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尋十方樓
第6章探尋十方樓（上）
「呵，又是一群蠱人，多久沒見過蠱人了……」夏十七眼神不由得迷離轉灰暗，在轉為暗黑色。暗自望向了那倒下的黑色水漬……她想起了自己，覺得上天真是喜歡戲耍別人啊。
夏十七心裡想到：上天真是嘲諷，除了我，沒有一個成功的蠱人，他也只是一個半成品……
星沉發現師傅眼神不對，小小的手不由得拽著十七的手緊了緊。稚嫩的小手軟軟糯糯，但是卻給十七安寧的感覺。夏十七和星沉一路上沉默不語，氣氛嚴肅而凝重。
這個名為二當家的人在前領著路。夏十七與星沉緊隨其後。原本這個人便受了傷，但骨骼硬朗，卻也及其虛弱。夏十七見狀，瞄了此人的眸之後，發現他已經中毒，此毒如若不解，百步之內必定會斃命。
「站住！」夏十七對那個人說道。
那人臉色凝重，刀劍已經準備好，準備與夏十七來一場肉搏。
「你中毒了，我能解。」夏十七用緩慢的語速說道。
這個人一愣，迷茫地望著夏十七。此時只見夏十七拿出小刀，在他手臂劃了一道，將一隻藍色的小蠱蟲放入，嘴裡振振有詞。蟲子在他身體里爬著，過程十分痛苦過了一會兒，她又將蠱笛拿出來，放在自己的唇之間，吹了一會兒，蟲子爬了出來，失去了剛才鮮艷靚麗的顏色，星沉按照慣例，主動捉了回來放入竹筒之中。
這個人又運了運氣，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確實中毒跡象已經完全沒有了，他心裡十分感激。
「多謝，俠女相救，鄙人定會竭力想報的。」這個人單腳跪下，在北國，這是最大的禮儀了「十方樓，鄙人可以帶你前去，請更緊我的腳步。」
這個二當家的身體恢復得極快，雖然腿腳已經瘸了，但是速度卻絲毫不減。
他們兩個緊跟著剛才救的那個名喚「二當家」的人，繞了一個又一個喧囂的市集，終於來到了一個四方朝天，深不見底的，像極了一口井的地方。這個地方從外面看，了無人煙，荒蕪並且充滿了腐爛的氣息，氣氛肅穆凝重。從這口方井往下望去深不見底……
「十方樓，是這種地方嗎？」夏十七怒斥道。原本就白皙的臉龐，再加上那對黑色深潭般的眸子，此時此刻讓人看了不由生出害怕之感。
而此刻星沉對夏十七的憤怒深感到明白，自己印象中的十方樓起碼是一個光面堂皇，機其高大的一座樓，聽十方樓這個名字，就是起碼十座，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破舊荒廢的井？
星沉用自己疑惑的眼神望向這個二當家。
「女俠，這便是十方樓的入口，十方樓又喚作四方井，我本就應該多謝您的救命之恩，覺不會對您有一絲欺瞞，如若信得過我的話就隨我來。」
夏十七和星沉只見這個人說完此話之後，想都沒想就往這口井裡跳下去。
「師傅，這下面是什麼？跳下去會怎麼樣，如果徒兒快死了，您一定要用小蠱蟲蟲救我，嘿嘿。」星沉天真無邪地說出了這句話。
雙眸似杏仁兒，閃閃亮亮，甚是可愛，這樣純凈，了無雜念的眼睛，相必這世界上除了星沉再無他人了吧。
夏十七想想今天前來的目的，是為了給這個小傢伙找到自己的歸宿，但是不知為何，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倘若有一天他找到家了，送走他之後自己的生活便再次了無生趣了，夏十七不明白此刻鼻酸是為何？可是我們卻看得出這就是對星沉的不舍啊……
她自己的心裡想：我身為一個蠱人也不能和這個孩子過一生啊，早就是時候讓他去一個適合自己的環境成長了，這絕對是所有人都喜而樂見場景。
也唯有這樣星沉將來有一天才會過得更好！
儘管自己之後的生活會寂寞，少了些許樂趣。但為了星沉，自己做到這一步也絕對是對的。就像當年老和尚對待自己一樣。
就在糾結與不舍的抉擇中，夏十七用力抱著星沉也往這裡面跳了下去。就在一閉眼之間他們跌坐在了一堆軟綿綿的東西之上。夏十七定睛一看是用棉花和稻草鋪成的一個墊子。怪不得那個二當家，跳下去之際沒有任何一點懼怕之色，一臉嚴肅與正經。
夏十七和星沉跟隨這二當家前往中間去，通過一條極窄且昏暗的的巷子，夏十七在這一邊的天地發現了另一片天空。
這裡所有的人都淡定悠然，明明相坐甚緊但卻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姿態在其中。沒有一個人對來往的人抱有好奇的姿態，也沒有任何人，過問其他人的事兒，自己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夏十七問到二當家：「這些人都在這兒做甚？」
「買賣消息。」
就在這四個字中，十七發現了這個地方暗藏著巨大的壟斷以及背景力量。相信自己通過這兒一定是可以幫助星沉的。二當家帶著他們兩個直直的走向一艘破舊的，撐了一張被划爛的帆漁船之上。
「斗轉星移」漁船上一個位衣著青衣，頭戴斗笠，鬍子花白，可能年過古稀，但卻看起來十分凌厲。漁父發聲道。
「奈何緣起」二當家應答道。
「不知幾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這位漁父緩緩抬起頭來，夏十七通過斗笠沿與他進行了對視。十七心想：那眼神可真是凌厲。
「老人家，汝等今日前來，確有要事欲要向您打聽，」說著夏十七的眼神看向星沉「您看這孩子，我想尋得他的出處，可否？」夏十七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錢袋，這是個她多年來用蠱救人命積攢下來的積蓄「我願傾盡我囊，只求出路！」
「錢為何物？哈哈哈……」
「不知您何意？」夏十七眼神突然由清明變得混濁，由原本的杏棕色變得漆黑，深不見底的火焰，可能在她眼中燃起來了。
「我這兒有一規矩，消息不以錢來買，而是你的最珍貴之物……姑娘，你還是請回吧。」這個老漁父盯著夏十七的眸眼看，說到珍貴之物，嘴角微微上揚，「姑娘，你怕是沒有這樣珍貴之物吧！」老漁父輕輕粘著自己那早已花白的鬍鬚。
話剛說完，這個老漁父便和他的船隻一齊向西邊行駛過去。夏十七本想趟過這水去攔下這艘船的。正在夏十七欲要下水之時，這個黑衣人阻止了她。
「不可入此死水，否則將融化的在此之中。」二當家說道。
夏十七聽了二當家的話之後，恍若明白了什麼。仔細定睛一看這水，呈黑色，味刺鼻，性烈。這是死水，夏十七想到自己在深山居住這麼久，盡忘了這平原之處流淌著這種劇毒汁液。
看著漁父遠去的船隻，夏十七眼神中堅定了一點，星沉的身份定能解開……
夏十七神情流露出一點點失望，此時星沉在一邊拽了拽她的衣袖。「師傅，師傅，您慢點走，這裡彷彿有點嚇人呢，我怕……」
確實這條道上的人都面目可怖，要麼疤痕肆意，要麼就殘缺不齊。地方昏暗，夏十七也只有憑內心直覺判斷出這些靈人的等級高低。可能剛剛同船隻一同行駛遠去的就是這裡的元老級別了吧。而這兒蹲坐的異類靈人可能也就中級，而低級靈人也只能夠於各個地方收集零散的消息。
這條巨大消息網路的背後的操縱者究竟是誰？夏十七對這樣一個環境充滿著極大的疑惑。
……
夏十七心裡一直默默梳理著思路。可是最終依舊無法參透……
走了很久很久，他們終於從這種昏暗境地走出來，一時之間暖陽刺眼，夏十七和星沉都無法接收，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緩過神來，發現二當家早已消失不見了。
夏十七和星沉環視四周，發現這裡真的是美好景色，四下萬木叢生，植物茂密。更有許許多多稀奇古怪的藥物、毒物。這裡有許多都是十七未曾親眼自己見過，但是在書本上見過的植物。她興奮得無可救藥……
「沉兒可知這塊地方是個寶地，處處珍寶。」夏十七，眼神瞬時放出了星河般的光芒，邊說還隨手一捻一棵鋸齒狀植物送於星沉鼻尖，「嗅嗅看」夏十七溫柔地說道。星沉聽后，猛吸一口，「啊戚，師傅師傅，這是什麼味道啊？可真的刺鼻，沉兒不喜歡……快拿走拿走～」星沉說完這話，眉眼都嘁到一塊了，似水墨畫般的眉眼仿若漾出了漣漪，無論讓何人看了都會心疼無比。
「這是斑鳩草，性極寒，用於除剛陽火雷之氣。這下應當記住了吧，無論何等藥草，此後你都不能不辯，必當牢記！」夏十七說這話時，嘴角上揚，眉眼不自覺地彎曲，此情此景之下，恍若星沉即將離開，自己應當把畢生所學都教授於他，為他今後去到一個新環境做下鋪墊。
此後夏十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叨叨了些什麼，星沉似懂非懂，一路聽著也沉默
……
或許分離就在不遠之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