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你是第一個
坐在後排的小粽子一直都很乖，眼睛滴溜溜亂轉，嘴上卻沒有亂說一句話。反而是林亦舒，一直聒噪個不停。
「靳悉遠，靳大公子！他管你叫爸爸？」
靳悉遠自小傢伙上車以後。車速開的更加慢了，眼睛專註地目視前方，只回復了她一個字：「恩。」
「恩什麼恩，不能多說兩個字嗎？」林亦舒實在是不適應這個自大自戀自以為是的變態，簡直分分鐘想抽出安全帶勒死這廝。
車子在林亦舒止不住的怒火焚燒下，緩緩停在了一棟樓前。
這小區，八成是連地下停車場都沒有。
靳悉遠直接將車子熄了火，還沒等他開門出去，坐在後排的小粽子便已經自己下了車。
這孩子，還真是……厲害。
林亦舒坐在位子里，磨磨蹭蹭地張望了一會兒，遲遲不肯下車。
靳悉遠解開自己的安全帶，見她還龜縮在椅子里，輕輕問了句：「怎麼？難道你今天要在車裡過夜？」
「……可以啊。」總好過，入狼窩虎穴吧。
林亦舒仰著腦袋，大概看了一下樓層，差不多有六十幾層的樣子。萬一他們家住在頂樓，那豈不是連跑都沒得跑了。
「我覺得你的真皮座椅非常舒服，多坐一會哈哈。」林亦舒抱著懷裡的戶口本，胡亂找了個借口搪塞。
在這破借口說出來之前，她自己就已經做好了被靳悉遠不留情面直接拒絕掉的心理準備。
然而那傢伙居然，重新把鑰匙插了進去，修長手指順帶在旁邊一滑。
「……」林亦舒的座椅安全帶自動彈開，緩慢收縮回身側，椅背向後平展開來。
林亦舒眼睛瞪得溜圓，大腦迅速反應過來，這尼瑪是要車震的節奏啊。忙不迭去用力拉動車門。
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門被鎖得死死的。
林亦舒手裡一空，戶口本被靳悉遠粗暴地搶過去，扔到了車前。下一秒，一個比戶口本重千百倍的軀體壓在了自己胸膛上。
「好啊，我陪你。」靳悉遠口鼻里噴出的熱氣，鬆鬆軟軟噴到林亦舒臉上。
以至於她感覺就像是剛給那張麵皮做了桑拿一樣，突發滾燙。
「死開。」林亦舒也不是好欺負的，他要是真敢亂來，就直接一記黯然銷魂踢，讓他什麼都做不了。反正，他也已經有了個兒子了。靳家絕不了后。
正想著，腿上便已經續足了力道。然而身上那人卻像感覺到了什麼，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兩個人就那麼重疊地在車廂內互對視著彼此。
直到「咚咚咚」，車窗上傳來了敲門聲。
「爸爸！你幹什麼呢？」
靳悉遠的這輛居家商務兩用車，比跑車要高上許多，還很幼嫩的小粽子，還沒有車窗高。
所以在玻璃上，只能看見他頭頂連著衣服的，綠綠的小帽子，忽高忽低地在邊緣晃蕩：「你們不出來，我自己上樓了啊！」
話音落了不過三秒，那綠帽子尖就走遠了。還真是急性子。
林亦舒分神間，身上已經覆上一抹滾燙。她猛然回過頭來，想要飛起一腳，卻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被靳悉遠牢牢固定住。
「你！」林亦舒有些生氣，這人是越來越過分了。
林亦舒正要發火，卻聽車門吧嗒一聲，竟被靳悉遠打開了。
身上一輕，他便走了出去。站在大開的車門邊上，十分淡定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西服。
林亦舒拿過戶口本跟著站了起來：「有病吧你！」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你，我娶定了。」靳悉遠志在必得的說了一句。隨後強制性怕林亦舒逃跑似的，攬過她的腰，朝樓洞走去。
寬敞乾淨的一樓大廳，擺放了一整套歐式沙發，用以會客。
小粽子原本還打算在那沙發上等他們一下，小屁股還沒坐上去，便看見他們摟抱掙扎著走了進來。
「當著孩子面！你就不能收斂點兒嗎！」林亦舒低吼了一句。
靳悉遠沒有說什麼。倒是小粽子自己給了她答案：「沒關係的，反正我也司空見慣了。」
「噗！」這小傢伙還會用成語啊！了不得了不得，厲害！不愧是這個大變態的兒子。
「所以就是說，你經常看你爸爸這樣摟著女人回來了？」林亦舒被父子倆夾在中間，上了電梯。靳悉遠一手抱著她，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顯得極其不方便。
所以是小粽子踮著腳尖按了樓層。林亦舒一翻白眼：「果然是頂樓。」
電梯門合上，小粽子終於有了時間反應林亦舒剛才的問題：「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爸爸從來沒帶女人回來過。你還是第一個呢，我爸爸終於開竅了。」
「噗……」居然用開竅來形容自己老爸。這孩子很有前途啊！
「那是誰？」林亦舒順著他的思路問了一句。
小粽子想也不尋思一下便說了：「住在我家對面的段嘉恆哥哥啊！」
「額……」段嘉恆？應該就是那個酒吧里遇到的小明星吧。
那人跟他爸稱兄道弟的，他居然管人家叫哥哥！林亦舒看了一眼身邊男人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起來。
「你家兒子真棒！」林亦舒小臂艱難地抬起，給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靳悉遠眉頭一皺，淡淡說了一句：「恩。太聰明了，很不好管教，以後他交給你。」
「啊？」林亦舒的大拇指蔫了。
「叮咚！」這時電梯門開了，卻並不是到了頂層，而是半截。
段嘉恆那張不合時宜的漂亮臉蛋出現在門口，頭髮亂的有些不可思議，還掛著幾根長長的紅色頭髮。
林亦舒很想提醒他一下，然而段嘉恆一進來就炸了。
雙腳蹦起，重重落下來，整個電梯都跟著他一起劇烈晃動。段嘉恆指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什麼情況！你們……」
電梯的劇烈晃動明顯惹得靳悉遠不滿，眉毛鎖得更凶了。
他吐字如金，小粽子成了他的代言人：「段哥哥你別跳！電梯會掉的！」
段嘉恆是不跳了，只那麼一下下，五官卻還震驚著。
好在高檔住宅區的電梯並沒有安全教育課本上寫的那麼脆弱，沒壞，好好的關上了。
林亦舒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