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待在這裡是為什麼

第34章 你待在這裡是為什麼

陸時年放下手裡的財經雜誌,第無數次瞥向撲在桌子上奮筆疾書的女人,稍顯蓬亂的發梢,素凈白皙的臉,沒有妝容的襯托,整張臉顯得乾淨又淡雅,但陸時年卻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哪怕是這種模樣,也是賞心悅目的。

「還不睡?」還要他提醒催促多少次?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本職工作是什麼?

可埋頭趕論文的安思雨哪有心思去參悟他這隱晦的暗示,渾然不覺的抬頭笑了笑:「你先睡吧,我還得趕一趕。」

陸時年被她笑的心頭一梗,徹底沒忍耐下去的心情的,直接反手一掀被角,露出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你是自己爬上來還是被我拎上來?」

他比安思雨高出不少,身材也完全不是碼數的,他說的拎還真不是誇張手法。安思雨的腦子裡也不禁浮現出以往無數次被『拎』的畫面,登時面頰緋紅手足無措:「我……」

她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陸時年就權當她選了二,鬆鬆垮垮的穿著睡衣下床,胳膊一沉安思雨就被按在他身上了。

兩個人瞬間貼近到了極致,安思雨甚至能感覺出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腦子裡就像是被人點了一把野火,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我……我只差一點了,明天要交的。」

聽她還在糾結論文的事,陸時年登時沉了臉:「安思雨,你必須記清楚,你待在這裡是為什麼。」

不是來讀書的,更不是去寫什麼狗屁論文的,她待在這裡的唯一遵旨就是伺候好他,其他的所有事情都必須靠邊站,為了別的事冷落他就更是要不得!

這話落進安思雨耳朵里,跟驚雷也差不了多少了,近距離的看著陸時年陰沉的臉,她才恍惚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有多放鬆。

她從小就沒在寵溺下活過一天,舅舅舅媽對她苛責,表姐表哥無休止的找茬,為了不被挑刺,她幾乎每天都活在戒備和謹慎當中,但在和陸時年正式達成交易之後,她卻放鬆了下來,哪怕初衷只是因為她放棄了一切,想要破罐破摔,但無法否認的事實就是她竟然在這個男人面前鬆懈了下來,放下了幾乎變成了本能的戒備心……

她垂下頭苦笑了一聲,還好這個男人給了她迎頭一棒,否則再這麼下去……

安思雨收緊之前下意識搭在男人肩膀上的雙手,弱弱的道歉,但視線卻是虛的:「抱歉。」

察覺到女人的情緒轉變,陸時年的眉頭微微一擰,心裡也略微有點不舒服,但隨即他又把這種莫名的情緒丟到一邊,在陸時年的認知里,他不需要去考慮這個女人的想法,他也沒那個時間和閑工夫去顧忌安思雨在想什麼。

這個念頭磨去了陸時年所剩不多的耐性:「沒有下次。」

被男人按壓到床上的時候,安思雨還在想,這樣才是對的,這種不聞不問的態度,冰冷刻板的關係才該是她和陸時年的。

陸時年的視線全程不在安思雨身上,安思雨的眼睛也是一直虛虛的闔著,兩個人就像是被提前設定好程序的傀儡,麻木而疏冷的擁抱在一起。

陸時年心情不太好,但又找不到心情不好的理由,所以只能自己悶著火氣把懷裡柔軟的身體推開。

簡直是用完就丟的真是寫照!

這一舉動無疑是讓安思雨更加清醒,她縮在被子里看著男人疏離的背影,兩個之間的距離能再塞個人進去都問題,許久之後,她聽見男人的呼吸漸漸沉穩緩和,安思雨才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

陸時年沒睡,女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背脊上就跟火舌一樣,撩的他剛剛平息下去的部位又起了反應,但因著心裡有氣,陸時年只能看似平靜的躺著。

原本以為安思雨識相點就該主動湊上來討好,誰知這女人竟然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跑了。

跑了!

陸時年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

微弱的水聲從浴室的方向傳來,陸時年被怒氣塞滿的腦子裡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女人在淋浴下赤裸的身體。

很好,身上更熱了。

陸時年就這麼鬼使神差半躺半靠的倚在床上盯著浴室的方向看了半晌,直到裡面傳來其他響動,他才像是被驚醒一般重新躺了回去,保證連姿勢都跟安思雨起來之前一模一樣。

……可迅速躺平的陸時年這會兒卻更鬱悶了,他為什麼要躲?這女人是他花錢買來的,要看要睡都該是光明正大的,他有什麼躲避裝睡的理由?

那頭金主的複雜心思安思雨全然不知,在確定陸時年被吵醒之後,她在書桌的方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的打開了桌子上的燈坐了回去。

她在學校的名聲已經夠差了,實在不需要別的東西再來增光添彩。

身體上酸疼難忍,讓她很難集中精神,折騰了好半天才重新抓回之前的思路,怕打擾到陸時年,她只敢打開桌子上的小燈,時間久了眼睛難免感到酸澀。

論文差不多完成之後,安思雨鬆了口氣,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睛,一抬頭卻被狠狠嚇了一跳。

靠坐在床頭的男人眸光如鷹般直盯著她,安思雨莫名的就感覺出一股惡狠狠的味道,登時暗暗打了個顫,許久才勉強撐起笑臉道:「我吵醒你了?」

她這頭緊張的不行,卻不知陸時年這會兒身子也僵了半截,盯著人看了一個多小時的陸大總裁被抓包的毫無預兆!

但態度該惡劣還是得惡劣的:「卧室是你寫論文的地方?」

「……」卧室不能寫東西,你放個書桌在這幹什麼?安思雨嘴上不敢說,但腹誹卻是難免的。

陸時年眉梢一挑,光看她的臉色就猜到安思雨不服,偏偏陸總裁活了二十多年,專治各種不:「你有話說?」

「沒有。」有也不敢說,反正這男人她躲不掉,也惹不起,少點摩擦也少給自己找點事。

「我問你問題,你無話可說?」

「……」

安思雨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根本就是存心找茬的!

「最近還有人找你茬嗎?」陸時年也對莫名奇妙的自己感到頭疼,稍顯不自然的轉移了話題。

沉浸吐槽中的安思雨脫口而出:「你啊。」

「……」陸時年差點給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氣笑了,「你說什麼?」

安思雨這才反應過來陸時年大概是在問她學校的事情,說起來也奇怪,安思雨本來以為自己會在流言里熬完整個研究生生涯的,卻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她似乎就被學校的學生遺忘了,之前那種被人戳著脊梁骨直接懟的情況也再沒出現過,雖然偶爾還會看見有人對她暗地裡指指點點,但比起之前的情況,確實好太多了。

更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連張維維都沒再出現過。

以安思雨對那個女人的了解,張維維是絕對不會這麼本分的,可自從上次她磕到頭之後,張維維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不自覺的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陸時年,不由的猜測會不會是這個男人做了什麼。

「沒有,是不是你幫我……」

安思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冷著臉打斷:「我沒那麼閑。」

說的也是,安思雨微微一怔,別說這個男人沒理由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就算知道了,以這個人冷酷的處事風格,也絕對不會多管閑事,是她想多了。

而被安思雨懷疑是不是人間蒸發了的張維維,此時正龜縮在家裡不敢出門,劉芬蘭和張帆也是一臉驚惶的盯著房門的方向。

「嘉良,你到底是怎麼惹上這些人的?」

被母親點到名字,抱著頭縮在沙發角落裡的青年渾身一顫,半天才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買車跟他們借了錢……」

劉芬蘭一聽這話臉就青了:「借了多少?」

「……一……一百萬。」張嘉良也沒想到會這樣,「賣安思雨那個賤人的錢不是還有尾款沒拿到嗎?你們倒是去要啊!」

一聽這個數字張帆就兩眼發黑,差點站立不穩,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兒子的鼻子尖罵道:「一百萬你也敢借!你知不知道你老子現在連工作都丟了!」

張嘉良本來還十分心虛,現在一聽這話反而來了勁:「我為什麼不敢借?不就是一百萬,只要讓安思雨把錢吐出來,還了不就行了嗎?你跟我喊什麼喊!」

「對對對,得想個辦法讓安思雨把錢吐出來。」劉芬蘭當然是心疼兒子的,這會兒急的啃指甲都捨不得罵張嘉良一句,反而把氣都撒到了安思雨頭上,「都怪那個白眼狼,我們把她養這麼大,還給她找了個有錢人,她竟然敢把錢昧下去,我們得先個辦法,快快……想辦法。」

外面的踹門聲不停,門板每晃動一下,張家人就縮的更緊一分,最後還是張維維狠狠的咬了咬牙:「我來想辦法,非得讓那個拖油瓶把剩下的錢吐出來不可。」

餘下的尾款不是一筆小數目,只要能讓安思雨吐出來,他們一家就都能過上好日子了。

腦海里轉著各種見不得人的陰險手段,張維維的表情卻越來越得意,最終志得意滿的一抬頭:「爸媽,你們放心,這筆錢我有辦法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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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情老公請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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