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踏月而歸

第八章 踏月而歸

坐在床上吃飽喝足,越槿黎舒舒服服伸一懶腰,嗯,有人伺候的感覺就是爽。

唐雲天看她連句謝謝也不說,喝完了湯藥,抬手一抹嘴就自顧自揪被子去了,活像個喂不熟的小家雀,禁不住笑的一雙狹長的眼睛眯成了線,柔聲問,「吃飽喝足了?」

「還行,將就。」越槿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拿巴掌來來回回揉了好幾揉,末了舔了句,「不過要是再來點兒就更好了。」

「行,等著。」唐雲天忍笑點點頭,嘴角抹著一縷若有若無的弧線端碗就出去了。

哼,果然是傻子。

越槿黎老老實實倚著枕頭,豎著耳朵仔細聽著,一等到那人的腳步聲停了,趕緊著把那金牌往腰裡一揣,掀開被子就從窗口蹦躂出去了。

顧不得看路。越槿黎往牆下一蹲,一邊手忙腳亂地把手裡提著的鞋子往腳上套,一邊還不忘哼哼唧唧地嘲諷那位唐醫生,「真心蠢死了,也不想想那麼難喝的湯藥,姑奶奶能樂意喝第二碗?這腦子還不如翠兒呢。」

別說古代這鞋子還真難穿。越槿黎好容易套進去,結果還給穿反了,脫都脫不下來。真是的,越著急越來事,越槿黎恨恨地把另一隻鞋子往地上一甩,氣道,「古人是有多懶?沒鞋帶也就罷了,裝條拉鏈能死啊?」

這不甩還不要緊,甩完了一抬頭,居然看到容曜寒跟那唐大夫兩個大活人都在這院子一聲也不吭盯著這邊。坐著的那個眉頭皺得堪比山嶽,橫廣縱深,連綿萬里;另一個則一臉驚愕,俊俏的眉毛差點沒橫到天上,是一臉困惑。

越槿黎默默伸手把那隻丟飛了的鞋子撿回懷裡抱著,乖乖地站了起來打招呼,「喲,起得都挺早哈?」

容曜寒聞言再把眉擰了擰,一言不發地別過臉去。唐雲天乾咳一聲,好歹著搖著扇子過來扶她一把,只是嘴裡說話可含恨,幾乎是咬牙切齒,「原來在下的湯藥那麼難喝?」

「還行。我就那麼一說。」越槿黎羞愧難當,一隻光腳踩在另一隻腳背上搖搖晃晃,不得已也伸手扶著唐雲天的肩膀。

可這不知道怎麼又得罪那位寒王爺了,只瞧見那位爺在石桌上把手裡的一本書「嘭」的按下,也不扭頭,只背著身冷冷喝一句,「唐少主,老門主該著急了吧?」

「哎。」唐雲天暗擦一把汗,只得把自己扶人的手收回來,小聲講,「在下有事先回,越姑娘還是好自為之吧。」

說完了清清嗓子,丟下金雞獨立的越槿黎就往院門出口那去了。

越槿黎恨得牙癢,對著容曜寒的背影好一頓張牙舞爪。也不勞他來扶,下巴抬得比天高,提著自己的鞋就打算一路單腳蹦回房間。可奈何她葯毒初去,本就是體虛身弱的時候,又把鞋子給穿反了,到門口沒蹦了幾級台階「哎呀」一聲就趴了下去。

這一下傷的還不輕,直接把腳脖子給扭了,要不是她身手敏捷,能把脖子都摔折了。

「白痴。」那頭容曜寒把書一摔,憤然一拂手,把長袍撒的獵獵作響,人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孫子,越槿黎揉著自己的腳暗自咬牙,誰惹他了怎麼著,一天到晚發些無名火。有書房不待,非跑到她房間前頭看書,有病,就是有病。

不過她也好奇,那位臉上連表情不帶變幾變的黑面人會看些什麼書?竇娥冤?西廂記?還是金瓶梅?越槿黎伸長了脖子往拐口那看了看,又不放心地四下里觀察仔細了,這才拖著一隻傷腳走過來。

哦,西漠野史。

敢情什麼地方都一樣,有文明就有蠻荒。這啟元朝原來也有匈奴作亂啊。越槿黎大致翻了翻,發現這跟大中華的匈奴部落也差不多,都是游牧為生,胡服騎射,吶就連侵略套路都一樣,秋收來劫,劫完就跑。就地點不一樣,一個是北,一個是西。

越槿黎哼哼了幾聲,把書一扔,愛劫不劫,管她鳥事。最好啊,把這個什麼姓容的給劫走了才好,天下昌明。

越槿黎在這院又住了三天,從丫頭嘴裡得知這是容曜寒的房子,據說還是主卧。越槿黎當時聽了還跟著點頭,心想怪不得那貨會在自己住的這房子外面看書,原來是自己的屋子被人霸佔了。可後來她又一想,他跟那黑面人總共見了三面,最後兩面一見她就跟見了仇人似的,怎麼可能做出這事來,擺明了想在自己這騙恩情。

越槿黎有話不擅長憋在心裡,想要找他問個明白,可那容曜寒卻再也沒出現過,只派了個年紀也不小的老頭,弓著腰進來,操著一口顫巍巍的太監音,面無表情地宣告,「越姑娘,我家主子說了,要是您的身子好了,還請早日回到太尉府,免得越太尉擔心。若是身子還沒好。。。」老太監講到著略一停頓,又開口,「若是身子還沒好,那也請你趕緊回府,別回頭死在這,糟蹋了院里風水。」

不用那老頭表演,越槿黎自己就能想象到那個容曜寒一邊批示文書,一邊半闔著眼面無表情,不冷不熱下著命令的樣子。

「好。」越槿黎憤憤一咬牙,此仇不報非君子等她將來翅膀硬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全奉還回去。

這裡不是寒王府正院,是當年聖上專門賜給寒王爺的一處山莊,遠離鬧市,離太尉府不遠,卻也有一段路程。

越槿黎下午出發,回了太尉府已然入夜。

一出馬車,左右紅燈燃得旺,迎面的丈五朱門卻是緊閉不開。

越槿黎剛來這世界,對時辰掌握的不夠深徹,卻也知道現在時間撐死了不過戌時。越家大戶,哪裡有關門的道理。擺明了又是那個越婉靈故意給她找難看。這便是一家人,越槿黎心下一涼,只覺夜深人冷。她到不再乎那女人如何對她,畢竟不是親緣骨肉,可她那位爹爹可是糊塗,家醜還不外揚。由那越婉靈母女胡來也不怕給人落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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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王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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