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秦禹不是安安生生等審判的人
訂婚當天,江城陽光恰好。
顧家的納聘豪車隊一眼看不到頭,直接導致市中心交通癱瘓。
所有江城人……不,是所有華國人都在猜測,這個即將嫁入顧家的好運灰姑娘到底是誰?
車隊最終浩浩蕩蕩停在了顧家主宅前,顧清濯拉開車門,將他的準新娘抱出來。
「好啦,這麼多人都在看,快放我下來。」雲楚楚臉紅地錘他胸口,動作跟給他撓癢似的。
顧清濯笑了笑,沒有為難她,將她放下,卻沒有鬆開摟住她的手。
她今天很美。
妝容讓她本就精緻的五官更加明艷動人,令他窒息。
這件訂婚服是他很早就給她準備好的驚喜,現在看來,更是給他自己的驚喜。
「這不是今年迪奧沒對外公開銷售的設計嗎?」賓客中有個貴婦對奢侈品如數家珍,一下認出來雲楚楚身上的禮服來頭不小。
葉全在一旁聽了,心裡嘀咕,何止沒有對外公開,這件禮服就是顧清濯委託設計給雲楚楚的!
迪奧首席設計師耗時整整半年才完成成品,每一顆鑽、每一朵繡花的位置都有講究。
裙擺飄動間,分明散發著rmb的味道。
顧氏總裁訂婚的消息,這幾天毫無疑問佔據各家媒體頭版,熱度居高不下,竟然有幾分全城狂歡的架勢。
在這樣盛大的熱鬧里,唯獨有兩個人顯得格格不入。
白娉婷走進秦禹的別墅,一路走來不見人影,她走到秦禹的卧室,推開門。
「咳——」
好濃的煙味,她捂著鼻子,嫌惡地看著滿地的煙頭。
窗邊,男人靠著牆坐在飄窗墊上看著窗外,滿臉鬍渣。
「她訂婚了,你沒機會了。」白娉婷走過去,語氣涼涼的。
秦禹自然知道白娉婷說的「她」是誰。
他掐滅手中的煙拋到白娉婷腳邊,地面又多了一隻煙頭。
「這話我也送給你。」他沒看她。
「你!」白娉婷噎得不行。
行,他們兩個都愛而不得,誰比誰好到哪去?
可她比秦禹更不甘心!
明明是她先來的,雲楚楚怎麼就能得到顧清濯?
離開秦禹的別墅前,白娉婷特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卧室的窗檯。
男人的身影就像一座雕塑,一動不動,在這個艷陽天顯得陰鬱深沉、格格不入。
以她對秦禹的佔有慾的了解,好戲還在後頭……
……
一個月後。
「顧總。」葉全帶著兩個男人進了總裁辦公室,說道,「事情有進展了。」
「這是秦禹運輸違禁品的所有證據,包括運輸路線、儲藏、分銷途徑。」陳文把牛皮紙袋遞了過去。
顧清濯眉頭一挑,接過文件,仔仔細細看完。
半晌后,他擱下文件,對陳武說:「你抽個時間,儘快把這東西給上面的人送過去,至於具體應該怎麼做,他們會明白的。」
「是,顧總!」
所有事情都進行得無比順利,只要保證在秦禹被暫行收押期間能夠活著,到時候……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既然陳武特意去放了檢舉資料,想必查到SD頭上只是時間問題。
「顧總,需不需要告訴雲小姐?」陳文問。
「不需要了,最後的結果我會親自告訴她。」
……
秦宅內,崔傑終於見到了這個許久閉門不出的男人。
「先前讓你秘密停靠的郵輪還在嗎?」
秦禹第一句話就讓崔傑心裡一跳。
他很清楚,如果到了需要郵輪的那一天,就說明秦禹真的到了一個非常艱難的地步。
「我們暴露了。」男人似笑非笑,僵硬地牽動了下嘴角。
崔傑臉色大變:「是顧清濯?」
秦禹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但崔傑已經瞭然。
「現在,你把該轉移的東西準備好,帶著人直接去郵輪那邊等我。」
「那你呢?」
「我還有事。」秦禹眼裡閃過一次複雜的光:「兩個小時后,郵輪上匯合。」
等到崔傑離開,秦禹這才拿出了手機,又一次翻到那個熟悉的號碼頁面。
其實雲楚楚的電話號碼,他早已經刻在了心裡,無數次撥下這個號碼,卻又在接通的前一秒及時掛斷,連他自己都數不清這樣無聊的事情他做過多少次。
「嘟——」
電話撥通了,他的心跳不自覺地變快。
雲楚楚會不會接電話,他真的沒有把握。
「喂?」一道清越的女聲從話筒另一頭轉來。
秦禹呼吸一窒,隨即他很快反應過來,說道:「我是秦禹。」
「我知道。」
雲楚楚那邊的聲音很淡,似乎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她記掛著那天秦禹幫她解圍的事情,看手機響了半天,還是咬牙接了。
可真的接通了,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好半晌,秦禹才說道:「楚楚,我要走了,在我走之前——我能不能再見你一面?」
走?
這個走是什麼意思?
雲楚楚心裡繞了許多彎。
如果秦禹要離開江城,是不是說明他變相放下了跟顧清濯之間的恩怨?
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段小心翼翼的生活終於要結束了?
好歹朋友一場,她也想好聚好散。
「好,你說個時間地點。」
……
秦禹的車從秦宅駛出,白娉婷坐在對面的咖啡館窗邊看得一清二楚。
她擱下手中的咖啡,走出去攔了輛計程車。
「師傅,拜託幫我跟上前面那輛車!」
她就知道秦禹不是安安生生等審判的人,明明現在郵輪就可以開,為什麼要等兩小時后?
他現在要去哪?見誰?
呵,她大概猜得到。
……
咖啡廳里,先到的秦禹幫雲楚楚點了杯卡布奇諾,雲楚楚對此並不介意,她喝什麼都無所謂。
「謝謝。」坐下之後,她問,「你剛才電話里說,你要走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秦禹看著她,盡量收斂自己熾熱的目光。
她很敏銳,他擔心她看出破綻,對他的計劃不利。
「你對顧家……放下了?」雲楚楚遲疑地問。
「對。」但是,他沒放下她。
他低頭,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走之後,就不會再回江城了,最遺憾的事就是不能再見到你。」
似乎又提到了那令人尷尬的話題,雲楚楚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啜了一口。
秦禹定定地看著她飲下咖啡,目光是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情緒。
半小時后,男人坐在駕駛座上,從後視鏡看向躺在後座雙眼緊閉的雲楚楚,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
結果註定了,她只會是他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