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大結局
容曜寒是忍著自己的怒氣將理智放在首位才沒有這麼一巴掌下去的,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咬牙切齒話語裡帶上了狠勁兒,「你到底和王妃說了什麼?」
舒楊眼神里有些慌亂一閃而逝,強自鎮定,「我沒有說什麼的,我不敢的,王妃這麼脆弱,我也害怕的。」
容曜寒卻是冷笑一聲,「我給過你機會——」
舒楊一時有些不明白到底容曜寒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說的話被容曜寒知道了?但是怎麼可能,她身邊當時除了越槿黎,就只有自己的一個丫鬟。丫鬟?舒楊猛然將頭抬起來,看著站在容曜寒身邊的低眉順眼的丫鬟,心裡忽然一陣悲涼。
果然,自己的病一好了,眼前的人立刻就翻臉不認人了!
「容曜寒你不能這樣!我救了你!」
容曜寒轉過身去,不看被人拉開的舒楊,「我知道你救過我,所以我不能對你怎樣。但是你讓······本王也不能讓你在繼續在王府里待下去了,就送到郊外的院子里去吧。」
被拉走的舒楊還說了什麼容曜寒已經沒有這個閑情去聽了,他愣了半晌這才抬起腳步走到越槿黎的床邊去,床上的越槿黎一臉慘白,整張臉都不帶著生氣的躺在那裡,彷彿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一樣。容曜寒看著這樣的越槿黎,在一想到自己說過的要保護她的話,就一陣的心疼。
但是看了越槿黎緊閉的雙眸半晌也說不出半個字來,有些惶惑的感受憋在心裡,讓人覺得難受極了。他坐在越槿黎的床邊,將越槿黎的手握在手心裡。這隻自己以前抓住過握住過的手,一直都是那麼的嬌小,但是卻半點都不脆弱,現在已經瘦的皮包骨頭了,露出骨節分明的模樣,那種蒼白的病態美,讓容曜寒甚至不敢將她的手握緊了。
越槿黎這樣昏迷了有兩天的時間了,唐雲天一直在忙來忙去的,但是除了診斷出越槿黎的脈象很奇怪之外得不出其他的任何結論。楚沐風對容曜寒告假不上朝的事情表示了自己的理解,並且還將皇宮裡的御醫打包過來給容曜寒,讓他們也給越槿黎看看。
但是得出的結論卻和唐雲天一模一樣,脈象奇怪。卻沒有半點能夠讓人清醒過來的方法。
雖然依舊每天拿著參湯吊著命,越槿黎的生命氣息卻還是在漸漸的消散。容曜寒真箇人都憔悴了,坐在越槿黎身邊陪著不吃不喝的,好幾個人來勸過了卻沒有半點的效果。
直到唐雲天再一次給越槿黎施針,越槿黎吐出一口黑血來之後,唐雲天才發現了突破口。
「王爺!」唐雲天的手指離開越槿黎的手腕的時候還有些發抖,他猛然轉頭看著容曜寒,「當年你中的毒,真的已經絕跡了么?」
容曜寒心裡一跳,皺著眉頭點頭,「王妃她這是,怎麼了?」
唐雲天深呼吸了兩口氣這才道,「如果我診斷得沒有錯的話,王妃體內也有當年的那中毒!之前脈象的異常,是還有靈樞草壓制,所以表現不太明顯,但是赤火蠍的毒素會和靈樞草進行中和抵消,現在沒有了靈樞草的壓制,王妃體內的毒素再一次的顯現了出來。」
「中毒?越槿黎為什麼會中毒?」
「不是中毒,」唐雲天看著容曜寒,「而是被壓制下去的毒素,再一次捲土重來了。而且來勢更加的兇猛!王妃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容曜寒從馬上跳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些驚恐,他知道這件事已經不用在問了,北宇文帶來的消息難道還會出錯么?那他這些年來做了什麼呢?容曜寒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的推開了舒楊的房門,舒楊被嚇了一跳,但是見到容曜寒還是很開心,卻沒有想到容曜寒劈頭蓋臉就是一個問題,「你還記得當年的事情么?」
舒楊的眼眸不找混跡的縮了縮,然後扯著嘴角道,「什麼當年的事情?」
「你救我的事情。」
「不就是那樣嗎?我當時見到你暈倒在路邊,於是我就救了你。」
「你是如何救了我的?」
舒楊往後退了一步,眼神已經有些躲閃了,「我,我不記得了,當時還這麼的小,怎麼會還記得呢?我就記得當時你躺在路邊,看起來好像已經死了樣,我就救了你啊。」
容曜寒卻沒有在接著問下去了,只是看著眼前的人,「我告訴你吧。」
舒楊一愣,猛然抬起頭來看著舒楊,「你當時七歲,從青樓里逃出來,慌不擇路從我暈倒的地方路過。然後你中毒了,躺在了那裡,等我的人回去找的時候,你就謊稱是自己帶著我逃出來的然後被我的人帶了回來。」
「不是,不是的!」
「當時救我的人不是在我昏迷前救的我,她替我將那個快要我命的傢伙推到了懸崖下面,這才和我中了一樣的毒。但是我記得,她就算中毒了也依舊拽著我跑了一段路然後倒下的。只是等我醒來的時候卻隻身在一個山洞裡,所以我也不知道當時的記憶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個女孩不是從青樓逃出來的,她是從太尉府里逃出來,為了給自己去世的母親上香,經過的時候救了我。那個女孩我不知道是誰救了她,又是誰帶走了她,但是她卻也忘記了當年的事情,所以才會讓另外的人有機可乘冒充了她。」
春天比往年來的晚一些,倒春寒也比往年來的更猛烈一些。越槿黎緊了緊身上的狐裘。雖然這麼兩年的時間裡一直聽到的都是容曜寒是如何將自己體內的毒轉移到他身上,如何的悔恨,然後又如何的消失的,但是越槿黎卻覺得有些不真實。
那種不真實讓她總覺得轉身就能夠看見那個已經消失甚至凶多吉少的人一樣。
她將眼前的春梅折下來,放在手裡,想著屋子裡的花應該換一換了。
「姑娘,這花生在樹枝上才如此繁盛。你將她摘下,豈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越槿黎僵硬了一瞬間,緩緩轉身,在看清站在自己身後的人的時候,手上剛剛折下來的春梅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