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可侵犯
「喲,周准你們怎麼才來呀!」院子裡面的人見周准和劉蘇吟還在門外站著,大聲喊他們進來,「快進來,快進來!我們這都打好幾圈了!」
「這就進來。鉗子,你准爺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引狼入室!」周准一邊和那人說笑,一邊讓劉蘇吟先進去,「蘇吟,你先進去,我去車庫停了車,立馬過來。」
那人原名本是叫宋謙,今天穿了件巨大的藍色的羽絨服,剛好正對著他們,和其他三個男生在打麻將。劉蘇吟見麻將桌中間都壓了好幾張五十一百的,知道他們是在賭錢,而且一個子兒應該在五十以上。
旁邊有個留了六七寸長頭髮的男生也將視線從麻將上轉移到他們這邊來。他看著劉蘇吟,諂媚地笑了笑,道:「這是昨天那個妹妹吧,長得真好。周准你眼光不錯呀!」
「那還用說。對了,志欽呢?怎麼沒見他人?」
「他呀,在廚房幫忙呢!你說他一個大男人,和那幾個女人在廚房忙手忙腳的。以後我就改口叫他『欽妹』了。」
「我*妹!」這個說曹*,曹*到。鍾志欽一來,聽到有人說他,開口就是一句髒話。「石頭,我哪天就把你『一不做二不休』了。」
那名被喚作石頭的男人,也就是留著長頭髮的那位,連連笑道:「欽妹,咱們『來日方長』,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劉蘇吟見這番情景,心裡早已承受不了了。這些人怎麼如此口無遮攔。。。。
鍾志欽走到劉蘇吟跟前,問道:「蘇吟,你會做菜嗎?去裡面解救那堆笨女人吧,我實在看不下去。」
劉蘇吟不敢看他,只道了聲「好」,便低著頭,繞過他進了屋。
「呀,蘇吟,你可終於來了!」說話的是宋謙的女朋友於籽顏,她見劉蘇吟進來,連忙從廚房沖了出來,迎接她大駕。「我、阿萊和芊芊,我們仨在這弄了半天就炒出了西紅柿雞蛋來,蘇吟你可是我們的救星了!」
「蘇吟來了啊,你有沒有拿手的菜?」阿萊也出來,雖系著圍裙,但一臉無奈,「現在都十一點了。再沒弄好,非得給那幾個臭男人說死。」
劉蘇吟看著阿萊,楞了幾秒鐘,她長得很白很漂亮,還是他的女朋友。
「做菜我倒是會,只是現在時間也來不及了。」劉蘇吟表示無能為力,「我們這兒一共有十個人,菜至少也得十盤。況且做飯花時間最多的就是配菜、洗菜和切菜了。十個菜少說也得一個小時。要不我們吃火鍋吧,那樣省事。」
「Bingo!」三人一起尖叫,是啊,吃火鍋多好啊,就不用做菜了!
「哦,對了。」劉蘇吟突然想起手上還拿著禮物呢,道,「阿萊,生日快樂!這是我和周准送的禮物。我先把它放一旁,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再拿出來哈!」
「好好,謝謝你啦。現在趕緊來把這些菜切了吧!」
一進廚房,劉蘇吟才意識到鍾志欽剛才的那句「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的深切含義。亂得可以啊!還有,誰買的菜!!!!!光白菜就五大把!那些肉竟然也是一整塊一整塊的!這要何時才能切完啊!為什麼不買冷凍盒裝現成的!
「芊芊,你負責把這把白菜一瓣一瓣撥開,然後用水沖一遍,放到這個籃子里,還有這個生菜、反正你就把蔬菜洗了。」劉蘇吟開始分配任務了。
「阿萊,你負責把這些海鮮寫好,放到這個籃子里。」
「籽顏,你去附近的超市買幾袋底料回來。」
「而我就負責把肉切了。有時間我們在做點水果沙拉。」
忙乎了近一個小時,終於把菜都配好了,剩下的就只等了。劉蘇吟走出廚房,想找衛生間。可是樓下的好像有人,她便上了二樓。
一路留心,發現他家室內的布置得非常優雅,整體的風格比較簡約,基本只有黑、白、灰三種色調,讓人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各角度的散射光都比較柔和,感覺很舒服。樓道白凈的牆上還不時能看見幾幅油畫,其中一幅便是《拾麥穗的女人》。也還看到一幅「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蘆葦畫。
劉蘇吟有些不理解,他們的家怎麼是這樣的?這完全像是作家這類藝術青年的房子。
不覺到了一間空曠的屋子,窗外,葉子呼呼作響的樹好像是梧桐樹。劉蘇吟走進去想看清到底是什麼樹,卻意外地發現這是琴房。一架色澤純黑的三角鋼琴安靜地在房間的另一角欣賞著窗外的景色。她頓時想到一句話「風和日麗宜閑坐,窗明几淨好讀書」,形容這間琴房再不為過。
她在鋼琴前坐下,雙手緩緩抬起,輕置其上。閉上眼睛,腦海中浮出《冷藏的愛》的旋律,這首曲子她其實已經忘了怎麼彈了,但此情此景下,竟然那麼隨興就彈了出來。
琴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大家在樓下並沒有聽到劉蘇吟在彈琴。不過鍾志欽除外,,這是他家,稍微的動靜他都了如指掌。
他來到琴房,推開門,果真見有人在裡面彈奏。他不由看呆了,這個女人就坐在他的琴房,彈奏他喜歡的曲子。在冬日陽光和靜謐的旋律中,她連背影也顯得那麼誘惑。不過此時他想到的只有那句: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大概,所有的男人心中都有這樣一個洛神仙子吧。
他悄悄地來到她身邊坐下,與她四手聯彈理查德。克萊德曼的那首《冷藏的愛》。
手指間微妙的觸及,琴鍵所散發出來的音符,充滿著羅曼蒂克式的芳香。他們的思緒被帶進神話中的伊甸園,用行雲流水般得音符闡釋此刻心中所感。彼此配合著對方的節奏,渾然天成的默契。
曲必,兩人的唇竟不自覺地吻在了一起。而窗外的葉子依舊呼呼作響。
「蘇吟,我要你,現在。」如此曖昧的話語從鍾志欽口中吐出,讓劉蘇吟瞬間清醒,立馬推開他,即便他的語氣是那樣的誘惑。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劉蘇吟直接忽略掉他的話,趕緊起身走人。
「別走。」鍾志欽這番哪肯讓她走,一把將她拉回三角鋼琴前的凳子上。
她看著他,難以置信剛才他們的舉動,他的表情仍沒有從剛才的沉醉中走出來,「你瘋了嗎?這是你家,樓下是你的好哥們,還有你的女朋友,我們還在為阿萊慶祝生日呢,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不怕他們看見。至於阿萊,我今天就跟她分手,這樣你滿意了嗎?」說罷,摟住她的身子,開始肆虐地在她的唇上、臉上、頸項上狂吻。
「不要,不要。」劉蘇吟使勁地推開他,奈何他的力道太猛,他的吻也過於急切。怎麼辦,怎麼辦?
她的呼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尤其是在這個目前獸性大發的人面前。
雙手也被他死死地鉗住了,不能動彈。
「不要這樣對我。。。。」
心灰意冷之餘,劉蘇吟突然對準鐘志欽右側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因為疼痛,鍾志欽低聲喊了出來,這才停下了剛才的進犯。
「你竟然敢咬我!」他捂著脖子,流血了,真下得了口。
「你竟然敢強迫我!你不知道女人的清白除了丈夫,神聖不可侵犯嗎?」說完,再也顧不了其他,疾跑出去。
留鍾志欽一個人在琴房,他的身體往後靠,壓在鋼琴一排的白鍵上,若干個鍵音一齊響起,「轟」得一聲,在這個空曠的房間里回蕩。他看著手上的血跡,冷笑,「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點事嗎?我看你能清高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