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公平一戰

「怎麼不是天才！？」

吳瑾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剛剛出道，可能還不清楚大陸上的情況。要知道，一個真正的高手不僅需要強橫的內功作為自己堅實的後盾，還需要靈活的攻擊手段、敏捷的身手和洞察一切的刁鑽眼力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可讓人遺憾的是，自兩百年前開始，大陸上的修鍊者就逐漸放棄了手眼身的修鍊。在他們看來，修鍊者的身手、眼力、速度等各方面都會隨著內功的進步而穩步上升，根本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鍛煉身體。直到現在，大陸上的學院和門派幾乎都放棄，甚至是丟失了那種古老的修鍊方法，只有一些隱世的高手才會用那方法默默地培育自己的傳人……」

「哦～原來如此！」楊剡頓時恍然大悟，暗暗想道：「隱世高手嗎？哼！恐怕你們的目的是那個老不死吧！我就你們玩玩！」

當然，楊剡不可能傻乎乎地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他迎/合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師父也和我說過一巧破千斤，只要我鍛煉好手眼身，看穿對方攻擊的著力點就可以以巧破力，用最小的消耗給予敵手最大的傷害。」

吳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一個一巧破千斤。年輕人，你也別說我欺負你，就像當初在大夏邊境一樣，我用和你一摸一樣的功力一戰，怎樣？」

「偷師就偷師唄，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楊剡鄙夷地瞥了吳瑾一眼，說道：「那就來吧！」話才剛剛出口，楊剡就在地面上用力一蹬，身體輕飄飄地落在了離吳瑾三丈遠的地方。

他收起手中的流星劍，腰身下沉，右手掌心向前舉到眉毛高的地方，左手則以同樣的手勢護在心窩處，準備迎擊吳瑾的攻擊。雖然說吳瑾用的也是三階初級的力量，但他的經驗和眼力就擺在那裡，不會有一星半點的退步，這容不得楊剡一絲一毫的大意。

「嘭！」

吳瑾在地面上用力一跺，右拳狠狠地向楊剡的左手轟了下去。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眼光變得毒辣無比，一間楊剡擺出這個姿勢，吳瑾就把他的后招看透了。他們兩個人現在的功力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無論吳瑾攻擊楊剡哪個部位，楊剡都可以輕鬆地截擊下來。

在他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地瞬間，楊剡的左手對他來說將是最大的殺器。只要楊剡願意，隨時都可以攻擊他的胸腔、丹田、腦袋等要害，雖然不可能置他於死地，但這招招奪命的攻擊也夠他喝一壺了。

所以，吳瑾明智地選擇了攻擊楊剡的左手。就憑他沖向楊剡的這股衝撞力，吳瑾知道楊剡不可能完美地接下來，只要有那一瞬間的時間緩衝，他就可以落地生力，再次發力擊退楊剡的左手，進而攻擊楊剡的心窩。

楊剡緊緊地盯著吳瑾的一舉一動，當他注意到吳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左手上時，這個年輕的傢伙頓時就明白了這個大漢的目的。

等吳瑾的拳頭快要攻擊到自己的心窩時，楊剡的左手突然向前探了出去，穩穩噹噹地擋住吳瑾的拳頭。暫時化解了這足以致命的一拳，楊剡現在還是三階的武者，肉身的死亡就意味著徹底死去，他可不敢和吳瑾用以傷換傷的打法戰鬥。

可就在楊剡準備反擊的時候，吳瑾的左拳夾雜著呼呼作響的氣爆聲打向了楊剡的右手內關節。

「不愧是活了近百年的老古董，好毒辣的眼光和反擊……」

心裡匆匆地閃過這個念頭，楊剡猛然發力，左手微不可察地一抖，一個直逼三階中級的力量從他的掌心裡迸射出來，把吳瑾震得後退了小半步。距離雖然不太遠，但這空餘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了。

楊剡迅速收回左手，同樣用一記左勾拳迎向這個滿臉鬍渣的大漢。

「嘭！」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隨著兩個拳頭的碰撞傳進了兩人的耳中。說時遲，那時快，楊剡敏銳地捉住這一剎那的空隙，右拳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吳瑾的天靈蓋，看那架勢彷彿非要把吳瑾的腦袋砸爆掉不可。

「我就說你剛才為什麼不用右手抵擋嘛，果然不出我所料！」

吳瑾急急地叫一句，讓開腦門，右手自下而上攻向楊剡的右手，以硬攻硬。表面上看來，也許吳瑾暫時退讓才是最好的方法，可多年的經驗讓他精得跟鬼似的。只要他一後退，楊剡的雙腳就可以對他發動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到時就難免會落下風。所以，吳瑾無奈地選擇了硬攻。

「嘭！」

又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楊剡和吳瑾同時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兩步才卸掉這股強橫的力量。這數個回合的交鋒說來話長，但其中的過程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普通人呼吸一下所需要的時間，兩個人完全是憑著丹田內的一口氣來戰鬥。

換了一口氣，吳瑾臉色凝重地看著楊剡說道：「你左手掌心剛剛爆發出來的力量是不是『勁』？勁力！勁力！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練出了勁力！」

楊剡一驚，皺著眉頭暗自想道：「聽吳瑾的口氣，這所謂的勁力似乎很難練，可當初那個老不死的教我的時候也沒花多少時間啊！難道現在的修鍊界真的沒落到了這個地步？如果這一切被學院和門派中的人知道，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啊！」

楊剡頓時就頭大如斗。

面對吳瑾的驚嘆，楊剡只好點了點頭，明知故問道：「嗯，是『勁』，不過這有什麼問題嗎？」

吳瑾感嘆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師父沒有和你說過嗎？勁力其實應該叫『勁』、『力』，它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持/久方面，力遠遠勝過了勁；但在攻擊力方面，勁又是力拍馬都追不上的。按道理來說，勁才是我們修鍊者最終的追求，可勁這一攻擊力超強的功力手段修鍊起來非常困難，在兩百年前已經逐漸被人遺棄……可惜啊！」

「原來如此，難怪我以三階初級的實力就可以打出無限接近三階中級的力量，這還是我不夠熟練的原因呢，看來以後要努力修鍊勁力才行。」聽完吳瑾的解說，楊剡倒不認為他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欺騙自己，忍不住沉思了起來。

這時，吳瑾詭異地一笑，打斷了楊剡的思考，說道：「年輕人，你剛才的攻擊技巧勉強算入門了。外練手眼身的手，你做得不錯，但這和你說的『一巧破千斤』似乎沒有一點關係吧！？」

楊剡回過神來，自信地笑道：「巧的使用就是要化險為夷、以弱勝強，還有……出奇制勝！用最小的力量給敵人造成最大的傷害才是它的最終目的！既然你那麼想要見識一下巧的手段，那就來吧！」

說完，楊剡再次擺出了之前的準備姿勢，心中冷笑道：「勁只能用來對付擅長近攻的對手，如果對手擅長遠攻，勁將會毫無用武之地。唯有「巧」才能遠近通用！」

這一次，吳瑾可不敢想之前那樣貿然進攻了。

雖然說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但進攻的同時也是自己破綻最大的時候，一旦被對手捉住這一點破綻，等待他的只有落敗，甚至是……死亡！！！很明顯，再同階別的戰鬥中，楊剡具備這個能力。

兩人相持了一會，吳瑾右手結出劍指，試探性地向楊剡擊出一道劍氣。雖然他用的力量是三階，但他體內的真氣量卻不會減少，這一點點的消耗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抱著這個心態，吳瑾決定率先出手打破兩人的對峙。

和楊剡的淡黃色劍氣不同，吳瑾射出的劍氣通體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真氣的質量明顯地比楊剡的真氣精純了很多。

面對這不知道深淺的一擊，楊剡雖然有心體會一下對方的力道，好為自己在之後的對抗中提取更多信息。但楊剡也明白到，一旦他接下這一擊，迎來的必將是吳瑾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到時想要翻盤就難如登天了。

就在劍氣即將洞穿他的身體的瞬間，楊剡的上半身迅速後仰，用一個完美的鐵板橋躲開了劍氣，而他的胸腔也因此面相天空，空門大開。

正如楊剡所料，吳瑾捉住這一機會，迅速沖向楊剡，勢大力沉的一掌毫不留情地向楊剡的胸部拍下去。

「你中計了！」

楊剡在心中冷笑一聲，身體突然向右翻轉，右腳蹬地，左腳猛然發力跩向吳瑾的下腹。那裡就是修鍊人士所說的丹田，是修鍊者的核心所在，如果這個部位給人打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廢掉丹田，成為一個普通人。雖然說這個要害對四階以上的修鍊者而言不再是致命傷，但想要修復就必須重新塑造肉身，吳瑾可不想嘗試這後果。

他猛然止住前沖的身體，右腳的膝蓋快若閃電地撞向楊剡的腳心。

在膝蓋和腳心撞擊的瞬間，雖然楊剡在力道上吃了點虧，但他馬上作出了反擊。楊剡的左腳微不可察地一抖，再次擊出一股無限接近三階的力量，攻向吳瑾。

「糟糕！忘記這一點了！」

吳瑾怪叫一聲，當場就被楊剡的勁打得向後倒了下去。這一次，吳瑾只有一隻腳站在地面上，就算想後退卸力也是有心無力了。

不過，吳瑾畢竟是一個五階的強者，近百年的戰鬥經驗和五階的反應力是做不得假的。就在吳瑾即將倒在地上的瞬間，他連忙用手撐住地面，翻著跟斗向後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