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幼稚又愛鬧
晚上飛回B市的那趟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延期了,顧南音和雲霄默只能暫留H市一晚。
雲霄默乾脆果斷地給訂了一間總統大套房,顧南音卻套出卡想另外開一間,雲霄默伸手阻攔,厚臉皮道:
「我們夫妻住一間有什麼好害羞的?乖,別鬧,你自己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說不定,暗裡還有盯著顧南音的人,一想到她隨時都會深處於極度危險當中,雲霄默就恨不得顧南音每時每刻都呆在他眼皮子底下。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是個會看眼色的,當即對顧南音說:「抱歉,我們這邊暫時沒有其餘客房。」
顧南音:「……」
她剛想說什麼,卻被雲霄默牽著手帶走了,十指相扣。
顧南音做最後的掙扎:「我們住一間不合適!」
雲霄默停住腳步,轉身將她整個人摟緊懷裡,牙齒細細磨著她的耳廓,低聲道:
「有什麼不合適?嗯?」
顧南音知道現在不答應雲霄默,他一會兒也不知道會磨她磨到什麼時候,乾脆懶得跟他理論了,一間房就一間房吧,他若真敢對她做什麼,到時候把他揍一頓就是了。
兩人辦理好入住手續,進了房間,洗了澡。
房間很大,卻只有一張床。
明顯就是刻意安排。
睡覺前,顧南音面無表情地盯著雲霄默看,大有你要是敢跟我搶床睡,我這輩子都不會給你好臉色的架勢。
雲霄默笑了笑,覺得她這種眼神有些眼熟。
很像多年前她指控他搶了她的床的時候。
於是,乾脆妥協:「好好好……今晚你睡床,我睡沙發。」
說著,抱著枕頭就往沙發那邊走,顧南音鬆口氣。
關燈,寂靜。
即使看不到,顧南音也能感覺到睡不遠處的男人不舒服,總統套間的沙發雖然很軟,但到底是不夠長,為難雲霄默曲起大長腿躺在上面了。可或許也是因為有這男人在,顧南音心裡多了幾分安全感,藏在被角下的唇角微微上揚。
她只是剛坐起來,腳步很輕,在經過雲霄默的時候卻準確的扣住了她的手腕。
「幹什麼去?」
「我渴了,想喝牛奶。」
雲霄默也不說話,下床,給酒店服務打了電話,讓他們快速送杯熱牛奶上來。
等他出去之後,顧南音就拿過手機找到程念初的號碼回撥過去。
剛剛辦理入住前,手機有了程念初的一個未接來電。
第五秒的時候電話就被接通。
「是我。」
電話那端的程念初看著窗外的城市夜景,神色如常,只是眉間帶著稍許倦意:「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顧南音聽出了對方說話的聲音和平時不太一樣,「你喝酒了嗎?」
「工作應酬,喝了兩杯。」
顧南音打電話的目的不是關心他有沒有喝醉,只是想問問他剛剛給她打電話是有什麼事。
程念初笑了笑:「我只是想再跟你說說話。」
那時,他知道顧南音不是會回復那些話的性格,但是反應過來后,心裡卻覺得自己像是失去了什麼,又或者是一開始,他就沒有得到過。
他跟顧南音從來不會有這種程度的親密。
顧南音聽見他這話,愣了愣,卻很快回過神來問他:
「念初,你怎麼了?」
程念初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問了一句:「你們已經和好了?」
這個你們,指的是自己和雲霄默。
顧南音頓了頓,淡淡說道:「沒有,他……有點煩人。」
顧南音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向程念初說起這些複雜的事,又或者說,她其實是不想說的。
左右,這不過是她和雲霄默的事。
兩人又聊了幾句,時間不早了,電話很快就掛斷了。
顧南音先掛了電話,她靠著床頭坐了兩分鐘后,雲霄默就拿著了一杯熱好的牛奶進來。
將燈全部開完,他把杯子遞給沐瑤之後,也不說話,甚至連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顧南音安靜的喝完了那杯,滑進被褥,習慣的睡姿躺好,也不刻意遠離他。
「關燈。」
雲霄默剛開始還沉得住氣,把燈關了,但當他覺得顧南音的呼吸頻率越來越平和似乎是已經進入睡眠狀態的時候,就綳不住了。
他忍不住躺上床,將顧南音拉進懷裡,粗暴卻又顧及著力道不弄疼她。
「你剛剛又在跟他打電話,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顧南音無語,這人什麼時候這麼幼稚愛計較了!?簡直就跟沒長大的混世魔王似的。
想到這,不知為何,顧南音忽然想到了雲霄默的小時候,黑暗中她眸色有了一絲閃爍,在雲霄默看不見的地方,流露出了異樣的情緒。
良久,她在心裡微嘆一聲,也沒推開抱著自己已經入睡的男人。
算了,這一次就不計較了。顧南音心想。
————
早晨的陽光從拉開的厚重窗帘縫中泄了進來,光碎斑斑點點,灑在柔軟的大床上,極為好看。
床上僅僅躺著顧南音一個人,她用手擋了擋光線,臉上帶著迷茫和懵懂,而後,她緩緩睜開眼睛。
房間內,只剩她一個人,大床旁邊的位置已經沒了昨晚那人躺過的痕迹。
唯一不同的是,擺在桌子上的那份沐浴在陽光下的早餐。
雲霄默一大早起來,他去找了程念初。
剛巧,程念初也想見他一面。
地點訂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包廂,還是程念初先到。
雲霄默走過去坐下,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程總來得可真早。」
程念初抬眸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雲總約我來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自從兩人上次一見面就打了一架之後,他們之間可謂沒有好的氣氛,所以也就沒必要在這種情況下還維持客氣的態度。
兩人都知道,對方看自己不順眼。
雲霄默表面不動聲色,然而深不見底的黑眸已如同萬年寒冰。
「你跟我大姐在合作?」
程念初眸色淡漠,玻璃窗外的繁華街景在他眼裡僅僅只浮在表層,他高深莫測道:
「雲總接下來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