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底發寒
許苕清當然不會因為顧忌張媽的話而留下來,張媽伸出胖胖的手要攔住許苕清的時候,許苕清還把她給推開了。
張媽難以置信的說:「少奶奶,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潑婦!」
許苕清很快鑽進了車裡,她把頭探出了窗外,她對張媽說:「你告訴林海翔,我要和他離婚,還有,不是我變了,是你們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是林家人!」
說完這個話,許苕清不再看張媽,而韓婷把東西放進後備箱里之後,她也很快的上車了。
遠遠的,還能夠聽到張媽那絮絮叨叨的謾罵聲。
韓婷嘖嘖了兩下:「苕清,你看看,現在連個老媽子都不把你放在眼裡,你做少奶奶做的實在也太失敗了吧?」
許苕清苦笑:「婷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好好好,今天你能把這家人看的透透的我也放心了,至少以後不會再被他們家給騙了!」韓婷笑了起來。
可是,許苕清卻愁容滿面的。
剛剛在出來的時候,她的心裏面只是有個念頭,她要快點離開,逃離林海翔的身邊,可是真的走了,許苕清卻又有些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該到什麼地方去。
車子一直往前開,韓婷說許苕清心情不好,她帶她去個地方。
還問許苕清要不要去,而那個時候,她的心情亂極了,許苕清點了點頭:「我去!」
一直到車子停靠在一家酒吧的門口,許苕清才回過神,她說:「你說的就是這裡?」
韓婷把車停靠好,她對許苕清說:「當然了,我說的就是這兒。」
看著門口那耀眼奪目的燈,許苕清卻有些退縮了,她說:「你想去的話我在這裡等你,我就不去了。」
但是,韓婷開始把許苕清往車下拉,她對許苕清說:「邵清,你想什麼呢,人生就是應該這樣,及時行樂啊!」
她還告訴許苕清,想要忘掉那段不堪的過往,就是要用一段最美要最瘋狂的回憶去遮蓋。
韓婷一直在旁邊慫恿著許苕清,而這時候,許苕清又想起了林海翔那虛偽的模樣,還有婆婆對她的態度,她沒有再猶豫,而是重重的點下了頭,她說:「好,我跟你去!」
……
夜色,極盡奢華,彷彿已經預料到了,那奢靡的夜晚即將來臨。
閃耀的七色燈光,還有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許苕清被韓婷直接拉到了舞池,看著舞池裡面年輕男女盡情扭動的身軀,出自書香門第的她卻顯得有些不自然。
韓婷雖然是許苕清的好閨蜜,但是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韓婷的性子很直而且格外的開朗,反之,許苕清就靦腆一些,韓婷總是嘲笑許苕清,說她太淑女了,容易被人欺負。
以前讀書的時候許苕清不覺得,可後來嫁了人,做了林家的太太,她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這一點,韓婷說的真是一點都沒錯,人善被人欺,大概就是因為她太善良了,所以才會一直被林家人欺負。
想到林海翔還有他家人對自己做的那些事,許苕清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她原本還有些扭捏退縮,一想到那個渣,她立刻拉起韓婷,兩人一同進了舞池。
許苕清的樣貌本來長得就好看,眉清目秀的,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
她打扮的很隨意,但還是引起了好幾個男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上前邀請許苕清跳舞,許苕清卻都拒絕了。
倒是韓婷,她很快就和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跳上了,韓婷跟許苕清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越跳越遠。
許苕清一個人跳了一會,她覺得有些沒勁,又從舞池上下來了。
她坐在吧台上,長相帥氣的調酒師問許苕清想喝什麼樣的酒。
許苕清想了想,她問:「有讓人忘記煩惱的酒嗎?」
調酒師笑著說:「有,小姐我給你調一個離醉吧。」
這個名字聽著甚是好聽,許苕清點了點頭:「那就這個了。」
不一會兒,他把調好的酒推到許苕清的面前,許苕清也沒看清酒長的什麼模樣,她就拿起來並且一飲而盡。
這種酒,入口的時候微酸,但是後來開始泛著甜,好像真能讓人忘記憂愁似的。
這杯酒許苕清喝的很開心,於是,她又讓調酒師再挑了一杯。
一個看上去有些流里流氣的男人走過來,他一屁股坐在了許苕清的身邊,開始跟她搭訕:「小姐,我看你一個人,要不我陪你喝酒?」
許苕清看都沒看他,她說了一句不用。
可能是她說話的語氣太過於溫柔了,男人還覺得許苕清這是在欲拒還迎。
他把手伸過來,直接摸了她的大腿。
許苕清驚了一跳,她很快給了男人一個耳光。
男人罵罵咧咧的:「你他媽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我請你喝酒那是看得上你,就你這臟樣我還不稀罕碰呢。」
說完,他站起來就要打許苕清。
許苕清就是個女人,她怎麼可能打得過那人高馬大的男人啊。
許苕清伸手擋了兩下,但是,她卻被男人抓的很疼,許苕清皺了一下眉,她的臉色徒然就變的格外的蒼白。
「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老子的厲害!」男人抬起手,他重重的打了下來。
許苕清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是,並沒有傳來疼痛的感覺,反而,禁錮住她手腕上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那個子高高的男人擋在了她的跟前,那英氣逼人的模樣,俊朗的讓人挪不開視線,許苕清躲在他的身後,就好像是被保護的小羔羊。
她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道謝,忽然聽到男人說:「跟她道歉」
那個聲音!!!
許苕清盯著他的背影看,她沒想到的是,幫她的人居然會是唐麟霆。
男人吃痛,嘴上還是不饒人:「你知不知道老子是混什麼的?快點鬆手!」
「不準備道歉是嗎?」那冰冷的聲音,彷彿是從冰山最底下透出來的,讓人由心底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