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不能

出了離人，李憶南對楊怡說：「別開車了，我送你回去，坐我的車。」

楊怡對李憶南這個死渣男翻了個白眼然後坐到了副駕駛。「李憶南，那個白墨可不是什麼善茬！１９歲就能找到一條危害人類的毒品天路。」

李憶南莞爾一笑。聰明人之間的對話不需要太多，一個眼神就夠了。

「如果你是蘭智英，或許她現在還活著。」李憶南有些失神的看著遠方。楊怡嘲諷一笑：「這個天下只有一個楊怡，楊怡是獨一無二的，沒有這種假設！」

「你李大警官真是艷福不淺啊，安寧而為了你都能捨命助你取檔案，不惜與江樹思為敵，也要為你搜集情報！」雖然剛剛倆個大腹黑合夥幹了一票大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和好姐妹鬧掰和這個臭男人傷害好姐妹的事情就這樣作罷了！不噁心一下這個死男人她總感覺對不起好姐妹。

「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那事快了。離把江樹思和一干涉案人等送進監獄的日子不遠了。等這一段過去，我一定會好好的和李木解釋。」李憶南有些微微的顫抖。

「只怕你的案子是結了，李木……」楊怡嘆了一口氣。「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說。當時我因為好奇卷進來是我自作孽。本來我也理虧。」楊怡是個明白人。

李憶南送楊怡回了溧水別墅，自己回了麥城小區，他腦海里全部都是李木看到蘭智寧信崩潰的樣子。他明白，李木就算是親眼看到他抱著安寧而她痛苦，掙扎也捨不得與他斷絕關係。可偏偏，寫封信解答了她一直以來最大的疑問，他究竟愛不愛她這件事。這封信，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徹底讓李木絕望的，不止是她誤會的與安寧而有有私，而是她認定了他深愛蘭智英，一直在欺騙她的感情。李憶南越想越絕望。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前面那麼多次的誤會，李木一次又一次的原諒了。這一次，他真的，很慌。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她面前開始變得沒有把握，變得沒有底氣，變得患得患失。她的那句：我們愛你，就能收回我對你的愛。清晰的在耳邊回蕩。

回到家以後的李憶南，在門口醞釀許久。鼓起勇氣，開門進去。屋裡一個人都沒有。他快步走到他和李木的房間，還好，床上很亂，都是她的衣服，大部分東西都在。上一次她把什麼東西都收走了，他差點慌的去局裡調監控，但是理智控制住了他。那種世界末日來臨得感覺，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他坐在他倆的床上，掏出手機，找了局子里的朋友，查了李木的出行記錄。她，原來，去了西安。也好，她現在太痛苦了，需要散散心，值得慶幸的是，她每次都懂得調節自己的心情，雖然這樣的慶幸前提是，瀟洒的拋棄他。

他的力氣像是抽空了，整個人無力的攤在床上。為了保護蘭智寧，他從不讓蘭智寧與他的聯繫用真實姓名。這次的快遞包裹，他沒有在意。北京總有這樣那樣的文件寄給他，這些文件絕大多數都是上面為了混淆視聽的，沒什麼實質價值。所以他沒有在意，隨意的放在了桌上。李木一向很尊重他的個人隱私，但他沒有想到，唯一一次，竟然就如此巧合……

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我是東方帝王谷分界線……

早早的，白墨就叫醒了我。我是一個很難起床的人，白墨叫了我好久。有的時候我也很佩服我自己。作為一個已婚人士，丈夫出軌，婚內失戀。我還能在這種情況，睡到醒不來。心大！

可能是因為李憶南對我做的這些事次數多了，我習以為常，然後就隨緣了？一想到李憶南，我立馬拿出手機，趕緊把機關了，然後把ｓｉｍ卡取出來。雖然我知道我的死活在某種程度上，李憶南並不當回事，但是嘞，這段時間，我還是不想李憶南聯繫上我。

我用另外一張只有我爸媽知道的號碼發信息給他們，告訴他們，我在西安旅遊，有事兒打這個電話給我，那張號碼我不要了。

……

我和白墨到了酒店樓下吃早餐，還別說，作為一個南方人，我吃這裡的東西真的覺得好好吃。肉夾饃配羊肉湯，李憶南我忘光光！

「你吃慢一點，剛醒來吃這麼急……」白墨一邊說一邊給我遞一張紙巾。

「你懂什麼！在這種地方吃東西，吃一次就少一次。在這兒吃東西在某種程度上，就像中彩票，可遇不可求的！」我一邊咀嚼，口齒不清的對著白墨說。白墨失笑，搖搖頭：「好好好，你吃。不夠我再點……」

「等下我們去茂陵！」白墨吃完早餐用紙巾擦完嘴巴，說道。

我停下咀嚼的動作：「這麼快？」「你難道不想去？」白墨反問我。「怎麼會不想！很想！」我吞下了礙著我說話的肉夾饃，趕緊反對！「那不就完了，直接走！」白墨很乾脆。

雖說我真的很喜歡茂陵，但是就立馬去，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還想緩緩，最好最期待的不應該留到最後嗎？」

「昨晚就說好了今天去茂陵，如果你實在喜歡，我們走之前也可以再去一次。」白墨很大方。

「好！」

。。。。。。

我站在茂陵石碑前，看著這浩蕩雄偉的封土堆，這底下埋葬的是兩千年前那個威武的千古一帝漢武帝。有些東西能夠讓你狹窄的心一下子變得很遼闊，一下子變得很開朗。人們把這種東西稱之為嚮往。

我看著這個偉岸的建築，他看著我。

這時候有個遊客走過來，對著我說：「女士，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真好，你男朋友好像愛豆啊，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在拍偶像劇哦！」這個遊客一看就知道是高中生，哎，現在的小女孩不好好學習，天天想著帥哥還有偶像劇。我尷尬的笑了笑：「他是我弟。」

白墨看著那個小姑娘，聳聳肩。

他們走了我還聽見那個小姑娘說：「剛剛那個姐姐明顯騙人啊，她說她男朋友是弟弟，他們長得就不像啊，明顯她男朋友比她好看啊。」

我聽完翻個白眼：「要是這個小姑娘是我學生，我一定讓她練琴彈到懷疑人生！」

「你現在心情好點了？」白墨溫柔的看著那個大土包，然後問我。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心情不好，是看得出來的。」白墨像個高深的道士，我眯眯眼看了一眼他：「你說的自己和神仙似的。之前幹嘛不問，現在又問了？」

「之前是因為你情緒太差了，不想你更差。現在問，是因為你在這裡很難心情不好。」白墨笑笑。

「是是是，什麼你都知道！」我們繞著景區走。

「我老公出軌了，而且精神和身體出軌對象都不是同一個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在漢武帝面前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說我自己的事情。明明是一件很慘的事情，我自己都覺得好像沒什麼。

白墨的反也很反人類，表示了解的點點頭然後溫柔的問我：「所以你要出軌嗎？」

？？？

這下我就沒法一副沒什麼的樣子了，畢竟這個問題，真的有點。。。難說：「我想，沒對象。再說了，這出軌這事兒，講究的也是天時地利人和！」我開玩笑道，還看了看周圍的樹。

白墨展開胸膛對著我倒著走：「現在的情況還不夠天時地利人和？」

「你對我有意思，我對你有好感，你老公不喜歡你，而我沒有女朋友。」白墨笑著，在以茂陵為背景的畫面里，他笑的像個太陽，這一瞬間，我忘記了我是一個有夫之婦，我也忘記了他是一個黑社會殺手。我忘記了李憶南，忘記了那些有的沒有的傷害。此時此刻我淪陷在他的微笑里，他的眼神里。。。

他一直笑著，一直。。。

「不能！」我立馬回神，我是一個有夫之婦，我的丈夫不是人那是他的事情，我自己得對自己的感情忠貞！這十一年以來，我一直都愛著他，我嫁給了他，在某種程度上，我實現了我的夢想，雖然這個夢想帶著刺，滲著毒，但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一直覺得，憑什麼男人出軌女人就一定要守節，如果我嫁給的是別的男人，他們如果出軌了，我一定會和他們離婚！要是離不成，我也一定會出軌，這叫禮尚往來。

可，如果我真的和白墨有了聯繫。我對不起的，一定不是李憶南，而是這麼多年深愛他的自己。我背叛了自己的愛情，並非我背叛了李憶南。所以，不可以！

他繼續說：「你要知道，和我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我知道！怪就怪你出現晚了，我結婚早了！」我堵住他要說的話，他再優秀，也不屬於我。只要我和李憶南在一起一天，我都要對得起我自己的心。我嫌棄他，我恨他，我覺得他臟，但是我愛他。我也愛那個愛他的自己，我不容許背叛。他給予我的傷害，我會還給他，但是不是以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