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香姨娘

是她爹的妾室，香姨娘。

檀悅眯了眯眼，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神智失常？

「我明明神智清楚你卻非要說我神智失常，意欲何為？莫不是想要以此為借口，等將我帶進了府中，就將我打殺了？」

檀悅揚聲問著，臉上帶著幾分恐懼，輕聲啜泣著：「我知道自己沒有靈根，讓檀府蒙羞了，我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只求你不要殺了我……」

周圍百姓的聞言，目光皆是落在了香姨娘的臉上。

香姨娘臉色有些難看，眾目睽睽之下，卻也只能深吸了一口氣，柔和了臉色：「悅兒你說什麼，我怎麼會殺了你呢？你妹妹剛剛出生，都沒有餵奶，應該餓了，快進府來，我叫奶娘帶你妹妹下去餵奶。」

檀悅低下頭望向懷中嬰孩，那孩子已經醒了過來，卻只睜著眼睛，不哭也不鬧。

這麼久的時間沒有進食，的確是應該餓了。

檀悅站起身來：「好，我跟你回府，你莫要殺了我和妹妹。」

一進了檀府的大門，等著大門剛剛關上，香姨娘便轉過了身，揚起手朝著檀悅揮了過來：「賤人！」

檀悅抬起手來握住了香姨娘的手，臉上早已經不復方才的可憐兮兮的模樣，只剩下一臉淡漠：「姨娘這是做什麼？想打我？」

檀悅冷笑：「姨娘一個妾室，我是檀府的嫡系大小姐，認真算起來，姨娘的身份還不如我，卻想要甩我巴掌？這豈不是亂了尊卑？」

香姨娘瞪大著眼睛望向檀悅，有些難以置信，檀悅從來都是怯懦任人欺負的，今天是發了什麼瘋，竟敢和她叫板？

「什麼嫡系大小姐，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信不信，我就算是打死了你，老爺也不會追究我半分。」

信，怎麼不信？香姨娘素來受寵，她娘親雖為正室，在府中的日子卻還不如一個妾室，她又是一個廢物醜女，她爹只怕早就想除掉她了，香姨娘若是動了手，她爹頂多象徵性地懲罰一下香姨娘，隨意便揭過了。

只是……

那是以前。

現在，卻是不一樣了。

「香姨娘盡可一試。」檀悅嗤笑了一聲：「今日我在府門口唱了那麼一出大戲，你說，都有什麼人瞧見了？」

「聽聞炎國四大家族並不怎麼和睦，其它幾個家族定然想方設法地想要抓住檀家的把柄。陛下素來覺得，能治家者方能治天下，今日之事若是傳出去，你說會不會有人去陛下面前參檀家一本，說爹治家不力？說爹虎狼之心，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夠下手？」

「要是等著陛下派人來查的時候，沒見著我與小妹，或者見著我與小妹過得十分不好，豈不坐實了這個罪名？到時候，只怕整個檀家都要遭殃了。」

檀悅一邊說著，握著香姨娘的手一邊暗中使著勁。

「痛！」香姨娘面色一變：「放手！」

「痛嗎？」檀悅臉上帶著笑：「香姨娘若是不知悔改，我會讓你更痛。」

說完，才將手放了開。

香姨娘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處，見手腕已經青了一片，臉色一變，落在檀悅臉上的目光亦是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威脅著她的醜女，果真是檀悅？

那個一見到她便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說起話來聲若蚊蚋，連下人都可以肆意打罵的檀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