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豬血
唐可可用手捂著火辣辣疼的臉頰，滿臉震驚地看著唐青山。
她費心費力地去尋找吃的，不惜下水去叉魚，不但不落好，反而還被打，唐可可怎麼想心裡怎麼委屈。
眼圈一下紅了，滿臉倔強憤怒地瞪著唐青山，
「大哥……」唐巧巧唐青河驚呆了。
但唐巧巧很快反應過來，一下子撲到了唐可可的身前，用瘦弱的手臂摟住她，帶著哭音道，「可可也是為了大家好，才下水的，大哥……」
「我知道。」唐青山閉了閉眼，臉上露出了一個痛苦的表情，他深深地看了眼把頭埋在唐巧巧懷裡，渾身發抖的唐可可一眼，最後挑起了那擔柴，艱難地往山外走去。
看到唐青山走了，唐巧巧這才安撫道：「可可，你別怪大哥。大哥是擔心你身子，才會一時著急打你的。他知道你去找吃的，山裡危險，加上你身子剛好虛弱的很，不放心你才讓小弟跟著你的。你千萬不要怪大哥，要怪就怪我們命不好，沒有了爹娘，孤苦無依的，只有我們兄妹幾個相依為命了……」
唐巧巧說到最後，頓時傷心地哭了起來。
一邊的唐青河也被眼前的狀況弄的發懵，看到唐巧巧哭了，他也跟著哭起來。
唐可可原本覺得很委屈，可聽到唐巧巧的一番話后，心裡頓時苦澀一片。
現在的困境，她清楚也明白。
她下水去抓魚，不也是想填飽大家的肚子嗎？
可是，她卻忘了，這副身子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愛她疼她的哥哥姐姐弟弟……
以後，不管做什麼，還是說出來大家商量后再行動吧。
唐可可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回到山洞裡，唐青山送柴給李財主還沒有回來。
唐可可幫著唐巧巧把魚弄乾凈，挑了四條巴掌大的魚就著野菜開始煮了起來。
剩下的三條比較大的魚，唐可可用野草掛起來，放在山洞口通風的地方。
因為鹽巴精貴，家裡的鹽只有一點點，唐可可只在魚的表層塗抹了一層薄薄的鹽。
這樣的魚，只要被風自然吹乾了，能夠放一段時間。
鮮美的魚混合著野菜一起煮，哪怕沒有調料，一刻鐘后，鍋里就散發出了撲鼻的香味來。
只是在一邊聞著，唐可可就不停地吞咽口水，肚子「咕咕」直叫，一聲蓋過一聲。
姐弟三個人在火光下面面相覷，最後相視而笑。
等唐青山回來時，唐可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沉默不語地坐在一邊。
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被人打過巴掌。
今天還是頭一遭，雖然知道唐青山是著急了才打她，但唐可可的心裡還是感到彆扭。
「可可……」唐青山走到唐可可面前，在口袋裡摸索了半天，最後才掏出了一塊糖，遞到了唐可可面前。
看到那塊足足有手指粗的麥芽糖，唐可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看向了唐青山。
「今天李財主家殺豬，我幫著李屠夫一起抓豬，屠夫娘子給了我一塊糖，屠夫給了我豬血……」
唐青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唐可可臉上頓時一喜，一把抓住唐青山問道：「豬血在哪？」
唐青山有些吃驚地看著唐可可，最後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木桶。
唐可可連忙鬆開手，快速地往小木桶那邊跑去。
看到木桶里已經冷卻的豬血，唐可可臉上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唐青山走到唐可可的身邊，遲疑道：「可可，大哥知道豬血很腥，但李屠夫說，豬血弄的好了也能吃的，還能補身子。所以大哥才……」
「大哥，豬血當然能吃。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唐可可滿臉欣喜道。
想到今晚不但有魚湯喝，還有豬血吃，唐可可對唐青山心裡的那點彆扭很快消失不見，歡歡喜喜地提起那桶豬血，走到了灶邊。
魚湯已經燉的差不多，唐可可在唐巧巧的幫助下，把魚湯倒進盆子里，隨後就開始刷鍋準備把豬血凝固。
先在鍋里燒了一鐵鍋的熱水，等水燒開后，木桶里的豬血加冷水凝固成新血塊，然後拿菜刀在血塊上划拉了幾下，劃成一樣大小的塊倒入開水的鍋中繼續加熱，然後等顏色變深，等血塊裡面和外面一樣的顏色的時候就滅火，煮的太久的話，豬血就老了，吃起來就不嫩了。
把熟了的血塊撈出來放冷水裡面保存，這樣的豬血就成了血豆腐，不管是紅燒還是煮湯，都是一道美味的菜肴。
一桶豬血，凝固成豬血塊足足有半桶，幸好現在天氣冷，養在水裡放個兩三天都不會壞。
唐可可美滋滋地抬起頭來，看到唐青山唐巧巧唐青河滿臉困惑地看著木桶里的豬血塊，心情頓時更好了。
突然，唐可可想到了什麼，看著唐青山唐巧巧試探地開口問道：「大哥，大姐，難道以前從來沒有吃過豬血嗎？」
唐青山唐巧巧同時搖頭，唐巧巧遲疑地開口問道：「可可，這豬血真能吃嗎？」
「能啊！待會你們就知道了。」唐可可心裡頓時有了主意，想到如果可行的話，就能賺到銅板改善家裡的生活，唐可可頓時幹勁十足。
從木桶里撈出了兩大塊豬血，放在煮開的魚湯里翻滾。
因為家裡只有鹽巴，唐可可狠了狠心，多用了一點鹽巴，等豬血翻滾沸騰后，唐可可在上面放了一把新鮮的野菜，鮮美的魚湯融入到沸騰的豬血里，鮮美的香氣撲鼻而來。
哪怕是穩重的唐青山，此刻聞到鮮美的香氣，也忍不住地吞咽了下口水。
等豬血煮的差不多后，唐可可滅火，把豬血盛了出來。
唐家兄妹看到面前的兩大盤菜，一盆野菜燉魚湯，一盆魚湯燉豬血，同時咽了咽口水。
「趁熱我們開始吃。」唐可可滿臉笑容道。
唐巧巧把碗分給大家，隨後四兄妹一起，撿起筷子，不約而同地往那盆豬血夾去。
鮮嫩的豬血哪是那麼容易夾起的，唐可可幫唐青河夾了塊豬血放進碗里，那邊唐青山和唐巧巧已經吃上了。
「好吃！」
「好香！」
「好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