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井水不犯河水
儘管凌長老心中對安正生所提出的條件有一百個不滿,但迫於形勢,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下來,畢竟,現在聯盟地位每況愈下,必須得拉攏一兩個高手來鎮鎮場子了。
況且,安正生所提出的要求比起其他修者而言,並不算太過分,只要范家不來鬧事,那就什麼都好說。
這邊談完,凌長老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徐風身上,他笑嘻嘻盯著徐風,素來陰鷙的他笑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滲人,他雖沒有挑明,但徐風卻已經猜到了他的心思。
徐風也不扯那些彎彎繞繞,既然雙方都是為了利益二字,那就沒必要再客氣什麼了,趁著眼下無人,徐風開門見山的道:「我的要求不高,除了你所承諾的妖丹以三倍價格收受,之外,你還得保證我在駐紮之地的安全。」
說著,他眼光有意無意的瞟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安振生。
他話語雖然平淡,但其中矛頭卻是直指在場某人,徐風無所顧忌的道:「我可不希望我在此地的這段時間,被某人無故騷擾,凌長老,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才對。」
凌長老皺著眉頭沉思了一下,說道:「這是自然,老夫既然特意聘請了二位,至少在我能力範圍之內,肯定會保障兩位的人身安全。」
他也能眼看著看安振生,言語中的威脅十足:「而且我也不希望,諸位在這個結骨眼上在發生什麼衝突,無論你們之前有什麼恩怨,在當今局勢下,聯手抵禦獸潮才是最明智的選擇。」安振生忽然裂嘴一笑,道:「老夫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無人來打擾我的清修,我是不會故意去找茬兒的。」
「哦?」徐風挑了挑眉頭,意味深長的道:「我和你是一樣的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隨後霍然起身,目光凌厲的盯著安正生:「我必斬草除根。」
語畢,整個帳篷都安靜了下去。
呆在裡面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表面神色如常,可內地卻是各自心懷鬼胎,徐風冷冷一笑:「我的要求就這麼多,希望凌長老你信守承諾,不要食言。」
「要知道,我這個人平生最恨的就是騙子。」
不知為何,凌長老在聽到這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背脊處卻忽然竄出一股涼氣,抬眸一望,正好撞上徐風那清亮如泉的眼眸。
饒是以凌長老的心性,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他連連答應:「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你且放心,那這事兒咱們就先說定了。」
他起身做出一個虛請的手勢:「你們的住處我會找人給你們安排,不過在此之前,諸位大師能不能先隨老夫一同去看看那些傷員?」
雖然有些著急,但徐風轉念一想,自己等人初來乍到,眼下估計也沒什麼事可做,跟著凌長老到處去轉一轉也未嘗是件壞事。
對此,徐風沒有意見。
他沒拒絕,張山風就更不可能拒絕了,至於蘭芝,徐風壓根就沒把這丫頭放在心上,他要去還是要留,徐風也管不著。
然而,正當徐風想要答應之時,卻見到安正生懶洋洋的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對著凌長老拱手:「不好意思,老夫今日還有要事要辦,恕不奉陪了。」
凌長老聞言,老臉卻是一沉:「安大師,咱們可是說好了的,你怎麼轉眼就變臉了?」對於他的說辭,安正生當即耍起了無賴:「這鬼地方的傷員如此之多,就算老夫去了,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還不如讓我把自己那點兒雜事給處理完,過兩日我會挑一個時間過來找你。」
說完也不顧凌長老是否會生氣,冷冷掃了張山風和徐風一眼,抬腿便掀開帘子,走了出去。望著他瀟洒離去的背影,凌長老在後氣的臉色鐵青,卻又是無可奈何。
畢竟,這安正生的修為也不低,真要一時衝動和對方幹起來了,不僅討不到好處,還會白白和一位丹師結仇,這可是得不償失啊。
無奈之下,凌長老只得重重地嘆了口氣,一甩袖袍坐回了椅子。
他喃喃自語道:「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徐大師你會和他產生這些糾葛,這范家人行事果真是可惡之極。」
剛才的氣氛太過壓抑,使得蘭芝這個修為低下的小丫頭沒敢吭聲,這會兒見到那老頭昂首闊步的走了,她才終於鬆懈了幾分,接著凌長老的話附和道:「可不是嗎?雖然我是第一次認識他,但看他那副嘴臉,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她的這番氣話卻讓徐風覺得好笑,尤其是她那副嘟嘴皺眉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愛了。見到這年輕大師在笑自己,蘭芝頗為不解。
「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話嗎?」
張山風忍不住嗤笑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你懂個屁,瞧你這傻不溜秋的模樣,幸虧你是碰上了我們,要是換做其他修者,怕是得把你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蘭芝無故被張山風一陣訓斥,大為不滿的跺腳道:「老前輩,你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刻薄?你這麼大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和小孩兒似的脾氣?」
張山風被他戳中了痛處,當然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告訴你小丫頭,你最好對老夫尊重點,要不然,你就另尋出路吧。」
他狠狠道:「要是你把老夫哄開心了,說不準,老夫一高興,還能傳你兩手煉丹之術呢,可你要是敢惹麻煩,那對不起,你自己走人吧。」
蘭芝張著嘴,小臉上卻寫滿了委屈,可她性子倒是倔的很,冒著被趕走的風險,不僅沒有給張山風道歉,反而是低聲罵了一句:「老怪物。」
恰巧被張山風給聽見了,張山風一瞪眼:「你剛才說什麼?」
蘭芝去猛然變臉,堆笑撒嬌道:「沒有,晚輩剛才是在誇你呢,你氣度不凡,何故與我這等小輩計較,這不是降了你的身份嗎?」
張山風聽著奉承的話,心頭總算是舒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