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背後高人

第三百五十二章:背後高人

其次,這人一看就脾氣不好。

途中若是遇上個什麼,激將法對此人,應該最是好用。

再者,便是這人對二師兄似乎有些不一樣,若是能促成二人的姻緣……呸呸呸,若是能使二人成為好兄弟,也算是功德一件。

思及此,容月不由得笑出了聲。

毫不知情的二師兄一臉莫名的看向容月,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成為容月算計里的一環。還要搭上清白。

而靈狼躺在容月懷裡,莫名的憤怒,齜牙咧嘴的對著那人,似乎隨時都能撲上去撕碎那人好泄憤一般。

這恨意來的,太過突然了。

容月安撫的摸了摸靈狼的腦袋,抬眸去看那人,「你想清楚,這靈獸山,百年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兒,難得遇上我們,過了這村柯就沒這點兒了。」

那人沉吟片刻,最後冷冷笑道:「也好,若你們食言,我就吃了你們果腹。」

尼瑪……這是餓死鬼投胎吧?

容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上下將那人打量了一番:「看著這麼瘦,怎麼那麼能吃?一頓飯要吃兩個人?」

聞言,二師兄掩唇笑道:「飯桶,一般不都是這樣嗎?」

對於二師兄逮著機會就寒酸那人一把的德行,容月表示十分的無奈,但是她跟二師兄保持統一戰線,於是只能隨聲附和。

說的在理,二師兄威武啊。

那人懶得再多費口舌,也不跟二師兄計較,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三人基本達成一致意見,倒是收起了動手的架勢,二師兄和那人一同站在一旁,不停地眨著眼睛。

比試沒有勝負。

但是兩人都頗為難受。

尤其是那人,鬥雞眼了半天,這才緩過來。

「二師兄,你且忍耐一下,進山之後咱們的戰鬥力主要就靠他了。」

見二師兄那一副狡黠似乎有一肚子壞水準備隨時倒出來的模樣,容月趕緊上前,攔住二師兄。

好不容易拉成統一戰線,可別因為一時不忍,壞了大事啊。

那人一聽,愣了一下,回眸詫異道:「二師兄?你不是叫七日?」

二師兄嘲諷一笑,幽幽的拂了拂袖子,淡然道:「如今的七日,另有他人。至於我,早就不是這谷中之人了。」

那人似乎頗為震驚,擰著眉沉思片刻。

片刻后,那人突然冷笑兩聲,意味深長的盯著二師兄,「呵,七日谷若是能留下你,壽數或許還能長久些。她懷裡抱著的,又是什麼?」

見那人視線落在自己懷裡的靈狼身上,容月下意識的緊了緊手,避開了些。

這廝,該不會是餓了,想要吃肉吧?

若是他真要吃了靈狼,她要不還是想辦法跟二師兄一同把這人幹掉了事。

反正都睡了千年了,不在乎再多幾年。

這個念頭剛從腦子裡閃過,二師兄便淡淡的道:「靈狼。」

「靈狼?」

那人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突然笑了起來,笑的猖狂,直接,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之意。

這樣的笑聲,令人十分不爽。

要不是做淑女的都不能直接衝上去揍人,容月一定一馬當先。

容月瞪著那人,正欲開口,卻見那人手指指著靈狼,似笑非笑道:「靈狼啊?呵,這是銀尾狼犬,若能馴化,威力不可小覷。也就只有你們這群蠢貨,才會把它當做低級靈狼。」

低,低級?

等等,什麼犬?

容月恍然大悟,低頭看著自己懷中的靈狼,震撼道:「這他娘的,是一條狗啊?」

合著,她抱著一條狗當狼,還把二師兄嚇唬的不輕?

那人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眼角上挑,視線冷冷一斜,「你以為?呵,不過,馴化了一半兒變成了如今這副德行,若是不能完成馴化,怕也就是俗世的一條老狗的結局了。」

可是,靈狼看起來,個頭極小。

怎麼就是老狗了?

然而,容月一抬眸,卻發現二師兄似乎紅了眼眶,目不轉睛的看著靈狼。

似是有千言萬語,又似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是它?」

他低聲呢喃著,腳下像拖了千斤鼎一般,艱難的靠近容月。

「為何不是?」

那人冷哼兩聲,嘲弄道:「你都沒死,它好歹也是神獸類,怎麼會那麼輕易死?」

容月聽的雲里霧裡的,不過此卻大概明白了些,看來這條狗,跟二師兄有些淵源。

想來,應該就是二師兄之前養過的那條了。

只是,中間發生了什麼?怎麼又會在七日手上?

哎,七日谷的破事兒,還真他娘的亂。

容月忍不住的嘆息一聲,「二師兄,你過去的那條狗,到底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

二師兄神情悲戚,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竟是有幾分慍怒。

他攥著拳頭,突然上前,將容月懷中的靈狼抱入懷中,盯著它身上的傷口,臉色蒼白。

剛才,這廝還連葯都捨不得給它用的。

嘖嘖,這打臉打的。

容月幽幽的嘆了口氣,可見啊,做人還是要善良不是。

「我一度以為,此生應該是沒機會在再見它了。」

他輕聲說道,將容月給它包裹的布條拆了下來,隨後一扭頭,將視線落在了那人身上的華貴袍子上。

相比起來,容月的布條似乎有些簡陋了。

那人立馬警惕的瞪著二師兄,「你想做什麼?」

「滴水寒成的緞子,用來包裹傷口,最是不錯。」

「你做夢。」

那人一甩袖子,腳下飄著後退了好幾步,好像是怕二師兄發瘋衝上來搶一般。

容月眨眨眼,倒抽了一口冷氣。

二師兄卻倏地笑了聲,不緊不慢的看向那人,「不給?不給我就讓它在你的白夢泉中撒尿,天天撒尿,早晚有一天,熏死你。」

「你!」

那人怒極,然而卻無可奈何。

之前二師兄洗澡對他的打擊已經夠大了,如今若是這畜,生真的在泉里撒尿,他還怎麼活?

思前想後,那人沉默良久,這才不情不願的將外套脫了下來,隨後扔給二師兄,「千金難求的緞子,你可記著,這是我的人情。」

「你是人嗎?還人情。」

二師兄冷嘲熱諷,將那外套接了過來,手上動作幾下,那外套的袖子便整整齊齊的被割了幾條布下來,半截袖子,算是斷了。

容月吸吸鼻子,卧槽,大新聞啊,二師兄斷袖了哎!

那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比方才被人揍了一頓更難看。

唯獨二師兄,一臉淡定的將衣裳扔了回去。

但是想來,那人也不會再穿了。

可他剛彎起嘴角,那人便冷靜的穿上了斷了袖的外套。

容月:……

二師兄:……

「那年我新習得一套陣法,入靈獸山做實驗。」

二師兄抱著靈狼席地而坐,目光看向遠方,突然開口打破這一片詭異的沉默。

容月樂得聽故事,於是便也坐了下來,見二師兄給靈狼包紮傷口,心中不由得微微觸動。

「那套陣法,我出了差錯,被困其中。」

那人憤憤磨牙,顯然那個陣法困住的,不只是二師兄一人。

「它為了救我,落入死門,換我生機。」

落入死門,便是自尋死路。

容月心中一驚,這個陣法看起來,比石冥陣高超多了,那麼那條狗……

「後來我在靈獸山又遇到狼王,險些喪命。從這裡出去之後,我便離開了七日谷。」

這中間的事情,二師兄雖然只是寥寥數語,可對於經歷過的人,又是怎樣一番驚心動魄?

容月沒有細想,只是心中發怵。

昨日山崩地裂的畫面歷歷在目。

僅僅是想起,便覺得心驚。

「為什麼離開?」

那人冷靜的開口,詢問道。

「因為我突然明白,我自一出生,所有人就告訴我,七日谷中的每一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都背負著天機,而我則是這不同之中的不同。可自靈獸山一事之後,我發現我不過就是個尋常的凡人,或者我根本就是一直在自欺欺人。我自以為天資聰慧,卻連個陣法都出錯,害了銀尾犬。我自以為不同尋常,可對於既發生或者未發生的命運,無力更改。而七日谷中的每一人,都守著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一輩子。命運的軌跡似乎早已被安排好。卻又都自自欺人,自以為自己不是凡人。」

「呵,凡人?即便不是凡人,世間之事也不能完全掌握,這條銀尾犬的命數不錯。」

不知道是不是安慰二師兄,那人難得的說了些像人的話。

容月抬眸,看向二師兄點頭道:「人都是平凡的,也都是不凡的。端看你如何抉擇。」

「還有一件事,讓我更為氣憤。」

二師兄緩緩側過頭,對上容月的眸子。

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不等容月說話,果然,二師兄便開口道:「就是我在出去之後,遇上了北鳳珏!」

「啊?呵呵,呵呵呵。」

容月乾笑。

二師兄繼續道:「那個傢伙,竟比我聰慧,陣法也有研究,普天之下我會的東西,就沒有他不會的。還有,但凡他出面的戰事,幾乎都是他掌控全局。」

說到這,二師兄畫風一變,轉身瞪了眼那人,「你剛才說,沒人能掌控全局?有。」

容月得意的挑挑眉,哎,驕傲呢。

「說回正題。」

那人鎮定的打斷二師兄,「這條靈狼,本就是個半成品,如今要想馴化,便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若是尋常的神獸,只需要將它帶入靈獸山,自行成長,尋找自己的機緣便可。

可這一條,就是倒霉的進化了一半然後沒了後文的。

二師兄皺起眉,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

「需要什麼?」

容月見兩人神情凝重,心下一沉。

「御獸術,靈契,天時地利人和。」

靈契,不是尋常人能夠締結的。

至今為止,容月也就只知道北鳳珏一人締結了靈契。

至於御獸術?

她似乎聽紅虞說過,為何她會御獸術。

「既然如此,那就進山吧。」

容月長長的嘆了口氣,感覺如今似乎也沒人比她更合適了。

「等等,你剛才說,要殺我來著?」

「嗯?」

那人回頭,看向容月。

二師兄偷偷摸摸的給容月比了個贊的手勢,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起熱鬧來。

得罪了容月,註定要被記小本本的。

那人似乎是沒想到容月竟然還記著這個,當即臉色一變,「老夫一時眼花,認錯了人。你一個二九年華的小牙托,又豈會與我是古人?」

容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那人,「那也不一定。」

此事,回頭再說。

至少,她得再找個幫手。

二師兄這個不靠譜的,都斷了人家的袖子,保不準兒幫誰呢。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時,那人卻突然臉色一變,面色僵硬的看著兩人,「等一下。」

「又怎麼了?」

二師兄不耐發的回頭,卻見那人的腳下,似乎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牽引住了一般,竟是困的那人動彈不得。

「我,我不能走。」

那人垂下頭。

「你說什麼?」

容月連忙上前去看,可她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只看得見那人人高馬大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比木樁子還要木樁子。

「他確實不能走。」

二師兄似笑非笑,看了眼那人,補充道:「老子還以為陣法弱的連你都困不住了呢,沒想到,這陣法依舊牢固啊。他雖然蘇醒,可是百米之內,皆是陣法封印,他走不出去。」

「二師兄,你那麼高興,做什麼?」

容月幽幽的瞥了眼二師兄,果然,二師兄這個不靠譜的,至今都沒反應過來,這個人走不出去,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啊!

聞言,二師兄的笑意戛然而止,猛地回頭,「對啊!差點忘了。」

那人冷笑,「哼,你乾的好事。」

「我,破陣便是。」

二師兄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那人,只是不敢與那人對視。

大概是自己也沒有底氣的緣故。

但是擺出的那副做派,看著不像是要去破陣的啊。

容月側過身自,低聲道:「你不會是還想讓他求你吧?」

「沒錯!老子就是要他求我!」

二師兄話落,嘴角一勾,看著那人。

容月的半張臉都開始抽搐起來。

都他么什麼時候了,二師兄居然還惦記著這事兒。

大局為重啊,大局!

無奈,容月只得扯了扯二師兄的袖子,輕聲道:「二師兄,借一步說話。」

二師兄莫名的背後一涼,一把將自己的袖子扯了出來,「怎麼了?你別離我太近,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要是讓你家那位看見了,不得廢了我?」

話雖如此,他卻還是往容月那邊靠了靠。

故意的。

其實無論他們多麼小聲的說話,那人都聽得見。

不過,能膈應一下那人,也不錯。

二師兄私心裡這麼想著,然後一臉好奇的望著容月,「哎,說什麼?」

「你行嗎?不是說這陣當初差點玩死你自己嗎?別逞強。」

容月低聲道,二師兄的臉倏地一下黑了下來。

一旁,那人不動聲色的笑了聲,明顯是聽到了這番話,並且表示十分的鄙視。

二師兄面色一沉,尷尬的咳了一聲,冷靜道:「我們三個鍾,除了我,還有誰懂這七日谷中的陣法。」

行不行,他也不知道。

不過容月的這份關心,他還是頗為感激的。

看來這小丫頭沒白疼啊,回頭可以找北鳳珏多要些報酬了。

如此一想,二師兄心中瞬間升起了小彩虹。

不過,這個陣法……

二師兄的視線不禁挪到了容月身上,聽說北鳳珏也曾教過容月一些陣法,不知道這小丫頭學會了多少。

容月一看,卧槽,這眼神不對。

於是連忙擺著手,「你冷靜啊,我不行,你別看著我,我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噗!

弱女子?

天底下有這麼彪悍的,弱女子?

二師兄無力吐槽,忍著笑,一本正經道:「好吧,那這位弱女子,這是我年幼時的陣法,你覺得,我能越活越回去了?再者,即便是有人技高一籌,可保不住老子身後有高人相助啊。」

他意有所指,目光看向遙遠的天際。

北鳳珏眉心一跳,落子的手抖了抖。

「你拼著氣血從中相助,倒是令人欽佩。」

外面天色已暗,這場對弈還沒結束。

雖然開場總是七日佔盡優勢,可每每結束,總是狼狽而逃。

北鳳珏淡定的落下一子,「被你欽佩,也沒什麼可值得高興的。你看來,很怕死?還怕靈獸山毀於一旦,七日谷,就此覆滅?」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落在七日心頭,就像是電閃雷鳴,無情的將他層層包裹住的內心轟炸開來,鮮血淋漓。

七日谷,確實已經危在旦夕。

所以容月通過考驗后,他故意以北鳳珏為威脅,要她上靈獸山。

靈獸山不能毀。

銀尾犬,大概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若有神獸坐鎮,害怕靈獸山不能再度恢復生機?

北鳳珏輕輕抬眸,對上七日的雙眸。

他的眼神似乎有一種吸力,讓人情不自禁的便望了進去,卻意外的是,一眼總是看不到底。

這個人,若非是心思太沉,便是修為高深莫測。

七日心跳急速,慌忙別開眼,避開來自北鳳珏的視線。

「你的人,有那麼能耐助我嗎?」

他似乎是退了一步,將手上的棋子也扔進在了漆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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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病嬌侯爺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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