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超大辦公室
靳悉遠居然停住了，轉過身站定，像是要聽林亦姝的遺言一樣。
門衛只好遺憾地把林亦姝放開。
「你憑什麼就這樣開了我！就因為你看我不順眼嗎？就因為我們有過一些小摩擦嗎？請你尊重一下別人，尊重一下你自己的員工好嗎？」
「試過關的優秀人才，錯過我，不僅僅是貴公司的損失，更是證明了貴公司不專業，假公濟私，公司不分。有種，你就別開除我！」
「……」
她這一番話說完，已經有很多觀眾逃離現場了，唯恐一個不小心，血濺在自己身上。
而自顧自說嗨了的林亦姝卻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所站的位置，已經能讓自己的口水噴在靳悉遠的臉上。
「門衛。」半晌，死神終於要宣布審判了。
門衛肝顫地站了個視死如歸姿勢，心裡已經在暗示自己，待會兒就算是老闆說直接把這個傻女人剁碎了喂狗也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照做了。
果然，大老闆聲音陡然降低了八個度，小聲說：「把她帶進來。」
慘了慘了，帶到外人看不到的地方，秘密處理了這是要。
門衛聽話地把林亦姝的胳膊架起，手上並沒有用什麼力道，尚且給她一點兒可逃跑的空間，但是那丫頭完全傻了一樣，梗著脖子，直直盯著老闆的後腦勺，任憑門衛將他押進了電梯，和靳悉遠一同直上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靳悉遠站在自己的超大辦公桌後面，右手食指輕輕一擺。門衛小哥自己走了出去。
關門的一剎那，林亦姝總算是回過頭來，但是，為時已晚。
「你要幹什麼！」林亦姝后怕地問了一句。
靳悉遠並沒有回答她，雙手一抬，左右兩邊抓住了他面前那台電腦的兩側，然後，像是擰斷某人的脖子那樣，將顯示器一百八十度做了旋轉，屏幕上方，顯示著的，是一副沒有畫完的圖片。
看這架勢，自己的人身安全似乎是並沒有受到威脅。林亦姝好奇地上前了兩步：「你是要……考考我嗎？」
靳悉遠的兩隻眼睛，像是禿鷲盯著食物一樣，又尖又鋒利，最重要的是，猶如盯著一具屍體，慢慢吐出了幾個字：「直到這是幾樓嗎？」
不好意思，剛才大腦完全不在服務區，並沒有注意到。
林亦姝搖搖頭。
靳悉遠告訴她：「四十，八樓。如果你浪費了我的時間，卻不能證明你活下去的意義的話，我就把你從那裡。」他伸出修長的手臂，指著窗口：「丟出去。」
「……」林亦姝兩眼一黑，彷彿已經從靳悉遠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墜樓身亡之後的慘象。
「那個……能不能……」
「不能。」林亦姝想說能不能商量一下，卻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靳悉遠給打斷。
「不要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吃你那一套，我，不是那些凡夫俗子。」
靳悉遠將連接著電腦的畫板遞給她，看了眼手錶：「給你十分鐘。」
十分鐘？畫一個雞蛋都來不及吧！
林亦姝的臉筋直抽，現在只想趕緊打110。
但是顯然，就算能成功報警，警察叔叔也很難在十分鐘之內趕過來的。
能救自己的，現在只有她林亦姝本人。
沒辦法，只好收回自己全部亂飛的思緒，強迫自己注視著大屏幕。
儘管如此，目光還是在緊張情緒的干擾下，足足用了一分半才全神貫注。
林亦姝終於看清，屏幕上的畫根本就是一團……亂碼！
錯綜複雜的曲線直線，毫無章法的堆在一張紙的半面，五顏六色，配色也毫無章法。
這是畫嗎？這是設計稿嗎？
這尼瑪根本就是畢加索從地獄里跑出來折磨世人的吧。
儘管如此，林亦姝還是拿起畫筆，憑著感覺，在上面迅速加了更多的線條和顏色。
然後，十分鐘之後，自己都已經感覺時間遠超十分鐘了，卻還是沒有被叫停。
大聲了什麼？難道那個畜生一樣的靳悉遠良心發現了。
「你……」一道近乎空靈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林亦姝被驚了一下，放了手中的筆，回過頭去。
這次映入眼帘的，仍舊是那個不可一世的漂亮男人，可是瞳孔里卻沒有了那麼多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林亦姝看不太懂的東西。
然後……林亦姝就被人事部的主管喜氣洋洋地接了出去。
那位大姐，年事已高，看眼角藏也藏不住的魚尾紋，應該是已經有四十多歲了，紅紅的，渾濁的眼睛，應該是有哭過，此刻拉著林亦姝的手，像是拉著自己新生女兒，哦不，應該是像拉著自己三十歲了還沒結婚的兒子，突然帶回家的兒媳婦一樣，高興的不能自拔。
「林亦姝，這裡以後就是你的辦公室，你一個人的辦公室。」
林亦姝看的傻了眼，偌大的一個房間，簡直比剛才靳悉遠的那個總裁辦公室還要大上許多倍，完全就是集體會議室好嗎？裝修一下，做卧室都綽綽有餘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自己畫的，真的有那麼好嗎？
林亦姝受寵若驚地在自己專享的辦公室了里坐了下來。
殊不知靳悉遠那邊，段嘉恆踢著一桶新鮮的山楂汁，走進他辦公室：「嘿大總裁，這是感謝你的。感謝你這幾天來為兄弟我插那些胡攪蠻纏的女人兩刀。給，你最愛喝的變態酸野山楂汁。」
段嘉恆這雙手，那保養的可是比女明星的還要華麗，提過最重的東西，就是自己義大利專訂的褲腰帶。今天算是委屈它了。
段嘉恆趕緊把山楂汁放下，走過去看靳悉遠站在那看什麼呢。
「我去？你新買的畢加索真跡啊？」
段嘉恆對明星啊，時尚啊，可以說是引領潮流，但是藝術美術，就一竅不通了。畢加索，是他聽說過的，為數不多的畫家之一。
之所以還能在他的記憶力留下些印象，主要就是因為外國姓畢的那老頭，花了很多女人部位在一些圖裡。
例如這張，電腦屏幕上這個，雖然七零八落地完全看不出秩序與章法，但是某些部位十分明顯啊，段嘉恆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