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窺探一個男人的隱私

第三十三章 窺探一個男人的隱私

33.窺探一個男人的隱私

顏妤坐在床上,達衛平為顏妤沖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然後坐在顏妤對面的椅子上。顏妤面對面地看著達衛平,她發現他臉上的憂鬱神情減少了,是什麼原因?是因為他在保持了三十幾年童貞之後終於嘗到了男女之歡嗎?

達衛平被看得不好意思。

「什麼事?神秘兮兮的……」他說。

顏妤喝了一口茶,說:「其實沒啥事,我明天要出差,到瀋陽。大約要一周時間,臨走前有點兒事求你幫我辦辦。」

「儘管說。」顏妤從自己的手提袋裡拿出兩封信,兩封信都封了口。

「你看見了,這是兩封信,我要你把這兩封信送給他。」

「麥迪?」

「你很聰明。」

「這好辦,我一會兒就辦……」

「不,不要當面交給他,也不要讓他知道送信的人是誰?」

「行。」

「信要送到我家,最好從門縫裡塞進去。」

「行。」

「還有,兩封信不要一起送,第一封送去后,要間隔一兩天再送第二封信。」

「行。」

「還有,我明天出門,你要在我走了以後再辦……」

「行。」

「有什麼問題嗎?」

「有。」

「提吧。」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有什麼事同你丈夫不能好好談話嗎?為什麼要用信的方式,而且還是偷偷摸摸的?」

「這個我不想現在讓你知道,以後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的。」

達衛平不問了。

「該我知道的,你會讓我知道的。」他說。

顏妤看著達衛平,她現在覺得這個男人越來越可愛了。她甚至想:當我和麥迪的事情解決之後,達衛平也許是個理想的生活伴侶。

我和達衛平之間有這種緣份嗎?

緣份就像遠在兩個銀河系中的兩顆流星,本來各自在毫不相干的軌道上運行,卻又在偶然的機遇里相撞了。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一切都是緣份。

顏妤繼續想:如果沒有麥迪對我的背叛,我就不會接納達衛平;如果達衛平沒走進我的生活,我也就不會如此果斷地做出毀滅麥迪的決定。

那麼,一切都隨緣吧……

顏妤從達氏鐘錶店走了以後,達衛平也走了。他去辦一件事。

達氏鐘錶店裡又恢復了那種平靜而祥和的氣氛。

這個時候沒有客人,鐘錶店裡好安靜,永遠充斥著一種滴滴噠噠的聲音。

只有沒有客人的時候,兩個小姐妹才隔著櫃檯開始嘮嗑。

賣鐘錶的水萍說:「哎,天心,你注沒注意,老闆這幾天好像有些不大對勁。」

修鐘錶的天心說:「怎麼不對勁?」

「好像比以前話還少。「

「這倒也是……」

「是不是被那個叫顏妤的女人給勾住了?」

「不許你說達哥的壞話,達哥不是那種人。」天心總是把老闆叫「達哥」,她感到這樣叫親切一些。

「一口一個達哥達哥,偏向了不是?」水萍逗天心。水萍已經有了對象,是一個賣服裝的小夥子。兩個人來往密切,雖然還沒結婚,但好像經過了男女之間的事,所以說起話來挺放得開。

「哎呀你……」

天心的臉紅了。

天心是那種很內向的女孩兒,清清秀秀的,平時話不多,有事都在肚子里裝著。天心始終沒有男朋友。有時有些調皮的小夥子借修表的機會來逗她,她也只是紅紅臉,既不答話,也不生氣。女孩子自有自己的心事。

「水萍姐,現在沒事,你替我看一會兒,我……我去給達哥收拾一下屋子。」天心對水萍說。

「去吧去吧,難為你的一片心。」水萍仍然逗天心。

「現在替人家收拾屋子,怕以後要為人家捂被窩了。」

「哎呀,難聽死了……」

天心嚷著從自己的櫃檯里出來,跑到對面櫃檯,輕輕地打了水萍一拳,然後紅著臉進裡屋去了。

裡屋雖然他早晨起來已經收拾過了,但那是男人的收拾——大面上還看得過去,但只要仔細一看,就能看出很多不利索的地方。

天心開始幹起來。她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幫助他收拾屋子。

做為達衛平鐘錶店的僱員,天心在雇傭合同上並沒有幫助老闆收拾房間這一條款,但她經常這樣義務服務。是一種什麼感情趨使她這樣做?她說不上。好像是對他的一種尊敬?也好像是對他的一種愛戴?

天心也曾經聽不少打王酌姐妹們說過,有一些男老闆心術不正,對年輕漂亮的打工妹總是想方設法佔便宜。但是,達衛平從來不這樣,他對兩個女店員沒有任何一點點的邪念。他把她們當做小妹妹,他關心她們,他的關心是一種慈祥,是一種善意,讓天心想到自己的爸爸和哥哥。

天心開始收拾屋子,獨身男人乾的活就是不行,被子疊成了麻花,床單也沒鋪平,窗台上已經落灰了,茶杯里還有昨天的殘茶,暖氣上的一雙襪子已經干成魚乾了,還沒有收拾起來。天心把襪子捲成一個團……放在哪?

天心的目光停留在床邊五斗櫥上,一般人的襯衣和襪子都放在這種五斗櫥里的。

天心過去拉開最上面的一個抽屜,裡面是一些帳本。

又拉開第二個抽屜,裡面是一些煙和藥片。

再拉開第三個抽屜,裡面空空的,只有一張大照片,鑲在一個大像框里。

天心把照片拿出來看。

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大約有20歲到30歲之間。那女人長得不算漂亮,在女人堆里算一般人,但五官也算端端正正的,有一種女人大大方方的氣質。照片顯然是多年前照的,因為已經有些褪色了。看來這照片達衛平經常看,因為是放在床頭附近的,也因為那照片上沒有灰。

這女人是誰?

沒結婚的達衛平為什麼保留女人的照片?

天心想。好像從來沒見有這樣一個女人到店裡來過。這個女人和達衛平什麼關係?

肯定不是一般關係,如果是一般關係他不會把照片放在身邊。

顯然已經是一個很舊的故事了,像這張照片一樣。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達衛平的獨身和這個故事有沒有什麼關係?

天心想把水萍喊進來讓她一起看看這女人的照片,幫助她分析一下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但是,她沒有這樣做,因為她不想讓任何人和她一起分享達衛平的秘密。

「天心,有人修表。」

水萍在外屋喊。

天心把照片放回五斗櫥里,又把襪子放在第四個抽屜里,回到營業室。

她的臉上仍然很平靜,但是她的心裡卻從此儲藏了一個秘密。

葉曼咪又開始重複她那一套窺視的把戲了。

那時已經是晚飯以後了,葉曼咪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家裡。她的家不大,是公司分給她的房子,一室一廳,收拾得和老處女本身一樣潔凈而刻板。

除了收電費水費煤氣費的之外,葉曼咪的這個家平時從來沒有人來,安靜得如同地下洞穴,那是她自己的小天地,她可以在這裡毫無顧忌地窺視她的上司麥迪的信件。

窺視麥迪的信件是葉曼咪一天中最重要的事情。

葉曼咪今天很興奮,因為她收到了給麥迪來的三封信。

葉曼咪像往常那樣坐在那張飯桌兼寫字桌兼化妝台的小桌前,將房間里的其它燈閉了,惟獨讓桌上的檯燈亮著,燈光是黃色的,由於有燈罩罩著燈光只局限在桌面上,這就在房間里造成了一種神秘的氛圍,在這種氛圍中窺視另外一個男人的內心世界,真是一種常人意想不到的享受。

葉曼咪支好濕霧美容器,加滿水,接通電源,喇叭型的噴口中開始徐徐地有乳白色的濕霧噴出。葉曼咪讓那徐徐噴出的熱霧蒸著自己干黃的臉,同時,將三封今天收到的麥迪的信一一擺在面前。

一封是黃色信封。

一封是白色信封。

另一封是粉色信封。

先看哪封?

葉曼咪先拆開黃色信封的那一封信,這封信沒有意思,是一封公涵,市裡成立了一家企業家協會,要發展麥迪入會,而且是內定的理事。寫給麥迪這類的信葉曼咪以前也拆過好幾封,什麼成立「關心下一代協會」呀,「門球協會」呀,「殘疾人協會」呀,「紅娘鵲橋聯誼會」呀……無非都是從企業家兜里向外掏鈔票。

又打開白色信封的那一封信,這封信更沒有意思,是那種早已被人們玩厭了的「金鎖鏈」遊戲。這種信葉曼咪見麥迪也曾經收到過,都說是如果按照信上的要求給20個朋友寫同樣的信,就會在多少天後收到一筆巨款。

如果不按照信中的要求辦,中斷了「金鎖鏈」,就會有災難降到你的頭上。凈瞎扯!麥迪一封信也沒寫,不是照樣當官發財?不是照樣活得好好的?

接下來拆開的這封粉色信封的信也許有點兒意思,因為信封下面的落款是深圳,而且,葉曼咪從那信的雋秀字體上斷定這是一個女人給麥迪來的信。

信是這樣開頭的,從信的開頭上看,麥迪和這個女人的關係就不一般。雖然沒有「親愛的」之類的字樣,但什麼關係才能達到「日夜想念」——

日夜想念的麥迪:

……你從深圳走後一切都順利吧。雖然剛剛分別半個月,可是,我感到好像過了很長時間。真有度日如年的感覺,以前我雖然也有這種感覺。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好像我的心已經被你一起帶到了東北……

半個月?葉曼咪在心裡算了一下,麥迪總經理從深圳回來正好是半個月左右。這麼說,麥迪總經理上次去深圳時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僅僅是在一起嗎?還是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以前麥迪總經理每次去深圳也一定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因為那女人在信里寫出了這層意思。

以前你不讓我寫信,說是怕有不好的影響。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太想你了,就寫幾句話,也好寄託一下我的思念。

葉曼咪又想:麥迪不讓她寫信,為什麼不讓寫信?如果是一個關係正常的女人給他寫信有什麼不好的影響?除非是:不正常的關係……

家裡都好,你不要挂念。上個月的水費、電費、煤氣費和閉路電視費都交了,雖然煤氣費漲價了。這個月的生活費足夠了。因為我們公司這個月的獎金又增加了,再加上你走時留下的一筆錢,估計用兩個月沒有問題……

家裡?那個女人在和麥迪談家?葉曼咪想:誰的家?她的家嗎?她的家對他有什麼意義?為什麼她要告訴他她家裡的一些家庭瑣事?從那女人信的字裡行間分析,好像在談她和他的家?那麼是不是他們倆的家?如果是說明了什麼?就說明麥迪總經理在深圳還有一個家——當然不是完整的家,而是人們常說的」金屋藏嬌」。葉曼咪還從這段話中看出寫信的女人是個獨身女人。

……孩子也好,他在一天天地長大,我不知道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有朋友勸我去做B超。我沒做,因為怕那種射線對孩子發育有影響。不過,我告訴你,孩子現在開始變得不老實了,經常在肚子里踢我,但是你不要擔心,不疼,就是讓人感到一種幸福,即將要做媽媽的幸福……

孩子?那個女人懷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是麥迪和那個女人的孩子嗎?既然她和他談孩子,那就肯定是她和他的孩子——問題嚴重了。

工作調動的事還望你抓緊進行。什麼工作我不挑剔,什麼工作都行。哪怕……只要能儘快地和你在一起……

那女人要往東北調動工作,她要來到麥迪身邊?還有那個沒出出生的孩子。這行嗎?葉曼咪忽然站在麥迪的角度上替他擔心了:如果真的把深圳那個女人調到東北來,麥迪將如何處理和這個女人和自己妻子的關係?

我和孩子一起盼望你再一次的到來。

愛你的姍姍

這封簡訊到此就結束了。

原來那女人叫姍姍。

放下信,葉曼咪感到心在亂跳,難道這封信里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她的上司麥迪就是在深圳另有所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可就窺視到了麥迪真正的隱私。

而且,葉曼咪由這封信又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另外一個奇怪現象:

當時麥迪總經理出差到深圳去了,——個自稱是深圳海洋貿易公司公關部的小姐給這邊打來電話,說是由於麥迪同本公司的長期合作有貢獻,他們想贈送給麥迪及其夫人一些禮物,特意打聽一下麥迪夫人的情況,主要是打聽麥迪夫人的頭髮顏色和家庭情況。

當時葉曼咪如實相告了。但是,事後她對這個電話的真實性有了懷疑,因為她發現永泰貿易公司在深圳的客戶中沒有海洋貿易公司,海洋貿易公司怎麼會突然「感謝麥迪的長期合作」給麥迪贈送禮品?

葉曼咪曾經對那個電話困惑了很久。

現在看來,也許那個電話就是這個姍姍打來的,目的是為了找一個借口了解一下麥迪夫人的情況。

葉曼咪繼續自己的聯想。

根據窺視到的內容進行自由的聯想,這也是葉曼咪滿足自己窺視欲的一個重要部分。因為聯想也是窺視別人心理的一種手段。

那麼,姍姍了解麥迪夫人的情況幹什麼?

難道麥迪一直沒向姍姍說過自己夫人的情況?

葉曼咪沒有接觸過男人,也不知道一個有婦之夫和一個獨身女人之間如果有了那種關係后應該如何處理家庭關係,她按照自己的理解,覺得麥迪應該在事前或者事後將自己家裡的情況如實告訴自己的情人。

但是,葉曼咪從海洋貿易公司來的那個電話和姍姍來的這封信推測,麥迪肯定沒有對姍姍說家裡的情況,或者說了也沒說實話,不然姍姍不會採用那種辦法進行暗中的調查。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一種欺騙——難道麥迪是用一種欺騙的手段將姍姍搞到手的?

事物都是雙方面的,既然麥迪欺騙了深圳的姍姍,使她不知道麥迪在東北有家有妻子。那麼,從另外一個角度講:麥迪是不是也欺騙了自己的妻子顏妤,顏妤是不是也不知道深圳姍姍這件事?

肯定不知道。

因為麥迪是不會把自己在外面另有女人的事告訴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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