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搞波大的
果然,制衣坊老闆看顧明薇承認了,大大地喘了一口氣,雖然神色明快地重新揚起笑容說道:「嗨呀,男子衣服在這邊,姑娘你看要什麼顏色的?」
顧明薇和燕瑜二人跟在老闆後面,一路打量著衣物架上的衣物,然後兩人對視一眼。
這兒的衣服有的青山翠墨、有的烏黑顯貴、有的金絲氣派、有的粗灰低調,各有各的不同,大體上與女子服飾無異,只是顯得更加簡約。
顧明薇在燕瑜耳邊耳語道:「我們這一次是要扮作販鹽的商人,不能再想以往那麼低調,自然是越富貴越好。」
燕瑜贊同地點點頭:「對,小姐說得對,我以前見那商賈,都是大袍玉扳指,顯貴極了。」
因此顧明薇放棄了平素她喜歡的簡約寡淡的服裝,而是轉而看向了那些金邊花紋繁雜的衣裳,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貴。
在顧明薇的示意下,制衣坊老闆幫她取下了幾套金邊花紋衣服,然後按照顧明薇的要求幫她打包齊全。
顧明薇最後扔下了一錠金元寶,也沒讓老闆找錢,便和燕瑜一起回了庭院中。
顧明薇和燕瑜到了家中,把房門一鎖,準備開始變裝。
「小姐,你穿這身吧,我還是你的隨從,穿這身就行了!」燕瑜率先拿過一件富貴人家小廝的衣服,轉而給顧明薇遞了一件朱紫色長袍。
顧明薇從善如流地從燕瑜手中接過了那件長袍,在燕瑜的伺候下換上了男裝。
一攏紅衣,玄色雲袖,內里是一襲綉紋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端得是一位翩翩美少年。
然而當燕瑜把視線重新移回到顧明薇臉上時,又噗嗤一聲笑了,忍俊不禁道:「小姐,你這臉上得打扮打扮,不然太美艷了,反倒失了俊俏。讓燕瑜來,保管小姐你能風靡萬千少女。」
顧明薇被燕瑜笑得有些不自在,她也算是頭一回打扮得這麼妖艷,但拗不過燕瑜想要給她打扮的心思,於是只得認命。
燕瑜用細筆簡要勾勒了一下顧明薇的眉眼,使得原本婉約的一彎柳葉細眉變得英氣勃發,一雙似水眼眸也可以畫圓,倒真稱得上是劍眉星女。
燕瑜用重色修飾了一下燕瑜的顴骨與下頜,使得原本流利地線條變的利落起來,從圓滑的鵝蛋臉變成了刀削般棱骨分明的面龐。
顧明薇的頭髮被高高束起,用木簪綰了綰,顯得更加英氣勃勃。
「小姐,你太俊俏了!你現在這樣走出去,一定能夠迷倒一片少女!」燕瑜極其滿意自己的作品,不住點頭打量了顧明薇全身。
「真的嗎……?」顧明薇接過燕瑜搬來的銅鏡,認真的攬鏡自照。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然而微挑的眉眼中和了這種冷峻,反倒顯出了幾分清貴與風流,果真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顧明薇內心還是很滿意的,接著她看著後面的燕瑜,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燕子,既然你都這麼認真打扮我了,那我也要好好打扮你才行。」
顧明薇說完便從床上拾起燕瑜的衣服,準備給燕瑜套上。
燕瑜的服裝則沒有顧明薇這麼花哨,顯得簡單得體多了,一裘青衫過腰,一把風流扇搖啊搖,也是一個白面小儒生的感覺。
顧明薇輕快地給燕瑜也略施粉黛,雖然燕瑜沒有顧明薇那般驚艷,卻也清雋耐看極了。
於是兩人便在一片歡聲笑語的嬉笑打鬧中換裝化妝結束。顧明薇略一思考,想到她們現在若是要倚靠販鹽,必須拿到風國的販賣許可證。
於是顧明薇立時便和燕瑜一同出門,到了城南商行,風國的販賣許可證都是這裡的商行發行販賣。
因著這販鹽也是一項暴利行業,因此販鹽的門檻也很高,二百兩銀子才能買到這個販賣許可證,這才可以在風國周邊販鹽。
當顧明薇和燕瑜二人趕到商行時,商行外面沒有其他人,只有兩位持刀守門侍從。
「這位大人,我想知道,哪兒能買到販鹽的販賣許可證呢?」燕瑜主動走上前去,充分發揮了一個小廝該有的作用,上前搭訕詢問。
那位守門侍衛斜斜地用眼睛睨了燕瑜一眼,然後沒說話。
燕瑜被這位侍從的態度弄得有些尷尬,正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顧明薇主動上前解圍,她從自己隨身的錢袋裡掏出了幾錠銀兩,然後分別給兩位侍衛遞去。
面上還恭敬地說道:「兩位大人,我是風國內的商賈,準備再風國邊境販賣點鹽,我也知道這賣鹽需要有通行證,還希望兩位大人為我們行個方便,指條明路。」
那兩個守門的侍衛看了銀兩,眼都直了,連忙說下滿口答應道:「好說好說,兄弟你這麼有誠意,我自然如實相告。我們大人現在就在這商行二樓雅座里,你且徑直上去就行。」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兩個侍從拿到了銀兩態度頓時大轉變,笑的眉不見眼。
燕瑜跟在顧明薇身後進去,嘴裡還不屑忿忿道:「果然是勢利眼。」
「誒,燕子,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是,」顧明薇有些不贊同地說道:「最難的是那些油鹽不進、無欲無求的人。」
燕瑜聽了顧明薇的話雖然似懂非懂,但依然覺得很有道理。
兩人順利上了二樓,又在交了各種「通關費」后,終於見到了商行的大人,順利買到了販賣許可證。
顧明薇出了商行后心裡還不住感嘆:果然是官官相護的關係戶,處處都要剋扣錢財,這還沒販鹽呢,就已經是交了不少銀子、交了不少『買路財』啊。
兩人拿到了販賣許可證后,便依照先前經商的計劃,從風國京城出發,沿著江河一代一直往下,一路到了南方,通過河運販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