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他喝酒了
許枝讓亨利把女兒帶回了家中,跟白嘉盛站在門口。
白嘉盛踢一下腳下根本就不存在的石頭,兩隻手插在口袋裡,單獨跟許枝面對面,他似乎有一點兒尷尬。
許枝倒比他坦白得多:「你和許霆深怎麼會來這裡?」
說到這個,白嘉盛把放在褲子口袋裡的兩隻手拿了出來,臉上也露出了不滿。
「你還問我,你自己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自己不記得了?」
許枝擰了一下眉頭,回憶了一下。
她恍然:「你是說......我掛電話之前的意外?」
白嘉盛更加不滿起來:「要掛電話你也說一聲,突然來那麼一出,把深哥都急成什麼樣了,你知道嗎?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拿上一件,直接跑到機場,讓人開了他的私人飛機就跑過來了!一路上,十四個小時,不,加上開車去機場的時間,得有十五個小時,他連眼睛都沒闔一下,就往你這兒跑!下了飛機,又是一路飆車!」
「結果!許枝你就給他看這個,跟別的男人抱在一塊兒!你可真是這個!」
白嘉盛伸手,對著許枝比了個大拇指。
「都說女人沒良心,我今天可算是見識了!」
他說起來就沒個完,恨不得替許霆深將許枝狠狠的罵一頓才算解氣。
許枝看他義憤填膺的樣子,倒不生氣。
他有多維護許霆深,她早就知道的,跟他多說,也沒有什麼意思。
等著白嘉盛說完了,許枝問:「還有嗎?」
白嘉盛一口氣說了那麼多,有點兒喘,愣了一下。
許枝哼著笑了一聲:「看這樣子,是說完了。」
轉身就往裡走。
等白嘉盛反應過來,門已經被關上了。
把白嘉盛給懵得,差點兒跳腳跳起來。
許枝能耐了!真是能耐了!
「深哥!你就這麼縱著她?她都要爬到你頭頂上去了!多大的事兒都該過去了,她這麼作踐你,算什麼意思?報復呢!」
好不容易找到許霆深,白嘉盛火得不行,兩隻手叉腰,在許霆深面前走來走去,好像受了許枝折辱的人是他一樣。
反觀許霆深,倒還顯得冷靜一點兒,只是除了那雙幽深的眼中,多了疲憊跟一絲痛色。
「深哥。」
白嘉盛在一邊蹦躂了半天,卻不見許霆深有反應,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我看許枝是鐵了心要跟你分的了,你再怎麼縱容她,除了長了她的脾氣,也不會有別的可能了。九九嘴上說那個老外跟許枝沒什麼,可誰能知道呢!咱們可是親眼見到他們倆抱在一塊兒的。我看,就這樣吧,隨她去,她愛怎麼樣怎麼樣,晾她一段時間,我不信她咂摸不出你的好來。」
許霆深抬手,示意他:「你出去。」
「深哥,我.....」
「出去!」
白嘉盛扁了扁嘴,看許霆深神色雖冷靜,卻實在有點兒陰沉,只能縮著脖子開門離開。
許霆深看著桌上倒著的,一大杯的烈酒,他仰頭,灌了下去。
亨利幫他們把門鎖換了,又給許枝買了這幾天需要的蔬菜食物等,才離開。
九九端了一個小盆,裡面裝了點兒熱水,在許枝的面前放了下來。
許枝正在看今天供應商發過來的訂單,她在註冊了個貿易公司,生意還不錯,養活母女兩個人不是問題。
見九九一本正經的還端了一張小凳子坐下來,許枝把眼鏡摘掉了,笑看著小女兒。
「媽媽,你把腳伸過來。」
許枝看了看那小盆里的熱水,又看了看坐在小板凳上的女兒,意會過來:「給我洗腳?」
九九一本正經的說道:「書上說了,泡一泡腳再塗藥膏好得快!」
許枝抿著唇笑了一下:「你就不嫌棄我啊!」
「九九是媽媽生的寶寶,媽媽也是九九的寶貝,九九怎麼會嫌棄媽媽呢!」
「也不知道像誰,這麼能說好聽話。」
許枝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將受傷的那隻腳遞過去,稍微抬空,不讓腿上的重量把小丫頭給壓垮了。
九九哼哧哼哧的將許枝的小腿搬到了自己的膝蓋上,蜷著小小的身體抱住,然後來脫許枝的鞋襪。
看她一副鄭重其事,非常在意的模樣,許枝既覺得有點兒好笑,又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要不然還是媽媽自己來脫襪子吧。」
許枝看她揪了半天,沒能把襪子揪下來,就想要幫個忙。
誰知道九九把她的小腿抱得緊緊的,一臉拒絕,懇切的看著許枝:「媽媽,我可以的!」
好吧好吧,不能打消孩子的積極性,得配合!
許枝點點頭:「那好,你慢慢來,不要著急。」
將腿上的筆記本電腦闔上,放到了一邊,也不著急工作了,許枝半彎著腰,看女兒費了半天勁兒,終於將她的鞋襪都脫掉,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她的腳放到了小盆里。
水很暖和,能一下子暖到人心裡去。
九九仰著小臉,巴巴的問道:「媽媽,水溫合適嗎?舒不舒服?」
許枝連連點頭:「很適合,很舒服,謝謝九九。」
那小丫頭就仰著臉傻乎乎的笑了,兩隻小手不停的往她腿上潑著熱水,許枝眼眶有點兒發熱,低頭溫柔的看著女兒,深深吸了好幾口氣。
她最有成就和最大的收穫,就是生了這個女兒,那段過去的歲月,再怎麼可怕難熬,回頭去看也不會覺得無法接受,因為有這個寶貝,所以,不管當初多痛苦,都不會後悔當時做下的決定。
將許枝的腳洗好了,九九讓她待著,起身跑去拿了毛巾過來,又一溜煙的跑過去要找藥膏。
這個丟三落四的小丫頭。
許枝靠在沙發上笑,就聽到門鈴聲響了。
她看了一眼還在房間里找藥膏的九九,起身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男人,許枝眉頭皺了起來,剛要開口問他怎麼這麼晚還跑過來,就被男人摟著腰,按住後頸,被逼退兩步,按在牆上吻了起來。
「許,唔,許霆深!」
許枝掙了一下,想要將人推開,卻被更加用力的擁住。
他身上有酒氣,眼神也不如平日那樣明銳。
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