂亮了,才三十二,據說是個寡婦,天天夜店買春……反正你干不干她也是天天泛濫成災,回頭咱就跟老爺子說,這是抗洪救災做好事兒人家給的獎金不就完了嘛!」黃凱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喋喋不休。
等進了屋子裡,林強就看到西服革履的趙阿發,翹著二郎腿,正在抽煙。見到他也不怎麼熱情,只是淡淡的揮了揮手:「林兄弟,阿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必須要按照江湖規矩辦事,此乃合同一份,林兄簽字之後,我讓人拿錢給你,咱們互相體諒,萬勿見怪呀,呵呵。」
「趙老闆真是個人才,這種事兒還有合同,林強雖然書讀的少,但也知道,合同這種東西,並不是隨便寫的,法律上不予承認簽了也是白簽啊!」
「這個趙某人自有辦法,倪律師會幫我擺平一切的。」趙阿發拍了拍手,一個穿著黑色套裝超短裙,長絲襪的麵皮白凈,挽著髮髻的年輕女人,高昂著頭,倨傲的從外面走進來,趙阿發對他很客氣,趕忙介紹這就是燕京著名的倪楚楚律師。輪到林強就只說了個名字。
倪楚楚根本不看林強,像是怕髒了眼睛,她的雙手在身前拎著的黑色的皮包,面對趙阿發說:「趙老闆,讓這個窮小子簽字吧,出了事,我自然有辦法把他送進去,保管他十年出不來,更有甚者,弄死他也沒問題。」
「握草,你丫說什麼呢」!黃凱忍耐不住了。
「馬仔,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讓我告訴你一個道理,窮鬼,就應該低調守規矩,別大呼小叫。你規規矩矩的,趙老闆不給錢,我也犯不上做義工找你麻煩,所以還是不要太激動了。」倪楚楚轉過身,驕傲的冷笑了一下。她的嘴唇特別的紅,好像古代青樓的水仙花汁染成的。那氣質像足了軍統的妖艷女特務頭子。
「律師很了不起嗎?你左一個窮鬼,又一個窮鬼,我就不相信你祖宗八代都是富人。說話不經過大腦,可別讓家裡人也躺槍了。真不知道這麼二的東西,怎麼考的律師執照!」林強低頭看著合同說道。
「你……」倪楚楚冷笑:「窮鬼,你是在跟我說話嗎?你配嗎?」
「其實我是在對我心裡的一條母狗說話,請不要自作多情,律師就一定有人罵嘛?況且律師也沒什麼了不起的,跟流氓差不多。所以你惹惱了我,照樣打你。不服今晚來看我比賽。」林強淡淡的說。
「你不配跟我說話。」倪楚楚冷著臉,心裡已經氣得不行了,但她一個弱女子目前肯定沒轍,不過她是下定決心要報復的,作為一名成功的律師,她可是庇護了很多社會閑雜人等,只要她振臂一呼,林強立即就要被踏為齏粉。
當然這是她自己心裡想的。
林強仔細的看了合同,覺得大體上和黃凱說的一樣,倪楚楚在上面耍了個花招,將打拳說成是教拳,打賞月票都是獎金,陪睡是上門培訓。
林強也不知道這玩意到底合法不合法,但是為了得到十五萬塊錢,他還是打算簽,所以看著趙阿發說:「趙老闆,你這可是趁人之危呀?就不能多給點?」
」言重了,言重了,林兄弟言重了,阿發何德何能,敢對林兄這樣的豪傑之士有所威脅,不過就是想要和林兄弟合夥做生意而已,但生意人,不做賠本的買賣。所以,十五萬這個價格很公道。」
「那好吧,也就是說,日後趙老闆的場子里若是出了什麼事兒,我也不用跟你講交情,是不是?」
「趙某人的場子固若金湯,文有倪律師,武有兄弟們,不會有任何事情。」趙阿發算是側面肯定了。
林強點了點頭,在合同上唰唰的簽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後遞給黃凱。黃凱遞給倪楚楚:「臭娘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