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怕威脅
蘇月沒有預料到這自家兄長熱情起來,還真的是有著一把火要燒起來的意味,只是看著譚璇如此尷尬,便趕緊道:「咱們別站著了,進去坐坐吧!」
譚璇回神,忽略了蘇陽剛剛那一句可好,轉而看向蘇月問道:「你母親,可在家中?」
蘇月聞言搖了搖頭道:「母親上山進香了!」
上山進香?譚璇神色微斂,漫不經心道:「我記得此時應該不是什麼上香的好日子,你母親還能不辭辛苦的上香,看來很是虔誠!」
一旁的蘇陽,聽到譚璇這話,便分神的看了她一眼。卻只見譚璇神色清明,沒有一絲刻意的意味,便又覺得的是不是他自己多想了。
「母親有一故人,忌日本是在月下,但初五不是側妃進宮的日子嗎?雖是側室,但也是太子第一個給了名分,入了東宮的!母親唯恐月下在去祭拜會讓人留有話柄,所以才提前去祭拜一下!」蘇月未開口,蘇陽便開口解釋道。
祭拜故人?而且還將牌位設在寺廟之中?顯然這人的死應該比較悲慘,不然不會連個祖墳都沒入吧!
譚璇聽了蘇陽這話,也只是微微點頭,並未繼續問下去,跟著蘇月便往裡面走去。
今日到蘇府,她本來是想要見下蘇夫人,看看能不能再套出一些當年的事情。譚柔在府中越發的蠻橫,使得谷蓉越發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讓譚璇有些急躁。
可沒想到今日蘇夫人不在府上,譚璇便是陪著蘇月聊了幾句之後,就聽著她在那邊說著蘇家歷史,蘇陽的成長的話題。
直到譚府的人上門來尋人時,蘇月才意猶未盡道:「璇姐姐,下次你再來的時候,我再繼續說給你聽啊!」
譚璇伸手端起一杯茶遞至蘇月面前,有些無力道:「喝口水吧!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就好了!」
聽了一下午蘇月的聒噪,譚璇只覺得自己腦門都有些疼。
蘇陽見狀,便起身對著同樣起身想要送譚璇回去的蘇月道:「你就歇歇吧!我去送璇妹妹就好!」
蘇月自然是樂得給兩人製造機會,便沒有起身。
「她是不是有些話多?」蘇陽走在譚璇的身側,看著她的側顏有些尷尬的問道。
譚璇莞爾一笑,這蘇月的話豈止是有一些,那是非常的多好吧!
「其實,早年我隨著譽王外出遊歷學習,家中就只剩下她一人。母親自然將所有的管教和眼神都落在了月兒的身上,如此嚴苛的教導之下,使得月兒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肆意開口說話,人也變得沉悶。」蘇陽想起蘇月年幼時所遭遇到的事情,眸子裡面就閃過一絲心疼,道:「我不知為何母親會對月兒那麼嚴厲,雖然後來母親意識到了錯誤,及時的糾正了。但是自打那時起,月兒就和母親不像常人家的母女一般親密無間了!」
譚璇聽了蘇陽這話,就覺得有些訝異,那日蘇夫人壽宴上,她瞧著這對母女的關係還算是挺好的,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回到譚府,譚璇瞧著本應該暈倒的譚潤卻坐在前廳,待看到譚璇時,便開口問道:「你去哪裡了?」
「女兒去了哪裡,父親應該早就知道,不是嗎?」譚璇淡淡反問道:「父親到底要想要問什麼,還是直接問吧!」
譚潤眼神倏然一沉,看著譚璇就陰沉道:「為父不知,你竟然和譽王有那麼深的交情!」
那麼深的交情?譚璇心下一驚,莫非是譚潤知曉她剛剛和元思譽去看宅子的事情?還是說譚潤又是在試探她?
「難道只能譚柔去尋太子做庇護,女兒就不能尋王爺做庇護嗎?」譚璇清冷一笑,看著譚潤道:「說起來,這還要感謝父親和太太,沒有將母親的遺物交給譽王,所以譽王才來尋找女兒,想要探的當年事情的一二!」
「你說什麼!!」譚潤眼底閃過一絲驚恐,似乎是什麼不堪的事情被人提及一番,揚聲怒道:「你和譽王胡說了什麼?」
面對譚潤逐漸上身的怒氣,譚璇倒是顯得淡然,神色依舊清冷道:「不是我和譽王說了什麼,而是太太之前說我是孽障!若是母親在世的話,可不會像她幫助柔姐兒一樣幫助我!所以在王爺來尋我的時候,我便告知王爺這些,藉以說明也許對於當年的母親來說,也許並不是那麼期待我的出生,希望他別將心思放在我的身上!」
頓了頓,譚璇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譚潤才又繼續道:「本來應該就此打住的,然而今天譚柔那麼一說,倒是徹底絕了王爺本想和您深談的路!說起來,女兒能和譽王再一次有交情,還要多感謝父親!不是嗎?」
「你!」譚潤怒目拍桌起身,氣的呼哧呼哧的喘氣,怒道:「柔姐兒說的有什麼錯?咱們是太子的人,你和譽王走的這麼近,是想要讓我們譚家萬劫不復嗎?」
譚家?譚璇嘲諷揚眉看向譚潤道:「譚家萬劫不復?父親太高看女兒了,女兒哪裡有那個本事!」
譚潤還要斥責譚璇一些,便發現自己竟然手腳發麻,眼前一黑,都有些站不穩腳跟。一旁的小廝見狀趕緊的上前攙扶著譚潤,驚道:「老爺,您沒事吧?」
「逆……逆女……你要氣死為父!」譚潤被攙扶坐下后,哆嗦著手指著譚璇道:「你以為你成了縣主,就可以無視孝道無視為父了嗎?為父定要將你此等惡言惡語告知身上!你……」
譚璇對於譚潤的威脅僅僅是嘲諷的看了他一眼,那清澈見底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寫著你不敢三個字。
旁人會忘記,但是譚潤自己肯定是不會忘記,他之所以能獲得國公的稱號,是因為皇帝覺得他教導有方!而若是此時說她不孝,這不是明擺著欺君嗎?
「父親想要進宮告御狀,女兒絕不阻攔!」譚璇神冷語輕道:「只要父親記得,聖上是因何種緣由讓您有這國公的封號就好!」
說完,譚璇還不忘對著有禮的欠了欠身子,一副關心孝順道:「父親身子不適,要多注意休息!女兒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便慢慢的從前廳退了出來,並且囑咐了站在門口候著的管家一聲:「父親的身子,記得請大夫回來給好好看看!」
管家應了一聲是,便轉身下去安排去了。
譚璇站在院子裡面駐足了半響才往自己的小偏院走去,卻在看到院門口的血跡,腳步微頓,似乎有些出神。
「小姐,一會奴婢將這裡清理下!」綠籬看到微怔的譚璇,趕緊上前低語道:「您今兒個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譚璇微微頷首,卻沒有走到屋內,而是走向一旁的小藥房,看著裡面的已經被分好的藥包還有藥丸,眸色一點一點加深。
其實今日她對譚潤所說,雖然是讓譚潤和張氏忌憚,但那也是她的限制。一旦譚柔出嫁,只怕沒了譚柔這麼一個蠢貨在前面抵擋著,張氏肯定會想法子來弄死她的!
「小姐,您這是要……」綠籬在外面吩咐完下人將院子收拾乾淨后,進來看到譚璇看著這些藥丸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您這是要準備走了嗎?」
走?譚璇對上綠籬那雙有些警惕的眸子,有些無力的苦笑:「你不用如此的警惕,你家主子可不是那麼容易讓我走的!」
綠籬鬆了口氣,有些抱歉的看了一眼譚璇:「小姐,若是您對主子真的無意,綠籬自然不會勸您!但奴婢看的出來,您對主子其實也是在意的,您為何……」
「父親若是落馬,你可知意味什麼?」譚璇看著綠籬一副苦口婆心樣子,就無力道:「譚家上下無一會倖免!」
還有便是,若是譚潤的落馬是跟太子有關的話,只怕會成了太子的替罪羔羊!
「你覺得到那時,聖上會同意嗎?」譚璇看著綠籬抿唇不語,只能兩手一攤道:「與其那時難過,不如趁著還沒有深陷的時候,及時醒悟!明白嗎?」
綠籬聞言,細細的看了譚璇一眼,才鬆了口氣道:「原來,小姐還是有想過日後和主子相伴一生的呀!」
只是迫於強權,而壓抑自己的情感罷了!
「小姐您放心,主子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綠籬敦敦勸說著,「再說了,您那麼聰慧,若是和主子聯手,奴婢便覺得這壓根不是問題呀!」
譚璇啞然,看著綠籬這話,怎麼跟元思譽說的那話是一樣一樣的?
「元思譽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為他說話?」譚璇托腮反問。
這給元思譽說話的樣子和態度,就跟蘇月為蘇陽說話的樣子一樣一樣的。
綠籬聞言,很是認真的看向譚璇道:「小姐,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覺得,您和主子真的很般配!若是分開了,真的很可惜!」
譚璇無言,聽著綠籬這說來說去的也就這麼一句話,只能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無奈道:「不管日後如何,咱先把眼前的日子給過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