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偏愛的向來有恃無恐
蘇知城洗了個澡,拿塊毛巾擦著頭髮就出來了,看了一眼樓下還在打掃的白茶,便開口,「上來!」
白茶愣了一會,不太了解這大少爺又抽什麼瘋,從他回國以來,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不由得,她對著他只生出了一股子恐懼,兒時的那些記憶像是一個謊言,無時不刻不在提醒她,過去的已然過去,如今眼前這個惡魔,真實得讓她覺得自己在做夢。發獃了好大一會,白茶才在李媽催促下,不情不願地上樓去了。
這少爺怎麼會如此簡單饒了自己,肯定不安好心。
白茶才上到二樓,就被一隻手截了過去,落入一個滿滿牛奶香的懷抱,抬頭一看,果然是他,也只有他才會如此惡趣味。蘇知城看著懷中出了汗顯得更加甜美的女孩,低頭在她鎖骨處吐了口氣,滿足地抬頭看她。
「蘇知城!你別過分。」
「是嗎?」蘇知城隨即壞笑著收緊了抱著白茶腰的手,對著她吐出溫潤的氣息,「我過分了,又會怎樣?」白茶笑了笑,將臉偏向一邊,「你不敢。」話音剛落,卻不料,蘇知城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白茶整個人被他抵在牆上,動彈不得,只好求饒,「我錯了,好不好?你放開。」
蘇知城笑笑,低頭吻了上去,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心情卻更加快樂,隨即帶著她進入了房間,一腳把門踢上,帶著她跌落在床上,帶著壞笑道:「我不在這三年,聽說你還談戀愛了?」
白茶躲避著他,惡狠狠地說:「關你屁事!」
他好笑地說:「是啊,不關我事。」
白茶雙手被他固定著,動彈不得,只瞪著眼睛看著他,「你向來如此,我早就不抱希望了,蘇知城,你今天成年了,不是嗎?你怎麼還像個孩子,別以為什麼都不會變,你錯了,這世界每天都在改變。我,白茶,就是談了,怎麼滴,你能怎樣?」
「呵呵,長本事了,可以。」
白茶見他微愣,趁機挪了身體,卻被他一把抓了回來,他再次欺身而上的時候,渾身燙得厲害,眼神熾熱,力氣大的驚人,像是要把她殺了一樣。白茶呵呵傻笑了下,「別,我錯了,大哥。」
誰知這人重重倒了下來,呢喃一聲,倒是兀自抓了涼被,乖巧地滾到一邊睡去了。
白茶無奈地盯著天花板發獃,任由眼淚鋪天蓋地地順著眼角落下來,她總是這樣,眼淚很多,有時候,她也會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水,要不然這輩子怎麼會有這麼多眼淚可流?身旁的手機響動,是冷月。
他們母子關係向來如此冷淡,不,是冷月,對人向來如此,誰都一樣,入不了她的眼。白茶時常在想,若是有一天,冷月掉進河裡,蘇知城肯定會樂壞了的吧。
偏頭看了一眼一旁裹著涼被熟睡的人,白茶不知怎麼,完全控制不住好奇心,點開了通話,電話那端的女人,語氣淡漠,列行公事一般,簡明扼要地說明了來電的用意。
「白茶和閔宇的婚事定在八月,你不可阻撓,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別忘了,你親口答應的事。」話一說完,電話就被切斷。
白茶愣在了原地,婚事?誰?
這世界真是諷刺,你最愛的人,也是親手將你推向墳墓的人,是不是,也該體面的說一句——謝謝。原來這些天李媽吞吞嗚嗚,要說的事情就是這個吧,原來,蘇知城會突然回國,也是為了這事,也是,蘇家人只要她白茶不好過,便是皆大歡喜。
她仰頭,任由眼淚鋪滿整個眼眶,然後,低頭,再抬頭,已然藏起了情緒。
清晨,陽光熱烈地灑落在這寬大的卧室,倦怠的情緒一點一點慢慢侵蝕人的內心,白茶閉著眼睛流著淚,任由一滴一滴的淚洗刷著白皙的皮膚,這眼淚怎麼會這麼多,多到一夜,都流不幹?
白茶從床上爬起來,站立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張姣好的容顏,突然抬起了腳,往他臉上踢,蘇知城猛地抓住了她的腳,微微用力,將她扯到了床上,他好笑地用手撐住身體,偏頭看著她紅腫的臉,「怎麼?我這還沒把你怎麼著呢?就哭成這樣,真是個哭包,臟死了。」
她用力擠出了一個笑容,「不好意思,女為悅己者容,很顯然,你不是。」說著便使勁用手推開了蘇知城,臉色嚴肅地看著他說:「你會遭報應的。」說完爬了起來,快速地離開了卧室。
蘇知城差點沒笑岔氣,報應,重要嗎?
白茶回了一樓自己的小房間,跌入床上,竟然哭不出來,腦海里一直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信任蘇知城一次?可轉念一想,他已經不是當年的蘇知城了,不是嗎?
現在的他,只剩下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