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想讓我幫你換嗎?
無邊的屈辱席捲而來,許苕清強忍住心中的委屈,她高高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白酒的氣味很辣,也非常的嗆鼻,再加上許苕清又是一口喝完的,當她喝完了之後,感覺肚子里就好像是火燒一樣,難受的緊。
那張白嫩的小臉兒很快就變的通紅通紅,她拿杯子的手也開始有些不穩了。
許苕清看向唐麟霆,她說:「這樣可以了嗎?」
唐麟霆嘖嘖兩聲,他說:「你喝給誰看呢?都沒有給我這幾個兄弟敬酒,一個人就喝了?」
許苕清盯著唐麟霆看,她的眼淚已經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她伸手,輕輕的擦了一下眼睛。
如今,她已經感覺到很難受了,唐麟霆卻還是不打算放過她。
這個世上,為什麼會有如此冷漠又無情的男人呢?
唐麟霆說,必須要許苕清再喝一杯,而且還要挨個的敬酒。
他立刻讓侍應生又把酒給倒滿了,非得比許苕清喝下去。
許苕清的眉毛都快要擰成一個結了,她現在眼睛看東西都是兩個重影,還怎麼喝?
侍應生把酒杯塞到了許苕清的手裡,她一時沒有拿穩,那透明的酒杯掉落在了地上,酒灑了一地。
其中一個女人立刻說:「這位小姐姐,你也太不給我們霆少面子了吧?只是叫你喝酒而已,又沒逼你做什麼,怎麼好像自己是個委屈的不得了的小姐似的。」
她故意把小姐兩個字給加重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是在嘲諷許苕清。
小姐?
恐怕她現在連一個小姐還不如吧……
許苕清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她希望唐麟霆能夠放過她,至少,不要再羞辱她了。
但是,唐麟霆卻好像沒有這個打算。
他讓人又倒了一杯酒,逼著許苕清喝下去。
許苕清的頭很暈,她難受的想吐,但是她根本就抵抗不了。
她彷彿能夠感覺到,周圍人鄙視的目光,還有等待看好戲的那種心情。
「霆,算了吧。」這時候,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白紹謙站了起來,他幫許苕清出頭。
唐麟霆看了白少謙一眼,他問:「你們認識?」
白紹謙的目光非常的柔和,他淡淡的說:「認識。」
「紹謙你可能啊,霆的女人你都認識?」歐陽振總是唯恐不亂。
白紹謙沒有回答歐陽振的話,他只是看著唐麟霆說:「我看她說真的不會喝酒,算了吧。」
「如果我非要她喝呢?」
「那我替她喝。」
這話說出來,就連許苕清也是非常的驚訝,她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還會替她出頭。
白紹謙也不是光動動嘴皮子的人,他拿起了一個空酒杯,然後倒滿,和唐麟霆碰了一下杯,他很快把酒給喝完了。
喝完之後,白紹謙看了許苕清一眼:「不是家裡有事嗎?還不回去?」
許苕清看著白紹謙,看見他的眼中折射出不一樣的光芒,他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
她頓時明白過來,他是要她趕快走。
許苕清很感激的看了白紹謙一眼,她也沒有耽擱,輕聲說了一句謝謝,就準備走。
唐麟霆卻一把拉住了她:「我有叫你離開嗎?」
他的手緊緊的抓住她那纖細柔弱的手腕,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好像要被他給掐斷了。
許苕清緊咬住雙唇,她的眼淚很快就落了下來,一顆又一顆的淚水,就像是珍珠。
其中一兩顆落在了唐麟霆的手上,他感覺到有些滾燙,這就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趁著這個空檔,許苕清迅速的轉身,她很快的就跑了。
一口氣跑出了包廂,但是,她的雙腿卻發軟,栽倒在了地上。
視線開始變的模糊,酒勁也上來了。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模模糊糊的,她好像聽到了唐麟霆的聲音。
……
難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說舒服的,尤其是她的喉嚨,就好像被火燒過一樣。
她拚命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她卻發現,無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雙眼。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碰在她的身上。
許苕清喉嚨發緊,就聯通她的心也綳的緊緊的。
用盡所有的力氣,她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那奢華的水晶頂燈,還有柔和的鵝黃色天花板。
同時,她感覺到旁邊有個人。
那欣長的身影,穿著乾淨的白色襯衣,袖子微微的捲起,露出了纖長的手。
剛剛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碰著她,好像就是這隻手。
許苕清啊了一聲,她本能的伸手抓了那個人一下。
溫和的聲音響起,有些無奈:「你是小野貓嗎?」
他的聲音讓許苕清辨認出,好像是包廂里替她解圍的白紹謙。
當酒勁完全散去之後,許苕清也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他的模樣很斯文,跟唐麟霆稜角分明的弧度完全不一樣,雖然長相沒有他那般的俊美,但是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而且他的眼睛狹長狹長的,有點點像狐狸的感覺。
因為白紹謙曾經幫過許苕清,所以她對他只存有感激,並無敵意。
但是,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抓痕。
許苕清很不好意思,她說:「抱歉……我不應該那麼魯莽的。」
白紹謙笑了笑:「沒事,有警惕心是挺好的,以為我是那種乘人之危的男人嗎?」
許苕清結結巴巴的說:「沒……沒有。」
他說:「我看你醉的厲害,又吐了好幾遍,而且摸著有點發燒,我就用溫毛巾給你敷敷額頭。」
吐了好幾遍?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許苕清立刻低下頭看去。
她看見自己的身上換了一條白色的純棉睡裙,剛剛才冷靜下來的她,又快要抓狂了。
許苕清問:「我……我的衣服……」
白紹謙說:「你的衣服全都吐髒了,我就讓阿姨幫你換了一身乾淨的。」
聽他說完之後,許苕清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別人幫她換的啊,那就還好。
見她鬆了一口氣,白紹謙怪怪的說:「恩?看你的表情好像有點失落,難道你是想我親自幫你換嗎?」
「沒,當然沒有的事。」許苕清搖著頭,她很快把被子又往上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