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想說髒話
代傑心裡不舒服,凌彥山其實更不舒服。
只不過這事兒不關代傑的事,他也不會遷怒到代傑身上,所以剛才在派出所凌彥山才一直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安雅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拉著他就往商店多的街上逛:「再皺眉頭就要成一個小老頭兒了,那種人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的,不值當你這麼惦記他!
我們難得有這麼一趟逛街的機會,看看這些商店裡這麼多東西,買買買還不能讓你變得快樂嗎?」
凌彥山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不想那些了,我們放開了手買買買!」
他對買買買無感,但是買買買能讓安雅快樂,安雅快樂就能讓他也快樂,所以……
還愣什麼啊,京八件,買!
茯苓夾餅,買!
六必居的醬菜,買!
王致和的玫瑰腐乳,買——
安雅突然抓住了凌彥山的手搖了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快看,前面剛走進同仁堂的那個人,穿著短袖花襯衫燙了捲髮的那個,就是姚元軍!」
凌彥山眼睛頓時一亮:「你簡直話里有葯啊,剛說了夜路走多了總會見鬼,他就自己撞上來了!
你先在這裡慢慢買東西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不等安雅再說什麼,凌彥山已經大步往藥店那邊走去了。
安雅在後面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怎麼說話的啊,還真把自己比做鬼了?
凌彥山不是鬼,他是鬼都怕的閻王。
姚元軍前腳從同仁堂買了葯出來,後腳就被人在後腦一擊,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走在他身後的凌彥山架住了他軟下來的身子,臉上適時地出現了一絲焦急:
「我就說你身體還沒好不要出來,我過來買葯就行了,你非要跟著來,這不,中暑了吧?」
姚元軍的手裡還抓著同仁堂的葯袋子,旁邊的路人聽到凌彥山這麼一說,以為他倆是一起的,自然也不用浪費時間去掃他人的瓦上霜了。
凌彥山很輕鬆地把昏迷的姚元軍架進了附近一條小巷子里,脫下他的衣服蒙住了頭綁了一圈兒,直接照著肋下最痛的地方狠狠來了一拳。
姚元軍直接給痛醒了,眼前一片黑,身上卻被人撿著痛的地方毆打,讓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你是什麼人——」
回答他的又是一記重拳,直直搗在胃上,痛得胃好像都痙攣成了一團。
「別打,兄弟,有事、有事好說……」
大概是看在他討饒的份上,另外一拳頭稍微收了點力度:「好說?呵呵,回去問問你上頭!」
凌彥山故意放瓮了聲音,姚元軍又是痛得涕淚橫流的時候,只覺得這聲音陌生得緊,但是對方的話卻是聽得真真的。
他這頓打,是因為上頭的人招來的!
他上頭的人,不就是平哥嗎?就連他這趟出來買葯,也是給平哥買的。
莫不是最近平哥做的那單生意,搶了什麼人的財路?
姚元軍心念急閃著,一邊琢磨一邊繼續說好話:「兄弟,我也只是跟在平哥手下做事的——」
話還沒說完,一隻拳頭就直接搗在了他臉上。雖然蒙著衣服,對方卻極其拿捏得准,正正打中了他右眼窩。
「那王八羔子在老子面前也敢叫什麼平哥?」
右眼金星亂晃,頭都跟著有些發暈,姚元軍不敢出聲了,對方卻似乎很是生氣,一腳就跺在了他小腿骨上:
「怎麼,不求饒了?硬氣了?不如我來試試你有多硬氣——」
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姚元軍小腿脛骨昨天晚上才被代傑一掌劈過,今天又被這一跺,劇痛讓他嗚嗚哭了出來:
「兄弟,別、別打了,我只是跟著平、跟著魏紹平做事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誰會知道?」凌彥山恍惚覺得魏紹平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說過。
跺在姚元軍小腿上的腳暗暗發力,目光掃過從袋子里掉落到臭水溝的那幾盒六味地黃丸,凌彥山腦中靈光一閃,順口就一詐,「總不會是他馬子知道吧?」
姚元軍覺得自己昨天晚上就不該喊什麼腿斷了,喊得今天倒了八輩子霉,襲擊自己的人可能只要再加一絲絲力,這腿就真的會斷了。
賀翊那邊正跟著魏紹平跟得緊,他這邊要斷了腿,豈不是平白把機會讓給賀翊那小子了嗎?
早知道當初就不貪圖賀翊那點兒錢,把他引薦給平哥了……
不過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當務之急,是保住他的腿可千萬不要斷!
「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啊,魏紹平、魏紹平的馬子倒是有可能知道——」
不要怪他禍水東引,平哥的女人,時間長也就一年半載,短的就幾個月就不新鮮了。
楊雪娟不過是仗著是名校出身學歷高,這才讓魏紹平多稀罕了些,遲早還不是用過就要扔的?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他可是咬死了不說平哥的事,夠義氣了吧?
就算這人真要出手對付女人找了過去,對平哥來說,不就是提前換件新衣服穿的事嘛。
姚元軍拋出了這個話頭,對方果然一腳踏進來跟著問道:「魏紹平的馬子是誰?」
這回姚元軍答得沒有半點遲疑:「京都大學的一個女大學生,楊雪娟,藥學院86級的。」
楊雪娟?
小雅不就是懷疑的這個人?
果然是她!
凌彥山重重哼了一聲:「扔個女人出來頂包,你以為我會信?」腳下的力度卻鬆了一點。
姚元軍立即抱著腿縮成了一團,聲音都帶著哭腔:「沒有沒有,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跟在魏紹平後面做事,連這些都不知道?沒用的廢物!魏紹平要你有什麼用,不如我來幫他好好修理修理你!」
話音剛落,姚元軍的下頷就是一痛,先被一拳打斷了兩顆大牙,剛吐出一口血水,下巴就被卸下來了,然後一頓拳腳暴風驟雨似地落在了他身上。
從小長到大,姚元軍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厲害的皮肉之苦,那人明顯是個打架的高手,打的全都是身上感覺到最痛的地方。
在痛暈過去之前,姚元軍只有一句MMP想講:這丫的是本來就想揍他吧,還找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