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知難而退?不存在的。
藍初看著古怪老頭兒:「放心,我不會做戀愛中傻女人的事兒的。」
她把兩條手鏈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放在了包包里。
「老頭兒,後會有期。」藍初道,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她和老頭兒還會再見面的,而且她和老頭兒有著不解之緣。
她的眼神深如深海下的明珠,古怪老頭兒聽著這四個字心下動容,不知想到了什麼,那雙蒼老的眼睛里竟然有一點點的濕潤。
藍初有些詫異。
想不太明白老頭兒的情緒起伏為什麼忽然這麼大。
老頭兒是個人精兒,自然也是看出來藍初看到了他的情緒,聰明且反應極快的他趕忙故作打哈欠的樣子,他用手蓋了蓋自己的嘴巴,這樣一來,眼圈就會變成因為打哈欠才變的紅,變的濕潤:「瞧老頭兒我,這傢伙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的,困死老頭子我了,都怪你們,半夜造訪,讓老頭子都睡不好覺了。」
藍初疑惑的看著老頭兒。
好像剛才自己所看到的情緒變化真的是錯覺般。
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么?
藍初抿著唇瓣兒,過了一會兒道:「打擾了,那我們走了。」
古怪老頭兒就那麼站在那裡:「走吧。」
藍初大步朝前方走去,走到穆北沉的車子旁,她忍不住回頭去看老頭兒。
因為是早晨的原因,周圍升起了一層細細的霧氣,還有露珠,那些露珠散發著異樣的清香味道,那些墳包白天和晚上看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白天佇立在那裡好像一個個剛從鍋里出鍋的饅頭。
配上那些霧氣,就好像熱氣騰騰饅頭升起來的熱乎氣兒。
這樣看來倒是沒有那麼可怕了,倒是挺有一番別樣的煙火氣息的。
老頭兒背後的木刻楞房子別有一番異國的風情,這讓藍初想到了在電腦圖片上看到的俄羅斯建築一樣。
老頭兒的頭髮花白,鬍鬚發白,再加上穿著仙風道骨的衣服,不由得讓藍初想到了俄羅斯民族風情歌曲。
「深夜花園裡。」
「四處靜悄悄。」
「樹葉也不再沙沙響。」
「夜色多麼好,令人心神往,在這迷人的晚上……」
這樣的情形有一種寂寥,孤寂,凄涼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讓藍初有一種淡淡的憂傷的感覺,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酸,心裡也酸酸的,空落落的滋味兒。
而且她總覺得現在這個情形好像曾經發生過似的。
古怪老頭兒伸長了手臂朝她再次揮揮手,意思是讓她快離開。
正沉浸在悲傷中的藍初忽然被人用手拍了一下,循著那雙手掌看過去,對上的便是穆北沉那雙邪魅的桃花眼,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藍初,挑了挑那好看的眉毛:「喲,才待了一晚上就戀戀不捨的啊,那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的啊,至於這麼不舍的么,嘖嘖,小妖精,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長情的人兒呢。」
藍初朝穆北沉翻了個白眼兒,揮開他的手:「嘿,說話別那麼難聽,用詞準確點,怎麼著,你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么?什麼長情?我這叫感性,人家老頭兒給我製作了藥物,我感動一下子也不行啊?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那麼白眼狼兒外加狼心狗肺啊。」
穆北沉嘿的笑了,他笑起來格外邪魅,格外帥氣,就好像是從雜誌里走出來的模特似的,渾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輝:「對啊,小妖精,你可真聰明,你說的沒錯,我對誰都是狼心狗肺的……」
「但是……」穆北沉特意加重了但是兩個字,要不是配上他那張嬉皮笑臉的俊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談論什麼幾百億的大合同呢。
他湊到藍初跟前,熱乎乎的氣息順著穆北沉的鼻子和嘴巴噴出來,噴出來的是劣質牙膏的味道,雖然牙膏是劣質的,但是牙膏的味道還挺小清新的,有一股子綠茶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灌了幾萬塊錢一兩的雨前龍井呢,他性感的唇瓣一開一合的:「但是……我對你是掏心挖肺的。」
恩,現在穆大少的土味情話說的還挺溜的。
不知道是不是偷偷鑽研了什麼情話寶典。
藍初不傻,知道穆北沉這是特意討好自己呢。
藍初想到了老頭兒的話,想到了自己的決心,她笑了,未施粉黛的臉龐猶如蓮花般清麗可人:「挖心掏肺?挖出來心,掏出來肺幹什麼?打算給我做一盤爆炒豬心和夫妻肺片么?」
穆北沉:……
他總算明白什麼叫做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了。
這要是別的女孩兒聽到穆北沉說這樣的情話估計早就樂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偏偏藍初竟然能給他撅的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話題算是聊死了,不過為了能夠在藍初跟前兒刷存在感,找話題對於穆大少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么。
他用手肘懟了懟藍初,問:「剛才你給那個老頭兒什麼了?還是那個老頭兒給你什麼了?」
反正穆北沉就是模模糊糊看到他們兩個不知道拿什麼東西了。
穆北沉剛開始問這話的時候心裡還咯噔一下子呢,心想糟糕,穆北沉看到了。
但是穆北沉的後半句話徹底讓藍初放下心來,看來他沒有看到不該看的。
既然如此,藍初便可以發揮她睜著眼睛瞎說話的本領了。
「給錢啊,讓人家老頭兒忙乎那麼長時間總不能不給錢吧,老頭兒沒有智能電話,不能微信支付,也不能支付寶,我只好給他現金。」藍初說話的時候神情自然,絲毫看不出任何不對勁兒的時候。
穆北沉的眉頭擰的高高的:「那他給了你什麼?」
藍初更是自然的撩撥了下頭髮:「找錢啊。」
這句話引起了穆北沉的懷疑:「找什麼錢?你居然還要那些找的錢?」
「為什麼不要啊。」藍初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穆大少那麼大款啊,那些零錢都夠我買口紅的了。」
穆北沉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最後沒有吱聲,只是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而後繞到駕駛座位上,他的手伸在排擋頭上,啟動車子,車子滑了出去。
兩個人一路上沒有說話,穆北沉放著輕音樂,音樂如溫潤的水在車內流淌著,穆北沉掃了一眼精神抖擻的藍初,見她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便道:「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藍初望著不斷倒退的風景,問:「什麼想法?」
穆北沉興緻勃勃的開口:「我昨晚不是睡棺材了么,就剛剛躺進去的時候有一種面對死亡的感覺,那種感覺竟然讓我產生一種從今以後要好好生活,珍惜一切的感覺,最近我公司的一些員工有點消極怠工了,我在想要不要讓他們在棺材里躺一躺,讓他們感受一下死亡的感覺,這樣他們就能更好的工作了。」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真的可行。
藍初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幽幽的開口:「沒有用的,他們也只是當時會有那種感覺罷了,等從棺材里爬出來,過幾天又會恢復以前的生活了,這就是人性,而且要萬一有的員工覺得死亡很可怕,接下來的日子不應該每天賣命的工作,應該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鬧了個集體辭職怎麼辦?你能摸准每個人的性格么?」
穆北沉想了想,覺的藍初說的甚是有道理。
「你說的對,那我還是別弄了,整一口大棺材橫在我們公司,在嚇著客戶,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家如花似玉的大閨女為了撞棺材而死了呢。」也許是因為藍初剛才的一番話表現出來一副非常為他著想的感覺,所以穆北沉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
這證明他的存在感刷的十分到位啊。
他哼著曲兒,一路開回了市區,他把藍初送回了家門口,藍初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打算解開安全帶離開,但是伸手一摸車門卻發現被落了童鎖。
藍初偏過頭好笑的看著穆北沉:「怎麼?穆大少這是打算綁架我?那麼是劫財還是劫色啊?」
穆北沉略顯嫌棄的看了藍初一眼:「財?你那點財我還看不上?色?你照照鏡子,你現在有這個東西么。」
藍初:……
雖然她知道她現在暫時沒有這兩樣東西。
但是穆大少你說話可不可以稍微收斂點。
「那你想幹什麼?」藍初的手肘杵在車窗上。
穆北沉徑直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上打開了車門,高大頎長的身軀往那一站跟一座山似的,都把太陽給擋住了,他歪歪斜斜的站著,即使這麼站沒站相的站著也別有一番風味兒,有的人天生有著倨傲模特的氣質那就是不一樣的,他的身子微微前傾,因車門開著,再加上現在日頭還沒有那麼毒辣,所以有穿堂風在藍初的身上飄蕩著。
「我想跟你去你家。」穆北沉壓低了聲音,性感磁性。
藍初好笑的看著穆北沉:「去我家幹什麼?跟我膩歪那麼長時間了,你難道一丁點兒不覺得不耐煩么?」
穆北沉搖搖手指:「沒有不耐煩,你別想太多了,我去你家純粹就是想洗個澡,我渾身髒兮兮的,還臭烘烘的。」
藍初似乎聞到了危險的味道。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現在如果放穆北沉去她的家裡那麼一定等於引狼入室。
藍初很是婉轉的拒絕了:「我家的噴頭壞了,恐怕洗不了澡,你還是回家洗澡吧,恩?回家舒舒服服泡個澡,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恩,都說的這麼婉轉了,這貨應該會知難而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