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等我回來
蘇知城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全部喝完,起了身,拉著她的手拽進了卧室,雙雙倒在床上,白茶被背包弄得背疼,掙扎了一下。那人便皺著眉,惡狠狠地看著她,她便沒了動靜,瞪著雙大眼睛盯著他看,蘇知城微微起身,無奈地把她的背包從她身上解下,丟在了地上。
蘇知城隨之將她擁在懷中,白茶頭正好靠在他心臟在的地方,那裡有些跳動的聲音,一下一下,每一下,都讓她無處可逃。他只是抱著她,將下巴放在她頭上,不一會,便安穩地睡去,白茶掙扎了半天,也沒逃脫他的桎梏,也就不再掙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隔日,清晨。
蘇知城低頭看著熟睡的人兒,當真沒一點防範心,輕輕吻了她的額頭,輕輕吐出:「等我回來。」
白茶像是聽到了,微微呢喃了一聲,聽不真切,蘇知城微微笑了,將她放在腰間的手慢慢挪開,起身,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若真要說白茶,那就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數十年來,逃過多少次,每次都是灰頭土臉地回來,她也說不清,究竟在幹什麼,似乎掉進了一個陷阱,循環往複,不見天日,勉強給自己安上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說,我在尋一個答案。
說來可笑。
白茶醒來時,已經是正午了,是熟悉的牛奶清香,淡淡雅雅的,如同清晨的微風撲在臉上的感覺,兀自閉著眼睛伸手枕在臉頰下,淡淡笑著。忽地,不知想到了什麼,睜開眼睛尋找著什麼,從床上爬了下來,尋遍了整個屋子,都找尋不到那個身影,兀自笑了笑,下了樓,在花園找到了李媽,李媽神色有些異常,「你怎麼又回來了,好不容易逃出去,夫人……已經見過閔家……」
白茶接過她手中的水壺,有條不紊的澆水,停在那朵被摘了的紫色小花前,「李媽,你折花了?」
「不是,不是,是少爺離開時折的。」
「喔。」
這紫色小花是兒時蘇知城從路邊摘的,惡作劇地插在她頭上,不許她摘下,為此,白茶受了不少嘲笑。
銀蓮花的花語是失去希望、漸漸淡薄的愛。
當時白茶特意去查了這花的花語,看完之後竟然覺得和自己如此相配,於是便種了許多。他不知,還時時責怪她,只會擺弄這些野花,她每每都會說,「它和我很像。」
從回憶中出來,白茶抬頭看了一會天空,才問道,「他,去了哪?」
李媽剛張口要回答,她便自顧自地笑笑,「別說,不想知道了。」
這銀蓮花開的正好,可開的愈來愈好,不就意味著希望愈來愈淡薄嗎?還是不澆水了,白茶放下水壺,便回了屋子。
李媽暼了一眼二樓抱著手臂看著樓下的冷月,暗自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松著土,少爺離開時說過,這紫色看著有些單調,讓種些玫瑰。
白茶屈膝坐在衛生間的角落裡,像個小孩子一樣偷偷打開了蘇知城塞在她包里的筆記本,看起來一點都不貴,紙質都很差,摸起來一點都不舒服。可他一筆一畫乾乾淨淨的文字,又讓她覺得這筆記本得到了升華,小心翼翼地打開,扉頁上是他的名字,蘇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