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沒大沒小

被架在蕭雨清肩膀上的林澈反射弧有點長，再加上醉的厲害，抬頭一看是林越之，竟然嘿嘿嘿笑了起來，這一笑笑得林越之的臉頓時黑得像鍋底，看得蕭雨清一陣心驚肉跳。

「一個個都長能耐了，到這裡來喝酒了？」眯縫的眼睛閃過一道冷光落在林澈臉上，都半夜了，這丫頭片子不在家睡覺竟然學會泡酒吧了哈？喝就喝，還被男孩子毛手毛腳，這擱在哪個家長面前能舒坦？

「大哥……？嗯？」林澈還在一個勁傻笑，推開蕭雨清剛想自己走，兩條軟的像麵條一樣的腿直接一個趔趄往林越之倒去，林大少單手一抄抱那軟綿綿的身體，轉身就朝酒吧外走去，等蕭雨清回過神，哪還有林越之的蹤影。

林越之也不知道怎麼了，看到林澈和其他男孩勾肩搭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雖然生氣，但放下林澈的動作卻出乎意料的輕柔，不僅幫她系好安全帶還給她調整了個更舒適的坐姿。

一路上林大少眉頭緊鎖，胸口彷彿燒著一把無名火，狂飆到家，發現林澈呼吸均勻，早睡過去了。

「喂？到家了，醒醒。」林越之拍了拍林澈紅透的臉頰。

林澈努力把眼睛起開一條縫，腦子裡混混沌沌就像被漿糊糊了，「什麼……到了？」

「到家了！」

林澈看了眼車窗外咯咯咯笑了起來：「師傅……還沒到呢……讓我再睡一會……」

師傅！他還豬八戒呢！

林越之滿額頭黑線，重重一嘆，無奈抱起林澈朝副樓走去。

九月的風涼爽無比，林澈被風一激，哆哆嗦嗦的睜開眼，「林越之？」

林大少爺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沒大沒小！」

「呵呵……」林澈早把自己重生的事兒忘的一乾二淨，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伸出一隻手往林大少黑沉沉的臉上擰了好幾下，「軟的……嘿嘿……」

「發什麼酒瘋？」林越加快腳步，把林澈送進卧室，一把扔在床上，擼著袖子氣呼呼的反擰了一把林澈柔軟的腮幫子：「沒酒量就別喝酒，看看你這喝醉酒難看的樣子，以後哪個男的敢娶你？」

林澈一下坐起來，嘟著嘴不滿：「這輩子我不嫁人了……說什麼都不嫁人了……」說完直接倒下。

「這話十年後再說吧！」林越之倒了杯水喝兩口，剛想離開，發現床上背對他的人的肩膀正不斷抖動，隱約間還能聽到如小獸般的嗚咽聲。

「王八蛋……嗚嗚……王八蛋……王八蛋……」

林越之湊近仔細一聽，林澈不斷罵著王八蛋，還以為是在罵他，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一下又黑了，隨著一聲聲哭泣，冷硬的心接著又軟了。

酒後吐真言，看來這丫頭沒少在背後埋汰他。林越之無奈，又有些心疼，坐在床邊撈起小東西枕在身上，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輕拍著林澈的背權當安慰。

林澈稀里糊塗，抓起林越之的襯衫狠狠醒了一把鼻涕，鼻子通了，人也舒坦了不少，戳著近在咫尺的手臂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你哥！」林越之心想自己肯定是瘋了，和這個醉丫頭磨嘰個什麼，自己不是找氣受嗎？想罷低下頭推開林澈，誰知林澈手一圈把他一把勾下，吧唧一口朝他臉上親去。

薄唇被輕觸，酒香裹挾少女的香氣襲下他的鼻腔，那是不同於人工化學中和出來的香氣，電流一瞬間猛地掃過林越之敏銳的神經。

「痛！」

林澈猛地被林越之推開，只要再往後退就是柔軟的床鋪，偏偏她醉的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直接往旁邊一個趔趄額頭磕在床頭櫃的稜角上。

上輩子失戀的時候來不及傷心就一命嗚呼，積攢了數日林澈完全忘了現在的處境，還以為眼前站的是歐陽澤，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一想到掏心掏肺對歐陽澤7年最後慘遭拋棄，說什麼也要給自己出一出這口惡氣！

借著酒勁，林澈朝林越之背上一躍，對著耳朵一口咬下！

「死丫頭！」林越之疼的冷汗直流，要不是他涵養夠深，早像養肥待在的老瘟豬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聲音因為疼痛明顯變調：「鬆口！」

不松不送就是不送！

林澈心裡較勁，但敵不過酒精的催眠，嘴裡的勁一點點小了，但牙齒依舊咬著，從咬變成啃，直接把林大少的耳朵當成了磨牙的工具。

耳朵上尖銳的疼痛變樣了，林大少有輕微潔癖，從來不讓女人碰他的耳朵，可是此刻林澈卻肆無忌憚趴在他背上一點點啃咬，呼吸和啃咬發出的沙沙聲就像潮水把他淹沒，明明應該憤怒卻沒有一點火，反而異樣的感覺從心底最深處萌芽。

他可以把王嫂叫來甩掉林澈，或者親自動手修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但他卻沒有這麼做，原本想拽下林澈的手輕輕搭在她脖子上，就像撫摸貓咪，一下又一下安撫跌落在絕望深處的林澈。

翌日，林澈睡眼惺忪的洗漱，冷水一激，整個人清醒不少。

「王嫂，昨天晚上是誰送我回來的？」把腦袋探出看向正整理床鋪的王嫂。

「不是小姐你自己回來的嗎？」王嫂呆了一呆。

不會吧？她竟然在喝斷片的情況下還能自己回來？

林澈只記得幾個片段，壓根忘了昨晚碰到林越之後發生的事，見王嫂沒有起疑，反而鬆了口氣，只要瞞過一年，她就能徹底自由再也不用擔心身份被揭穿。

穿上校服來到主樓，陽光灑滿餐廳，餐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餐點，一切照常如舊，但少了最重要的人。

「大哥人呢？」拘謹的坐下，問劉管家。

劉管家微笑：「少爺還在休息，讓小姐先用早餐。」

眼珠子轉了兩圈，嘴角忍不住揚起愉悅的笑容，這笑容一直延續到了學校，秦凡凡看到林澈是從公車上下來的，臉上的神采暗淡下來：「怎麼坐公交車啊？你大哥今天怎麼沒來送你呀？」

他不在我才能舒坦。林澈依舊笑容滿面，眼底閃過狡黠：「如果我說他還在賴床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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