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盛世繁華

第四百二十六章 盛世繁華

夕煜二年一月初一

元旦這一天,早朝之上,攝政王燕殤頒旨,遷都北乾,改北乾為北陽!

這一道王旨,再次讓朝堂嘩然。

燕殤這一舉動再次讓眾人摸不著頭腦,北陽是什麼?那是前朝軒轅王朝的王都!

自趙慕蘇遞上和書自願稱臣之後,趙國便改為北郡,趙王趙慕蘇被封北郡王!

如今燕殤要將夕煜王朝的王都遷去北郡,這是什麼意思,監視北郡王趙慕蘇?

可若當真是這想法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將北乾改回叫北陽?

所有人抓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的事,在趙慕蘇接到這道王旨之時卻不過一笑置之。

他自然明白燕殤此舉是何意,他為了夕月,也算是費盡了心思。

就連那一直空懸的帝位,其他人不明白,他卻心知肚明,那其實是留給夕月的。

遇到燕殤,是夕月的福氣,他比起自己,的確更懂情之一字。

趙慕雲在他身邊,湊近去看那道王旨,卻是嘖嘖的嘆,「這個燕殤又在搞什麼幺蛾子,自從他這夕煜王朝建立之後,做的這些事兒總是讓人看不懂啊!」

趙慕蘇勾了勾唇,輕嘆一聲,「有些事,別人無須懂。」

趙慕雲看他一眼,沉默一瞬忽然道:「三哥,你其實是不是還在想著夕月?」

趙慕蘇眯了眯眸子,將那道王旨置於一旁,將宣紙鋪在自己面前,拿起筆來,「她不需要我去想,她也不是我該想的人。」

這話……

趙慕雲皺眉,這話說的還是不明不白。

不需要,不該,卻並非不是!

所以說,他的三哥心裡其實還是有著夕月的吧,只是可惜,那個女人是燕殤的女人。

嘆了嘆,他又想到什麼,很是好奇,「說起來,夕月也不知到底去了哪裡,她已經消失了一年多了吧?難不成同燕殤鬧翻了?」

趙慕蘇一邊疾書,一邊頭也不抬的道:「她會回來的,他們也並未鬧翻,這些話你不要再胡說。說者無心聞者有意,小心隔牆有耳!」

趙慕雲撇了撇嘴,對他這話不置一詞,他其實早就猜測夕月和燕殤鬧了矛盾,當朝那小太子說不定是燕殤和哪個女人的私生子,所以夕月才跑了的。

可這猜測他也不敢再說,只能又去看趙慕蘇寫的東西,看了看又皺眉,「三哥,燕殤還沒讓修葺皇宮呢?你這是著的什麼急?」

趙慕蘇目光閃了閃,低低一嘆,「早晚都要修葺的,現在開始修,也許兩年之內就能修好了。」

如此,等她回來時,看到的便會是嶄新的北陽皇宮!

趙慕蘇的心思趙慕雲也不懂,可他呈去燕京的修葺皇宮的計劃摺子以及那張他親手所繪的皇宮草圖,卻是讓燕殤當即拍案。

這張皇宮的草圖,是完全按照趙慕蘇記憶中的北陽皇宮所繪。

也許,這是他能給夕月做的最後一件事。

從今以後,他的生命中不會再有夕月這個人,甚至這個名字。

他該記住的,能記住的,該想的,能想的,從來都只有一個慕容涼!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

三年的時間對於其他人而言好像只是彈指一揮間,可對於燕殤而言,卻是分分秒秒的煎熬。

夕煜王朝建立不過三年,平亂匪、興水利、治農荒、鞏邊防、發展農耕、減輕稅負,戰爭所帶來的瘡痍已經在時光的流逝中慢慢被撫平。

燕殤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治理朝政之上,他要讓這夕煜王朝江山永泰,讓天下百姓安養無憂。

他只願他的夕夕歸來時,看見的是一片盛世繁華!

夕煜三年七月初一

王朝開始遷都,歷時三月多,才終於將所有事物規制妥當,夕煜王朝的王都從此正式落至北陽。

而時光在這樣緩緩的流逝中,再一次走到了十月十五,燕恆已經三歲,而夕月也已經睡了不止三年。

遷都事宜完成之後,燕殤第三次帶著燕恆來到了玉嶺山。

外面的世界已經變了幾變,可那個沉睡的人兒依然在沉睡,沒有絲毫要清醒的跡象。

燕殤說不出自己是失望還是絕望,他只是覺得若她再這樣睡下去,他定會拋下一切來守在她的身邊,若她當真想睡,他便陪她一起……

而此時,飄著雪的庭院之中,燕恆坐在玉嶺的膝頭,玉嶺正將自己收藏了許多年的寶貝如同一堆破爛似的隨意擺在石桌上讓他選,什麼武功秘籍啊、醫書啊、武器啊、陣法圖啊,應有盡有。

「小恆兒啊,你瞧瞧,你到底喜歡什麼,你喜歡什麼師公就教你什麼好不好?」

落在其他人眼中,這可都是稀世的珍寶,可燕恆卻明顯心不在焉,小腦袋不斷的朝那緊緊閉著房門的房間轉,看一眼,嘆一口氣。

玉嶺終於受不了了,一拍他腦袋,「你小小年紀的總是嘆什麼氣,你可不要學你那個沒出息的父王,老頭子當初就說不能讓你跟著他,你瞧瞧他把你教成什麼樣子了?若是你當初跟著老頭子我,怎麼會學成他這麼個無趣的樣子……」

他喋喋不休的說著,站在一邊的容淺翻了個白眼,說的好像燕殤不是他教出來的一樣。

燕恆聞言卻是終於收回了目光,他盯著玉嶺看了一會兒,卻是很認真的問,「師公教恆兒的話,會把恆兒教成什麼樣子呢?」

玉嶺目光一亮,「當然是把你教成這世上最厲害的人,恆兒,你想不想天下無敵?」

容淺在一旁扶額,燕恆卻是眨了眨眼,「什麼叫天下無敵?」

玉嶺想了想,「這個……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誰也不是你的對手,你想打誰就打誰!」

容淺嘴角一抽,很想將燕恆從他懷中搶過來,他覺得如果當真讓玉嶺來教燕恆,恐怕還不如燕殤。

可燕恆聞言卻明顯來了勁兒,「父王也打不過恆兒嗎?」

玉嶺低咳一聲,「那是自然!」

燕恆眼珠子透亮,忽然拍手,「那好,那恆兒要跟著師公學。」

不等玉嶺高興,他又盯著那扇房門補充一句,「等學會了,恆兒也要提著父王的領子將他扔出去,不讓他一個人霸著娘親親抱抱,哼!」

容淺滿頭黑線,玉嶺的神色也有些詭異,卻只是低咳兩聲,「好,只要恆兒願意,自然是想做什麼都可以,到時候就把他扔出去哈哈!」

燕恆一臉興奮,容淺無語望天,也不知道燕殤知道燕恆這樣的想法之後會是什麼表情啊!

可這一切燕殤自然不會知道,以往燕京離玉嶺山太遠,一來一回便要用去一個多月,可以陪夕月的時間便更少。

所以他只想分分秒秒都和夕月共度,哪裡會願意讓其他人打擾他們,哪怕那個人是他們的兒子。

此時自然也一樣,他只是抱著夕月,看著她絲毫未變的容顏,眼神卻是越發的暗淡。

一邊輕吻著她,一邊對著她低低絮語,「夕夕,恆兒已經長大了,他很聰明,已經會認字了。我想讓他到玉嶺山來,讓師父教他習武,可我又捨不得。你已經不在我身邊,若是恆兒也離開,我一個人要怎麼辦?」

「夕夕,如今天下已經太平,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可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醒過來?」

「你已經睡了三年多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夕夕……」

燕殤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才能讓她醒過來,他抱著她叫著她的名字,可那聲音卻好似在嗚咽一般……

他已經壓抑了太久,江山繁華,可沒有她共賞,與他而言也不過是一片蒼白。

他抱著她,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邊,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一瞬間崩潰,便再無法忍耐。

他一直想要替她撐起這江山,可他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會疼痛,也會崩潰。

緊閉的眼眶中有水光在閃動,一滴滴冰涼的眼淚滴在夕月的頸上……

「燕……殤……」

極輕極細的聲音,幾不可聞,如同幻覺,可燕殤卻聽到了。

他身子猛的一僵,幾乎是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

他對上的是一雙如落了九天繁星的眼眸,眼中帶著心疼和愧疚,她的眼睫輕閃著,一眨,便有水珠成串的落下……

燕殤怔怔的看著她,眼也不眨,無法回神。

他怕,自己眨眼,她就會再次閉上眼。

他怕,這一切不過是他的幻覺罷了。

「燕……殤……」

她又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很小很啞,她想抬手去摸一摸他的臉替他將眼淚擦了,卻因為睡了太久,沒有絲毫的力氣。

而燕殤卻終於回過神來,他抬手,在她的眼上輕撫,手指帶著明顯的顫抖,聲音比她還要輕,似怕驚嚇到她,驚醒這一場夢境。

「夕夕?」

她醒了嗎?當真不是他在做夢?

「夕夕,你醒了?」

她的眼淚不斷的流著,只看著他,「我想你……燕殤……我……是想你的……」

「夕夕……夕夕……」

燕殤眼睫一顫,喉間一哽,他緊緊抱住她,他的臉貼在她的臉頰之上,聲線發顫,可除了叫她的名字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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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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