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果然是二百五
2018年10月13日,T國的京都。
華燈初上,霓虹燈璀璨,本應是喧鬧的大街,此刻,卻如同地獄般的死寂。
詭異的氣氛更如同黑色漩渦那般,要將整個京都吞沒。
月夜背著書包,穿著桐木高中的男子校服走在無人的大街上,冷風呼呼的刮著,地上的垃圾也被風捲起,垃圾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全部朝她飛過來,妥妥的上演了一部人和垃圾大戰。
看著路燈下被拉長身影的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堪比黑色星期五,「老天,我今天已經夠倒霉了,考試沒通過,導致今天七點了還不敢回家,您居然還刮這麼大的風,是打算要把我吹到外太空去嗎?」
某女嘴裡碎碎念個不停,真是氣,今天出的成績總分才250分,要是知道想考進京都大學還差350分,她可是跟自己親媽立了軍令狀的,要是考不進大學她就去打工。
這所大學招生也忒坑爹,每一年,只招收68名學生,也就是說,照她這個分數,連邊都不沾。
本來她的成績也沒有那麼差,就是複習階段心不在焉,又加上迷動漫,所以,每天晚上熬夜做的事情就是追番,而不是追書。
唉,嚮往的大學生活啊,就這樣泡湯了。
就在這時,街尾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月夜嚇得躲到暗處,驚恐之中,她看到前面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賓利,還未熄火的引擎「嗡嗡」作響。
車子立於夜色中,讓這條無人的街道多了幾分神秘與驚悚,也不知道車裡的人是什麼開頭。
車子的前方,立著一個微胖的男人,眼睛盯著車窗內的人,眼裡全是恨意。
「好好好,讓人聞風喪膽的藤閣少爺還是如期而來,讓我這位無名小卒倍感榮幸。」
府天明拍著手,三年了,他苟且偷生,整整三年,為的就是這一次的報復。
當日之辱,今日定當湧泉相報。
車內,烏鴉通過後視鏡,觀察自家主人的表情,「少爺,讓我去幹掉他吧!」
這貨真的太囂張了,當初,少爺仁慈,對他往開一面,沒想到三年之後,他居然捲土重來,還想至少爺於死地,真是不自量力。
「不必。」
一直緊閉雙眼的赤焰,突然睜開眼睛,眼神如嗜血的餓狼那般,讓人不敢多看一眼。
他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眼神變得更冷了。
三年前,府天明的母親想奪走父親生前創立的藤閣,他收到消息,立刻從國外趕了回來,才阻止了整個事情發生。
當晚,他母親還沒有踏出赤宅,就被他當場抓住,他沒有多說一句話,就直接割了她的舌頭,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凄慘的叫聲,哭泣聲,斷斷續續,地上血淋淋一片,畫面更是慘目忍睹。
「呵,赤焰,你說,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哥哥?要是我媽還在,按輩份你也應該叫她一聲后媽,可你的后媽就被你活生生的折磨而死。
我不明白,老天爺為什麼會讓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活到今天。」
府天明說完,還噁心的朝地上吐了口水,當年,要不是他貪玩,去泰國旅遊,肯定也會遭到赤焰的追殺。
媽媽死的那天,他接到了熟人打來的電話,讓他先不要回國,否則也會像媽媽那樣慘。
「你覺得她不該死?」
下車的赤焰用力的關上車門,當初要不是雅培這個女人有這種野心,他也不會動手。
那晚,他不僅殺了他的媽媽,還連在這件事情當中,所有幫助過她的人都清理乾淨了。
對待敵人,他從不心慈手軟。
府天明嘴角上揚,滿臉不屑。
「我媽當然不該死,她跟了爸爸那麼多年,得到過什麼,我也是爸爸的親生兒子,可爸爸臨死前,卻將藤閣留給你一個人,我算什麼,我媽媽又算什麼?」
赤焰眼睛微眯,周身殺氣縈繞。
「藤格的主人,永遠姓赤,而不是姓府。」
一步一步,赤焰每走一步,就如同百鬼同行那般,陰森恐怖。
此刻,無論是什麼,都無法阻擋他前行,駭人的氣勢,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擋我者死!
哼!府天明冷哼一聲,然後,退後幾步,今晚他帶了那麼多人來,肯定能讓他橫屍街頭。
「上。」
靜,如死一般的寂靜,在府天明高喊之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衝出來。
靠!這些傢伙,居然偷偷跑了……
府天明轉身就跑,那些個王八孫子,收了那麼多錢居然不做事。
赤焰並沒追,而是冷眼看著府天明逃跑,這人躲了三年,居然還學不乖,就憑這點本事,想要了他的命,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就在府天明跑到街尾拐角處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殺人了嗎?
月夜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蹲在暗處的她一動都不敢動,要是現在出聲,肯定會被人滅口的。
可老天就是喜歡捉弄人,因為蹲久了,她腿麻,就想伸直動一動,誰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一個礦泉水瓶,「咔嚓」一聲。
完了……
正準備轉身離去的赤焰,眼神一冷,便示意烏鴉去查看一下。
烏鴉一步一步逼近,月夜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感覺自己快斷氣了,不如現在裝暈吧。
隨即,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烏鴉走近一看,眉頭皺起,「少爺,是一個小屁孩,他暈過去了。」
泥煤!姐姐我十八了,你見過十八歲的小屁孩嗎?
月夜真恨不得撕爛這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真是過份。
「查看他的東西。」
赤焰陰沉著臉,雖說,他藤閣少主做事不懼怕任何人,但也不希望別人掌握他的任何把柄。
「是。」烏鴉解開月夜的書包回到自家少爺面前,然後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對白手套戴上,戴上之後,才開始檢查月夜的書包。
書包里,除了一些教科書外,還有幾個小鋼球,似乎是玩耍用的。
當烏鴉拿出那張試卷時,「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少爺,這個小子太搞笑了吧,就250也想考京都大學,連一半的分數線都不到……」
果然是個二百五!
赤焰看著試卷上的分數以及名字,眼神毫無波動,「回去。」
就在他轉身離開之後,月夜從地上爬起來,身子還瑟瑟發抖。
盯著遠處一襲黑色正裝的男背影,這種殿堂級的男人太可怕,遠遠的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和戾氣。
雖然沒看清楚他的臉,但是,這個男人已經被她列入了危險人物當中,並且標記為s級,下次再遇到,她一定有多遠滾多遠。
月夜回到家,媽媽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總之臉色差到極點。
當月夜出現在巷子口時,她就小跑著迎了上去,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吼道:「你這個死丫頭,這麼晚才回家,你就不怕被色狼吃了?說,今天考試通過沒?」
「媽媽媽媽,你別這樣,好歹我也是一個成年人了,而且我從小就被你們當男孩子來養,根本就沒人看得出我是女的,怎麼可能會有色狼看得上我呢?」
聽到自家女兒這番話,苗麗心裡一痛,便放開了她。
之所以把她當男孩子養,還不是為了她著想,月家家族那個養兒不養女的規定,要是讓家族裡的長輩知道她是一個女孩,後果不堪設想。
總之,只要嫁進月家的女人,誰生了女兒,那孩子就會被送走,至於送去哪裡,沒人知道。
當初懷孕時,家庭醫生就有意提醒這是個女兒,孩子的爸爸執意要留下來,還說孩子就是他們的天使。
所以,孩子一生下來,就被當成男孩子來,從幼兒園到小學畢業都是請家教,直到初中,才進的學校,他們也一在提醒,決不能告訴任何人自己是女兒身,這麼多年委屈女兒了。
「哎喲,老媽,你看看你又是這個樣子,我做男人挺好的,你就不要難過了,要是爸爸在天上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又會跑到夢裡罵我不孝順了。」
月夜咧嘴笑了笑,應該很快就能擺脫月家了吧,前幾年華東五區這片地方搞徵收,家族裡的那些長輩都賣地去了豪華地段住,有的還出國了。
所謂的家族,也因為各自生意上的差距四分五裂了,所以,根本沒人再管她是不是女孩子。
「臭丫頭,每次都拿你爸說事,他都走了十年,月家家族也改變了,等到你二十歲就找個人嫁了,恢復女兒吧,這些年,媽知道你心裡苦……」
「老媽,您別這樣,我才十八,不要跟我提嫁人的事情,ok?再說了,我學校還有個女朋友,嗯,就這樣,我時有女朋友的人。」
月夜急急打斷苗麗的話,她是不會為了恢復女兒身而選擇盲嫁的。
「女兒你……你還沒告訴我,你考試怎麼樣了?」
「考上了考上了,媽弄些吃的,我去洗澡。」
唉!這個彌天大謊撒得,要命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