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展夫人的要求
顧莘說完就抱著自己的箱子準備離開。
林雅卻不肯放她走，堵在她的面前，面色猙獰:「喲，你現在傍上了新的金主，人也能耐了不少！我當時真是看錯你了，還真以為你是什麼清純少女，背地裡卻做這種下賤勾當！」
林雅如同一隻瘋狗般，顧莘冷眼看著，微微一笑:「可惜你的金主已經自身難保，不知道你以後的榮華富貴……還有沒有保障？」
說完她繞開林雅就要離開，迎面卻又碰上了展航。
展航一看見她，臉色就瞬間陰沉下來，大步走過來:「你來這裡幹什麼？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水性楊花？
展航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詆毀她的機會。
「那你是什麼呢？展公子？」顧莘冷笑，「人畜不分？」
二人一愣，一時間沒有聽出顧莘話里的意思。
林雅像蛇一樣纏在展航身上，眼神里都是挑釁：「展航選擇我是他明智，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算跟展航結了婚也會出軌的吧？」
顧莘一笑：「我也謝謝他選擇了你，不然我也不能遇到何雲深那樣的完美男人。」
林雅本有些得意，偏偏顧莘提到了何雲深，那是一個比展航要優秀的多的男人，於是瞬間變了臉色：「顧莘，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打你！」
說著她真的揚起手，卻聽到了一個女聲：「住手！」
來人是展航的母親紅玉，儘管展家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紅玉卻還是精緻無比，一點都看不出慌張的樣子。
「展航，回去！別什麼東西都帶出來丟人現眼！」紅玉輕喝一聲，眼神卻飄到了一旁的林雅身上，充滿了鄙夷與嫌棄。
林雅一聽這話，臉色瞬間白一片，訕訕的躲到了展航的身後。
「顧莘，」紅玉沖著顧莘一笑，「一起喝個咖啡？」
畢竟是長輩，二人在一起的時候紅玉對她也很好，而且她又是父親的好友，總不好拒絕，顧莘輕輕點點頭，跟著紅玉去了咖啡館。
「顧莘啊，」紅玉拉著她的手，「你知道我是最喜歡你的，本來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媽媽了，可惜我們沒有緣分......」
顧莘笑一笑，沒有說話。
紅玉拉著她閑話家常，卻不肯說半點關於展家的事。
顧莘能夠猜到紅玉此番找她喝咖啡的目的，何雲深下手太快，根本就沒有給展家一點喘息的機會，外人都覺得展家這麼大的家業不至於一下垮掉，但顧莘明白，如果再這麼下去，展家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空殼子了。
這並不是紅玉想要看到的。
「顧莘啊，」紅玉啜了一口咖啡，「說到底，還是我們展家對不起你。」
終於來了。
之前的話都是拋磚引玉，從現在開始才是重點。
「展伯母哪裡的話，」顧莘微微一笑，「展家對我一直很好，我感激還來不及，哪裡說得上展家對不起我。」
過去她把展家當家，而現在她已經把展家當做最陌生的地方了，最陌生地方的人又怎麼會影響到她？
「展航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你展伯父也是十分生氣，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
紅玉緩緩說著，顧莘卻有些不想聽下去了。
她慢慢攪著咖啡，抬頭抿唇一笑：「展伯母，您有什麼話的話，就直說吧。」
紅玉微微一愣，顧莘的直接讓她覺得有些突然。
「顧莘，你也知道展家現在的情況，我希望你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幫我個忙。」
顧莘垂下眼，紅玉要她去勸說何雲深嗎？就連展父的好兄弟迫於何家的壓力都不敢幫忙，還有誰能幫？
商場上只有利益可言，感情並不算什麼。
顧莘的沉默並沒有耽誤紅玉的心情，她依舊開了口：「我希望你能夠公開聲明，告訴公眾你跟展航解除婚約，並不是展航的原因。」
這話一說完，顧莘立馬抬起了頭，眼裡都是難以置信。
她想了千萬種紅玉的要求，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她竟然會提出要自己幫展航澄清！
如果她給展航澄清，那麼這黑鍋豈不是要攬到自己身上了？這世界上有幾個人會給自己潑髒水？
「展伯母這是什麼意思？」顧莘也有些生氣，「展伯母的意思是，讓我把我和展航分手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么？」
也許是顧莘聲音有點高了，紅玉愣了幾秒，有些尷尬：「也不是這個意思...」
原來是這樣！
紅玉一臉理所當然，好似她一定會答應一樣，這種來源於上流人士的自信讓顧莘有些噁心。
對方口口聲聲念著舊情，卻並沒有給她留一條後路，他們完全沒有考慮自己澄清之後的輿論影響。
這算哪門子的舊情？
「當然，我們也不會虧待你...只要你願意出面...」在她看來顧莘一定會接受這些條件。
「哦？」顧莘一副在思考的模樣，「展伯母能給我什麼？」
「只要你開的條件合理，我們都會滿足你！」
顧莘突然一笑，輕撫著出門前何雲深硬塞給她的鑽戒，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諷：「展伯母如果能給我我丈夫給不了我的...」
何雲深給不了她的？何雲深什麼給不了她？何雲深為了她都快把展家弄垮了！
紅玉瞬間轉過彎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原來顧莘根本就沒有答應自己要求的意思。
顧莘冷眼看著眼前女人的臉色，心裡一片平靜。
她不是不念舊情，紅玉過去對她的好她都記得，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要做一個聖母去挽救別人的名聲。
「展伯母，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說完這句話，顧莘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壓到咖啡杯下面，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離開。
只是她還沒走兩步，紅玉的一句話卻讓她僵在原地。
「顧莘，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欠了展家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