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新仇舊恨
殿內，寧若初威嚴的坐於椅子之上，她看著手中的供書，一時間，竟是氣的氣血上涌。
她的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這上面，字字句句，寫的是清清楚楚的，楊婉晴，受了華笑的指使，意欲毒害自己，不料，卻是陰差陽錯的，將即將貴為太后的梅妃給毒死了。是梅妃，替自己死了啊，要不然的話，此時，躺於棺槨之中的人，那便是她寧若初了啊。
想到了這兒，她的後背，泛起了一陣的冷意。
華笑，是她自小的閨蜜，她對華笑，毫無防備，傾心以待。可是她呢？她卻盼著自己死掉。
還有楊婉晴，雖然不是與寧若初一母同胞，但是他們身上，有一股子的血，是一樣的，寧若初自問，待她不薄，可是，她卻是不顧一點兒血脈親情，想要要了寧若初的性命。
她們，可是都真狠啊。
她們所做的事情，猶如是往自己的心上扎刀子一樣，讓寧若初覺得此時此刻，竟是疼痛無比。
她的眼淚，早己經流幹了。想到蘇慕失去母親的慟哭樣子，她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一切了。
「走，帶本宮去往天牢，去看看這兩個急不可待，想要讓本宮去死的好姐妹啊。」寧若初痛心的開口。
正所謂，你對一個人好，掏心掏肺的好，那又怎麼樣？農夫與蛇的故事，那可是日日上演的啊。就算是你再自責，又有什麼用處？
天牢之中，楊婉情與華笑，被關於牢房之中，因為她們不招的原因，侍衛們也是動過手的，她們的手指，被夾的是血跡斑斕的。
寧若初領著一眾的人等，入得了牢中。
有牢頭，將華笑與楊婉晴給拖了出來，此時的二人，身上血污片片，看起來可謂是狼狽之極啊。
「寧若初，你好大的膽子，本宮是先帝的貴妃，是當今的太妃娘娘，你竟然是如此的對待本宮，你的眼中，可還有先帝嗎？」華笑語氣逼人，她帶著怒意，恨恨的看著寧若初。
這會兒，她還敢這麼說？她如此的歹毒，若是先帝看到了現在的她，會不會後悔給了她如此高貴的位子啊。
「本宮不敢小看先帝，但是，本宮卻絕不能放過你。華笑，你指使楊婉晴，殺了太后，那便是死路一條。」寧若初直視著華笑，如此而道。
華笑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
「死路一條？本宮是貴太妃，你若是敢要了本宮的性命，那便是不忠不孝之人……」華笑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認不清楚自己身上的罪責。
聽了她的這話，寧若初冷哼一聲，她開口說道：「本宮會將你的條條罪狀，公告於天下，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這個貴太妃，是怎麼樣犯了這樣的死罪的，天下人的眼睛不瞎，你毒害太后，除了死，還能如何？」寧若初的眼神，那般的絕決。
此時，在她的眼中，再也看不么往日的那種溫和了，這個時候的她，分明就是一隻反擊的母獅，除了撕咬，她不會再顧及什麼。
想到了這兒，楊婉晴不由的害怕了起來，受了傷的她，又被關於天牢之中多時，這會兒，早己經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她匍匐而行，上前去抱住了寧若初的腿，她喃喃開口，哀求而道：「大姐姐，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吧。這不是我的本意，是她，是華笑，是她指使我的，我若是不照她說的這麼做，她便要了我的性命，大姐姐，求你了……放了我吧……」
這會兒，知道害怕了，可是，己經晚了。
寧若初的腿，未動。她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口口聲聲叫著自己大姐姐的孩子。
是的，以前的時候，她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孩子而己，因為郭氏的不堪，她這個做姐姐的，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彌補她。
可是，她忘了，有些人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就算是你怎麼捂，那也是捂不熱的。
以前，在寧國公府，她害自己，可就算是那樣，自己也是說服了自己，原諒她，因為，在寧若初看來，她只是一個孩子而己，她只是需要引導而己。
這麼多年的心血，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這個楊婉晴，竟是想要害死自己。這得是多麼讓人覺得痛苦的事情啊。
想到了這裡，寧若初的眼淚，流了一心。那種讓人覺得痛苦的感覺，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是她的親妹妹，與她是一個父親啊，按說，她是要原諒她的，可是，她害的人，卻是當今的太後娘娘，是蘇慕的親生母親，看到蘇慕為了太后離世的事情，吃不下，睡不著。病卧於榻上，她的心，猶如是刀割了一樣。
今一日，自己放過她，那麼，將來的以後，她是不是還會變本加厲呢。
不，她是不會的。
卻見寧若初一個伸腳，將楊婉晴的身體，直接的就踢了開來。
楊婉晴一看這情況，她再一次的匍匐而上，抱住了寧若初的腿。
「大姐姐，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錯了，我是真的錯了，我不該……」楊婉晴帶著哀求的語氣，開口祈求了起來。
「不是所有錯誤，都要被人原諒的。你以前錯了，大姐姐可以放過你，但是，這一次，絕不可能。」良久以後，寧若初咬著自己的紅唇，扔出來了這麼樣的一句話。
楊婉晴聽了這樣的話，身體不由的一個僵硬。
「你這是非要殺我不可嗎？」楊婉晴質問而道。
「不殺你們，不足以平民憤，不足以為太后報仇。」寧若初面無表情，扔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啊……」楊婉晴的身體一軟，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來人，傳本宮鳳旨，華笑，與楊婉晴，毒害於太後娘娘，其罪當死。現如今，案情己經查清，交二人交給京畿衙門查辦量罪……」寧若初輕語，說出來了這樣的一席話。
毒害太後娘娘，除了死路一條，又能如何呢？
楊婉晴呆看著寧若初，她怎麼也想不到，寧若初竟是真的不再理會於她了。
「大姐姐，大姐姐不要啊……」楊婉晴再繼續的哀求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況，華笑抬臉，突然間張揚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寧若初看著她張揚的笑臉，不禁的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寧若初看向了華笑，這一對曾經情比金堅的異姓姐妹，如今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我是階下囚，你是高貴的皇後娘娘，我在笑，這麼一個可悲的事實啊……」華笑抬臉，看向了寧若初。
寧若初的臉上，表情複雜。
「如果，當初，我也如你一樣的勇敢，拒絕先帝，不入皇后，也許，我不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華笑後悔了，當年，華夫人三言兩語的，聲聲哀求，便為她的一生，埋下了這樣的一個悲劇。
明明，那時候的她，是可以反抗的。
「這都是你的命。」寧若初不想與她多說什麼，卻見寧若初一個轉身，想要離開。
可是，華笑的聲音，卻是在她的身後沒有一點兒表情的響了起來。
「寧若初，你以為，你贏了嗎？」她開口，如此質問了起來。
「贏？」寧若初的內心，悲涼之極，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與她的一番姐妹深情，在華笑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較量而己。
這場較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從華笑愛上蘇慕的那一刻開始的嗎？
「雖然，你貴為皇後娘娘，可是，那又如何啊？你還不是成為了一個手上沾滿了自己親姐妹血這的劊子手嗎？」華笑得意的看著寧若初，嘲笑了起來。
寧若初未做言語，自她知道自己的母親寧長歌是怎麼死去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從來都沒有想過全身而退，就算是手上沾染了血跡，那又如何？
「你想說什麼？」寧若初轉臉，問向了華笑。
「我想說，你殺害你的繼母，你毒害你的父親，你一步一步的將自己的親姐妹，推上了斷頭台，這些，都是你人生所做的罪惡之事，寧若初，你不清白，你的餘生，將會在對這些人的愧疚之中過活……」華笑開口，她的言語，猶如是一把軟刀子，狠狠的扎著寧若初的心。
看著己經到了這個地步，依舊還不悔改的華笑，寧若初不由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卻見她一個伸手，毫不客氣的抽上了華笑的臉孔。一巴掌下去，瞬間便將華笑的嘴角抽出來了血跡。
她咬牙，看著華笑，狠語而道：「我寧若初，一步一步的踏入京城，原本就是有備而來，我所下手之人，都是欠我之人，我何來愧疚之說？華笑，你死到臨頭，還不悔改？我看你死去以後，如何去往陰間，面對先帝對你的一番深情……」
說完這話，寧若初扭頭就走，她一分鐘也不想再看到這一對無恥的人了。
楊婉晴見寧若初要離開，她再匍匐而行，卻被看守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大姐姐，我錯了，你放過我吧，大姐姐……」
寧若初猶如是沒有聽到一樣，繼續的前行。
華笑在聽到先帝二字之時，完全的崩潰。她匍匐於地上，喃喃的開口：「先帝，先帝，臣妾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