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大結局(下)
茵茵的心一驚,這是連她也不知道的事情呀,柯正威就更不會知道了,可是陳甄軒的表情卻是斷定了柯正威一定會知道。
柯正威笑了,爽朗大笑,然後他一字一頓的說道,「其實宇凡的父親仲鳳庭是知道的,只可惜他被某人給殺死了。」那一個殺字柯正威念得尤其的重。
恍然一怔,那片刻間陳甄軒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後悔,可是隨即便消逝了。
「那麼,我猜你一定是知道的,就由你來告訴我好了。」陳甄軒說著傲慢的抬起頭迎視著柯正威此時那冷如冰的目光,狐狸的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大廳里的氣氛在剎那間詭異起來,而陳菁與陳瑤則是面色難看的站起來,似乎她們也知道隨即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女娃,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即使我真的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因為你不配做她的父親。」冷冷的話語說完,柯正威的手中已是握緊了一把槍,猛一抬手,那槍口就對正了陳甄軒。
「哈哈哈,小子有種,可是再有種當年還不是被人凌辱了一天一夜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嗎?這別墅周遭你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我在兩小時之前就請人徹底的解決了,你放心,今天就是我與你兩個人的較量,阿菁阿瑤都退下去。」他厲聲說道。
「爸,不要。」兩個女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不要,我讓你們兩個人跟著他這麼久了,就是讓你們幫我查到那孩子的下落,結果呢,什麼也沒有,都是兩個蠢女人,給我退到一邊去。」狠狠的,他怒罵著陳菁與陳瑤,那話語里居然連一丁點的憐惜也沒有,這便是人性的泯滅吧,對於自己的孩子也是這樣的無恥。
然而陳菁與陳瑤卻仍是乖乖的向後退了一步,顯然她們很怕陳甄軒。
茵茵看著柯正威那黑洞洞的槍口此時正準確的瞄向陳甄軒,彷彿勝券已經在握。
「阿威,你如此對待我父親,那麼我們的婚禮呢?」陳瑤突然開口說道。
「你以為呢,既然你們接近我不過是為了打探別人的隱私罷了,那麼我有必要去珍惜你那所謂的真情嗎?」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此一刻再也沒有必要勉強裝下去了。
茵茵心驚了,三個對一個,柯正威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也在這一刻她終於了解了陳菁與陳瑤接近柯正威的目的。
「哈哈哈,我想不到我真心的付出就換來你如此的欺騙,我為了你而救了薇薇,為了你而與姐姐反目,為了你而……」她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手一揚,只聽「砰」的一聲,一枚子彈已經向著柯正威的方向射去,那麼的狠與准竟是毫不遲疑。
剎那間茵茵沖了出去,她再也不想躲在角落裡看著這場戲了,她要救阿威,她不能讓他有絲毫的損傷。
然而晚了,槍聲已響。
茵茵只衝了兩步就閉上了眼睛。
他死了嗎?
心有些痛,只期望一切都是假的,剛剛那一槍並沒有朝向柯正威射去。
他笨呀,他手中還有槍,為什麼不還擊呢。
可是不對,似乎是兩聲槍響,難道阿威也開槍了。
恍然驚醒,茵茵再一次的望向那隨時都有可能發生任何事情的方向。
「阿菁……」然後她聽到了柯正威的一聲低呼。
謝天謝地,這聲音告訴茵茵阿威沒事,可是為什麼他的口中呼喚的卻是阿菁。
望過去,是慢慢倒下的陳菁,此一刻陳菁就在柯正威的面前,原來是陳菁為了阿威擋了陳瑤的那一槍。
而陳瑤也在同一刻慢慢的倒下,不用猜,她也知道,陳瑤的那一槍是陳甄軒開的,因為此時陳甄軒的槍正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旋轉著。
他玩槍的動作是那般的熟練,那情形告訴你,他的槍才是最快的。
心驚了,兩個皆是他的女兒呀。
「女人,出來吧。」陳甄軒向著茵茵的方向喊道。
茵茵慢慢的徹底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走向兩個女人的身邊,她為她們而悲哀,這樣的父親有等於無。
「為什麼,連你自己的女兒也要殺?」她低吼,無論是誰都是一個生命呀,恨著的,愛著的,都是活生生的人呀,可是此一刻已經有兩個女人再一次的即將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弱弱的,陳菁輕抬著頭,可是隨即,她的頭便垂下了,「茵茵,對不起……」
想起薇薇,再看著此一刻陳菁為了阿威的不顧一切,茵茵懵懂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錯了。
於是,她不再怨,也不再恨,她輕輕的走到陳菁的面前,蹲在她的身邊,「陳菁,請你好好的活著。」
虛弱的一笑,陳菁斷斷續續的說道,「其實誰又是他的女兒呢,我與阿瑤不過是他搶來的女人而已,留在他的身邊美其名曰是父親,而其實不過是他手中利用的棋子罷了,既便是我得了絕症,他也轉移到了阿瑤的身上加以利用,甚至還要阿瑤為他打探一切……」
「夠了。」一聲怒吼,陳甄軒打斷了他的一切,「女人是什麼,再是寵愛也會逃跑也會背叛我,你們是,敏君也是,而她,居然帶走了我此生唯一的兩個孩子,柯正威,你告訴我,誰是我的女兒?」
茵茵站了起來,她輕靠在柯正威的身邊,她知道剛剛如果不是他的不忍心不是他的遲疑,那麼他的那一槍也早已射出去了,然而被著陳菁一擋,此時槍已在身側,而陳甄軒的槍口依然不停的對準了他。
火藥的味道貫穿了一室,很濃很濃。
倒在血泊里的兩個女人已是淹淹一息,然而陳甄軒卻連看一眼也無,再一次的輕輕蹲下,「阿菁,有什麼事讓我為著你辦嗎?」茵茵真的感謝她救了阿威一命,便是因著她的捨身相救,從前那所有的仇恨在這一刻已冰釋前嫌。
輕輕的笑,「早就是將死之人了,這樣的死法我已經很開心了,茵茵,幫我照顧阿……」那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陳菁的頭已頃刻間垂落,她去了。
緩緩站起身來,她看向陳甄軒,「你告訴我,是誰當年告發了敏君出逃的事情與我父親有關聯的。」茵茵再也忍不住了,她要知道,迫切的想要知道。
「哈哈哈,到了這布田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是我殺死了你的父母那我不妨就說下吧,其實,是你叔叔,是他告訴我當年是赤老頭子夥同你父親救走了敏君的。」陳甄軒無所謂的說道,此一刻什麼都不再是秘密了。
果然是叔叔,雖然她早已猜到,但是還是有些不相信,便是因著他的告密而讓父親與母親還有赤爺爺被陳甄軒所殺死,叔叔好狠的心呀,就是為了啟航的財產嗎?
「可是為什麼你卻留了我一命?」這是她一直困惑不解的。
「因為我想折磨你,他們不還給我的孩子,我就要留著他們的孩子來折磨,所以我讓人強姦了你,哈哈哈。」
又是大笑,那笑聲讓茵茵想起赤爺爺屋子裡的那張照片,「爸爸、叔叔、仲伯父還有你與敏君,曾經是最要好的同學,是嗎?」她早就如此猜了,可惜那照片中的當事人此時就只剩下了叔叔與陳甄軒,而叔叔,最是她的不屑,為了奪權,竟然設計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
「是的,除了你叔叔,我們三個是一起追求敏君的,可是她居然不喜歡我,只喜歡那個姓仲的,那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搶了,被我軟禁了,她就只能是我的女人。」失控的笑聲飄蕩在大廳里是那般的讓人毛骨悚然。
一切真的水落石出了
生生的咬著唇,甚至有血腥滲出,她恨,恨著眼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魔鬼,她要親自的手刃了他,也才為了那遠在天上的父母與赤爺爺報仇。
「茵茵,你回來。」柯正威呆住了,茵茵的每一步都只是把自己親自送入了虎口。
然而氣憤已經充滿了茵茵的心,此時的她已無法思考,更對這周遭的一切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手中的那把刀緊緊的握在手中,殺了他,殺了他,這是在她心中唯一在叫囂的三個字。
柯正威想要衝過去,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他想不到陳甄軒的動作竟是那樣的快,果然不愧是砍頭幫的老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在茵茵的手中刀向他刺去的那一刻,他聳然一笑的根本不把那刀當成刀,輕輕一捏,刀已從茵茵的手中滑落,而後是一把槍的槍口穩穩的對準了茵茵的眉心。
「茵茵……」柯正威大叫,這一刻他驚呆了。
為什麼會如此,為什麼一切變換的如此之快。
茵茵回神了,剛剛她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她沒有了剛剛的記憶,可是她可以感覺到眉心那槍口抵住的冰冷。
醒了,剛剛夢遊一樣的她終於醒了,然而一切都晚了。
悔,悔之晚矣!
此時,茵茵已經成了陳甄軒手中的人質,是的,絕對是人質。
「柯正威,你告訴我到底誰才是我的女兒,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女人,哈哈,我知道你喜歡他,也知道當年讓你強姦她的那一回便生下了那個小雜種薇薇,想不到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緣啊,有了一個女兒還不夠,居然還有一個兒子,而我呢,我什麼也沒有,你說,到底誰才是我的女兒。」
柯正威的額頭沁出了汗,密密的讓他的手抖了又抖,「你糊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你的女兒,你只有宇凡一個兒子。」茵茵不理那槍口,直接吼道,阿威什麼也不知道,他又如何能給陳甄軒一個答案呢。
「沒有,我沒有糊說,赤老頭說了,敏君生了一對雙胞胎,一對兒女,可是那老不死的就是不肯告訴我誰才是我的兒子與女兒,所以我才要了他的老命。」
原來如此,怪不得赤爺爺死得那般蹊蹺。
「柯正威,你說……」說話間,柯正威與茵茵已皆聽到了茵茵眉心間的那把槍上膛的聲音。
詭異,錯亂。
似乎有無數的泡沫在眼前飛舞。
柯正威慌了,「你放開茵茵,不關茵茵的事,如果你想要找回你女兒,你只要帶走我就可以了。」
不,不可以,他不可以讓那個瘋子傷了他的茵茵。
「說,快說。」陳甄軒的手指已經勾上了槍,一觸而即發,茵茵的命已經危在旦夕了。
空氣里飄蕩著輕輕地塵埃,它們在無聲的為著眼前的一切而暗自哀怨。
靜,異常的安靜。
甚至連呼吸聲也消失了一樣。
茵茵看向柯正威,她堅定的搖了搖頭,她告訴他要報仇,她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去,既然來了,她早已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只是自己太笨了,真的太笨了,竟然忘記了他是一個黑幫的老大,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如一隻豹子一樣的靈敏,即使是五十幾歲了也依然如年輕人一樣的敏捷。
柯正威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心裡在不住的盤算著,他要救下茵茵,即使用他的生命來換取她的生。
突然,玻璃門開了,他驚喜地發現了救兵,那是赤列翔,此一刻,赤列翔就站在玻璃門內,他手中的一把槍正對上了陳甄軒。
然而陳甄軒已然驚覺。
一剎那的回頭,他看到了赤列翔,「哈哈哈,我早已讓人在兩小時前結束了柯正威所有的防範,卻不想竟然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來。來得好,你是赤老頭子的嫡孫,就由你來告訴我,我與敏君的女兒到底在哪裡?」
「你不配做那女孩的父親,更不配知道那個答案,你束手就擒吧,外面已經滿布了警察,這一次你休想再逃脫了。」
果然,在赤列翔說著話的同時,別墅的周遭響起了警鈴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陳甄軒在這一刻有些慌亂了,完了,竟是沒有想到柯正威會報警。
「小子,你卑鄙,竟然報警。」
柯正威有些暈了,壓根他就沒有報警呀,因為他也不知道事情會進展到如何的程度。更不能確定陳甄軒今天的到場。
「陳甄軒,不關柯正威與阮茵茵的事,你放了茵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追蹤了你六年了,就是在等待這一刻,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束手就擒吧。」
「赤列翔,你是警察?」陳甄軒眸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的說道。
「正是。」
這一個答案不止是陳甄軒震驚了,就是茵茵與柯正威也吃驚了,想不到,想不到赤列翔竟然是警察。
「那一年,我從血腥里救出了茵茵,我就發誓要做一名好警察,我也要為那一樁血案翻案而找到真正的兇手,此刻,我來了,陳甄軒,你伏法吧。」赤列翔的聲音莊嚴而又肅穆,可是此時卻是非常的難以辦到,因為茵茵已成了陳甄軒的人質。
「想不到,想不到赤老頭也生出你這樣一個好孫子,可是我呢,除了一個死也不肯認我的兒子,還有一個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誰的女兒還在世上外,我什麼也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陳甄軒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柯正威悄悄的抬起了手中的槍,他要賭一次,賭陳甄軒可以放開茵茵,可是他手中的槍還沒有抬起來,陳甄軒立刻就清醒了過來,「柯正威,你不告訴我,就別想從我手中要回你的女人。」
一切似乎有些亂了,茵茵發現就是自己才阻礙了一切的進展,不行,她不可以成為讓陳甄軒伏法的障礙,只要他死了,那麼她的仇也就報了,也就對得起了九泉之下的父母了。
於是,想也未想的,茵茵悄然一掙。
三把槍同時的抬起,一把是柯正威的,他指向了陳甄軒,第二把是赤列翔的,他也指向了陳甄軒,然後那第三把卻是陳甄軒指向了茵茵,他知道茵茵是這兩個男人的軟肋,兩個男人皆愛著她,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撒手,卻不想在茵茵輕掙的那一刻,他的手指一動,手搶走火了……
「不要,茵茵是你的女兒……」柯正威大吼著。
然而子彈比他的聲音快了太多了,雖然陳甄軒在聽到時還是下意識的一撤,但是那槍還是射中了茵茵的胸口。
血,伴著所有人的呼叫,茵茵倒下了。
陳甄軒傻傻的愣在了當場,他的女兒就是茵茵……
這是真的嗎?
他緩緩蹲下,宛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再也飛不起來了,他捂著茵茵胸口那汩汩而出的鮮血,他暈了,「你是我的女兒,你是嗎?」
「她是的,接生時就只有我媽媽才見到了她,她的后肩胛上有一塊如手指甲般大小的紅記,這就可以證明她是敏君的孩子了,她曾經是我的妻子,沒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了。」
柯正威慢慢的說著,眸中卻是閃過無比的沉重。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姓阮,又會成為阮鳳欽的女兒呢?」陳甄軒的眼神已有些怪異,但是他卻堅持的問向這大廳中的每一個人,他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他早知道,他就不會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了。
他悔呀。
這一生,他真的錯了嗎?
所以在這一刻報應來了,都說虎毒不食子,而他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赤列翔沒有理會陳甄軒,他直接向茵茵衝過去,他一把抱起了茵茵,他輕喚著她,「茵茵,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呀,你還是我的新娘。」
迷朦的睜開眼睛,阿威的話他已經聽得清楚,想不到,想不到她恨了十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淚水迷朦了視線,她要死了嗎,可是她一眼也不想看到那個給了她生命的男人,「阿翔,帶我離開。」虛弱的,她小小聲的說道。
阿翔抱起了她,而身後是另兩個男人無比灼烈的目光。十年前是阿翔救了她,十年後依然是阿翔來救她。
眼睜睜的,柯正威看著阿翔抱起了茵茵,可是他卻無法阻止,阿翔說的沒錯,今天是他與茵茵的大婚日子,而他不過是她的一個前夫而已……
他暈了,他愣在了當場,因為茵茵的選擇居然是阿翔,她說,阿翔,帶我離開。
就這樣,他看著阿翔抱著茵茵向那扇玻璃門走去。
「等等,赤列翔你告訴我,為什麼是阮鳳欽養育了她十五年?」陳甄軒沒有阻止阿翔抱走茵茵,但是他的聲音告訴赤列翔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繼續向前走著,然後是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爺爺說,是阮伯伯他救了敏君阿姨,為了不讓你的人追上她,他固意與她沿著兩個相反的方向跑去。直到安全了,他才重新回頭去仲伯伯家找阿姨,卻不想在那裡他遇到了茵茵,他自己娶妻三載卻一直無法生育,自然就視茵茵如已出了。」
原來阿翔早就知道茵茵的身世。
繼續走著,那一雙重疊的影子已經出離了玻璃門。
而身後,一聲槍響,陳甄軒已猝然倒地,他終於親手結束了他那骯髒不堪的生命。
那一聲槍響,讓茵茵只微微的一怔,隨即她便昏了過去。
……
一年後。
遊樂場中,草地上是柯正威無限關愛的望著那在碰碰車場地中橫衝直撞的一雙兒女,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沒有任何顧及的在那場地中釋放著他們的快樂與開心。
宇凡與慧真剛剛離開,而慧真也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了,時間過的好快呀,他與宇凡的關係也早已改變,從哥哥變成妹夫,呵呵的笑,其實他比宇凡還大咧,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是他心甘情願的選擇呀。
然而茵茵呢,想到那個女子,他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生命里總是有著或多或少的遺憾。
茵茵的遺囑里已經將兩個孩子全部劃到了他的名下,只因那確實是他的孩子。
而他卻是在失去茵茵的那一刻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其實連小飛也是自己的兒子。
笨呀。
抬首望天,一抹雲正淡淡的飄浮在藍天之上,那雲是那般的閑適與自在,讓他不由自主的渴望著那樣的感覺。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思念,思念總是如潮水般在他的心頭滌盪,那如水般清麗的女子,那是他一生的守候。
她走了,她被赤列翔帶走了。
有人說,她死了。
有人說,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想要去追,想要到天涯海角去追尋她的足跡,可是她留給孩子們遺囑的同時,居然還留給了他一封信。
阿威:
我知道,倘若你見到了這封信,那麼就是我與你天人永隔的時候了。
真的對不起,走得這樣匆忙,讓我甚至來不及對你說,其實,我很愛你。
孩子們,就一一的交給你了,那是我們至親的骨血,我愛他們,我希望他們會永遠的幸福,而不要生活在仇恨的陰影中。
阿威,請代我照顧他們。
阿威,我走了,請不要找我,既然選擇了嫁給他,那麼,我便不會後悔,這是做人的一種準則,一種承諾,我會對自己的每一個選擇去負責的。
阿威,請不要找我,阿翔他會對我好的。
……
那一份遺囑明明是在出事之前寫的,可是茵茵好象早已預知要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她預知了阿翔會帶走她。
是的,阿翔果真帶走了她。
杳無音訊,而他也如茵茵的囑咐一般從來不去打探她的一切。
尊重,他尊重她的選擇。
其實愛並不等於佔有。
只要她開心就好。
只要她幸福就好。
那抹雲依舊還在自由自在的飛翔,那雲彩下的高空中居然有一隻飛鳥小小的身影在追逐著雲彩。
或者也是雲彩追逐著小鳥吧,但無論是誰追逐著誰,他們都是自由的快樂的。
茵茵,希望你也自由,希望你也快樂,更希望你的幸福滿滿的都在你的心中。
低首再望向那碰碰車的場地中,依然是孩子們燦爛的笑臉。
曾經小飛問他,「爸爸,你說媽媽出遠門了,那到底有多遠呀,媽媽什麼時候才可以回來呀?」
曾經薇薇告訴他,「爸爸,媽媽不會死的,我相信這世上是有天使的,而媽媽她就是我心中最美麗的天使。」
鐵欄杆前,不知何時已多了兩個人,那是兩個女人,她們扶著欄杆望著場地中快樂的孩子們。
「媽,你怎麼來了?」那其中的一個分明就是柯媽媽,而另一個那背影似乎不是柯媽媽的看護,那背影有一抹熟悉的感覺……
柯正威倏然起身,他激動的向著那身影飛奔而去,而後他聽到了孩子們歡呼的笑聲,「媽媽……媽媽……」。
那聲音里除了快樂就只有快樂了。
那一聲喊讓他不可置信的停下了腳步,茵茵,真的是你嗎?
咬咬唇,生生的痛,似乎不是夢,仰頭望天,雲依舊在飄,鳥依舊在飛。
一道男聲輕輕的送到他的耳邊,「其實那一紙結婚證根本就是警方的造假。」
回首一望,是阿翔站在陽光中燦爛的笑容,那笑容是那般的美麗,「醒了,她終於醒了,所以我把她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了。」男人說完,已悄然的轉身,慢慢而行時,又是一句話飄來,「如果哪一天被我知道你欺負了她,那麼我就帶著她再去辦一本真正的結婚證嘍。」
「不要,不要。」柯少大叫著,再也不管那男人的聲音,他向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奔去。
他的叫聲引來了孩子們與兩個女人的視線,轉回首,那熟悉的面孔終於現在了眼前。
如鳥兒一般的張開了雙臂,他在等待那飛倦了的雲兒回到他的港灣,女人沒有遲疑,她飛奔而來的時候,帶來了周遭那美麗的花香,是那般的濃冽甘香。
這不是夢,她就在他的懷裡,她輕貼著他的臉頰,蹭著他那硬硬的胡碴,有些癢,卻是喜悅的淚水悄溢。
兩個人的身邊,一左一右是薇薇與小飛壞壞的笑容,「姐姐,取相機,把爸爸媽媽在一起的鏡頭拍下來,要是他們誰再隨意的離開,那麼,我們兩個就告他們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傷風敗俗……」
女孩果然拿起了相機,退後一步咔嚓咔嚓的按起了快門,女子想要抽身而出,而男子的手臂則是越箍越緊……
不遠處,是柯媽媽欣慰的笑容……
一場戲起起落落,兩個人分分合合。緣分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楚。兜兜轉轉十一年了,柯正威和阮茵茵最終還是會像王子和公主一般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
這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也隨之落下帷幕。
然而在這個喧囂的城市裡,最不缺的就是像這樣精彩的大戲
緣分將至,逃不脫,甩不掉
不管她是古董級別的女秘書還是嫵媚的酒吧女郎
冰山大總裁表示: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