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橫生枝節
不單是清虛,所有人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那原本至少有幾十層樓高的峭壁居然消失了?要知道,那可不單單是高度的問題,如果用挖掘機來挖,沒有一個月休想把它全部弄走,而且那是一座石頭山啊!
不但如此,這麼大的峭壁說沒有就沒有了,居然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似乎它是紙糊的一般,司馬天耀只是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就讓它隨風消失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看著眾人驚訝甚至是恐懼的目光,司馬天耀輕咳一聲,他也實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原本他只是想把那峭壁的頂端消去一截,誰知道自己的能量大增后還不能收發自如,一時間吞噬異能用的太多,就變成了眼前的景象。
清虛首先反應了過來,雖然驚訝,但是他一百多歲的見識還是很快接受了這個現實。「你說的不錯,如果你的所謂吞噬異能真的能化物於無形,這毒自然能被你化去。不過,如果你的異能一旦對這劇毒無效,那老道豈不是害了你!」
司馬天耀微微一笑,「這個沒有關係,如果我的命真的不好,那就算我倒霉好了!」隨著他的話音,眾女馬上都清醒了過來,一個個圍在他的身邊,面上都是擔心的神色。
「不用擔心,你們想,我連那山峰都能化為能量,何況這小小的劇毒,再者血殺的金蛇對我從來就沒有有效過。」司馬天耀安慰的拍拍龍悅兒和藍星眉的肩膀,一一給眾女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卡娜有些扭怩的走了過來,「司馬先生,如果你真能救了師傅,我就向你道歉!是真正的道歉!」
司馬天耀苦笑著看看她,這小女孩,莫非她以為自己還記恨著她不成。他本不是小氣的人,雖然卡娜為了保守山谷的秘密當時欺騙了他,但是一報還一報,清虛已經把歸元殘陰陣傳了他們,所以彼此已經兩清了,對於這樣一個女孩子,司馬天耀也實在沒有必要去記仇。
「不必了,我早就原諒你了,更何況,似乎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麼太重要的關係,你不用把我放在心上。」司馬天耀淡淡的說,然後轉頭向清虛走去。
「前輩,我們開始吧!」司馬天耀當先坐了下來。清虛點點頭,也盤膝坐在了蒲團之上。眾人馬上圍了過來,雖然不敢*的太近,但是臉色依舊很緊張。
司馬天耀朝著她們微微一笑,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也同時抵上了清虛的雙掌。他先是以靈力探查清虛體內的經脈。雖然清虛修鍊的是道法,但是單從修鍊上來說,萬法歸一,道理自然是相同的,只不過是經脈的運行路線不同罷了。
不大一會兒,他就發現了被清虛以強大的靈力壓制在經脈中自己所謂的海底輪之處。既然找到了毒素的所在地,他便十分小心的分出一絲吞噬異能包裹在自己的靈力之內,緩緩的順著清虛的經脈往下探去。
這也是最為危險的一步,一個控制不好,說不定就把清虛那數百年的功力給吞噬了,畢竟這些靈力是他百年以來靜修得到的最純凈的天地靈力。如果真的那樣了,不說清虛這四個徒弟會跟自己拚命,就是龍悅兒她們也會認為是借解毒的借口來騙取清虛的功力。
雖然他不是好人,但是被人冤枉的感覺他還是非常非常不願意接受的。因此他只能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清虛的經脈中下行。
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的靈力終於在清虛浩瀚的靈力的帶領下,到達了那個位置。那一團紅黑相間的毒素在清虛的靈力壓制下,非常安靜的呆在那裡。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無害的巨蟒般盤踞在那些許方寸之地。
司馬天耀努力的讓自己的靈力*近那絲毒素,在碰觸的那一剎那,他猛的把自己的靈力擴散開來,被靈力包裹了很久的吞噬異能瘋狂的席捲了那絲毒素,就像乾涸了不知多久的土地,猛然遇到甘霖一般,瞬間就把那毒素吸了個乾乾淨淨,然後猛的向四周爆開。
但是他已經把靈力漲成了一個球狀,恰好把吞噬完毒素后,略微有些漲大的異能再次裹住了,然後再次把靈力壓縮成一絲,緩緩的從清虛的體內退了出去。當然,出來的速度簡直就是一瞬間。
因為他感到在毒素被吞噬的那一剎那,清虛體內的靈力竟然猛的增大了,差點把自己的靈力馬上反震出來。如果那樣的話,自己雖然不致重傷,但是經脈受損是一定的。因為他畢竟是跑到了清虛的地盤上,還只有那麼一絲靈力。就好像他用了一點點力量去打清虛,自然會遭到清虛下意識下的反擊。如果自己因此受傷可就冤枉死了。但所幸清虛馬上發現了這一點,在他靈力的護送下,司馬天耀只是虛驚了一場,並沒有受傷。
甫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清虛狂笑著起身,在竹屋前暢快淋漓的手舞足蹈起來,哪裡還像那個莊重自矜的老道士。笑了半天,清虛終於停了下來,看著司馬天耀,忽然深深的彎下腰去,「大恩不言謝,清虛欠了你一個人情,老道記下了!」
司馬天耀笑道:「前輩怎麼忽然學會了俗世的一套,按說你修鍊多年應該早就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莫非你前幾天說的都是假的?」
清虛難得的臉紅了紅,「呵呵,老道一時高興,娜娜,把我那幾瓶好酒拿出來,今天咱們好好樂樂!」看他那樣子,好像終於甩掉了身上的枷鎖一般,說不出的酣暢。
卡娜答應一聲,飛身進了清虛的竹屋,不多時,就捧了好幾瓶酒出來,看那酒瓶的樣式就知道年代頗為久遠,並不是帝國現在的產物。
清虛手指一彈,已經打開了一瓶酒,「來來來,我已經幾十年滴酒未沾了,以前是怕引發毒性,以後我再也不用擔心了。哈哈!」
司馬天耀端起酒杯,深深嗅了一口,嘆道:「果然是好酒!」
清虛更是高興,「哈哈,好,果然知道我這酒是好酒,不像隨雲他們,一看就知道沒喝過酒!」
柳隨雲和兩個師弟正一臉苦哈哈的看著他們,原來他們早就把酒喝了下去,看來是享受不了這百年陳釀的酒勁,畢竟現今帝國上下經常喝的酒都已變成度數不高,但是酒味香醇的紅酒。他們在外面只呆了一年,自然是沒法喝到這種真正的陳釀。
清虛連連向司馬天耀勸酒,自己也是一杯接一杯的灌進喉嚨里去,諸女則品嘗著藍星眉等帶來的零食,傾聽著這一老一少的對話,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皎潔的月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和諧。
司馬天耀好奇的問道:「前輩為什麼在這百十年間只收了他們五個徒弟呢?按理說在遭到那個垃圾的毒手后,你應該不再收徒才對啊?為什麼又收了他們四個?」
清虛嘆了口氣,「這其實只是兩個問題。第一,我在幾十年前還根本算不得什麼,在遇到那畜生的時候才算剛剛得窺我道門之精妙。第二,我在遭到毒手后,原本心灰意冷,再也不想收徒,可是後來一想,如果我某一天撒手人世,這口惡氣如何能出?所以我才在多年後受了他們四個!」
司馬天耀哦了一聲,心中微微一動,馬上又問道:「那你有否聽說過奼女門中有一個叫做明妃的女子?」
清虛皺眉想了半天,「沒有,從未聽過。其實在我這幾近二百年中,我見過的修鍊者屈指可數,可以說現在的世間修鍊者是少之又少了!」說完,又是一聲長嘆。
藍星眉忍不住問道:「那你在可曾見過我的師傅,她也是奼女門中的人,我小的時候還看到有人追殺她呢!」接著她把自己如何遇上那神秘的女子,又如何拜她為師說了一遍。
清虛苦笑一聲,「我這十幾年中,根本沒有出這山谷一步,如何見過你的師傅。」
卡娜忽然介面道:「師傅,可是你前年到哪裡去了?還走的那麼匆忙,根本不和我們說一聲?」
清虛的臉上忽然顯出一種怪異的神色,似乎在考慮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長嘆一聲,瞪著司馬天耀緩緩道:「罷了,現在有你這個怪胎說不得也能查出這件事情的原委!」
聽他稱呼司馬天耀為怪胎,眾女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但司馬天耀卻看到清虛滿臉的凝重,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忙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似乎很嚴重?」
清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怔怔的看著天邊的明月,忽然道:「再有一個月就又是滿月了!」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天邊的明月依舊渾圓,但是在他陰鬱的口氣下,似乎那月亮也變的有些陰森了。
柳隨雲添了添嘴唇,「師傅,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別打啞迷啊!」
「千年之前那場大戰使得修鍊者所剩無幾,我在這百多年間也只是見了不到十位,但是最近幾年我卻怎麼也聯繫不上他們,要知道同是道門中人,以道法聯繫可說相當快捷,但卻根本找不到他們!」
清虛頓了頓又咕嘟喝了一大口酒,然後緩慢無比的說:「我前次入世就是接到一位多年之前的道友以道法傳召,說是有了發現其他幾位的蹤跡,但是當我趕到的時候卻根本沒有看到他,我便四下尋找,但是也只能大致感覺他是在龍城失去了最後的蹤跡,最後我只能無功而返,這就是我失蹤了那段時間的原因。」
在這月色之下,聽清虛用這種語氣說話,讓眾女不由打了個冷顫,那心嵐和尚佩兒,曾泓茜三女已經往司馬天耀的身體又擠了擠。臉上的神色也都十分的不自然。
司馬天耀輕笑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說不定他們也離開自己住的地方,外出遊玩去了。你那位朋友可能碰到了其中一位,又知道你在找他們,才通知了你。但是等你等不到,就和那人離開了。」他的一番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眾女馬上就不怎麼感覺害怕了。
清虛搖搖頭,「我初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我隨即又到那幾位道友隱居的地方去找過,不但原先隱去山門的陣石不見了,就連他們原先的居所也被翻了個底朝天,好像是受到了什麼人物的襲擊一般。」
聽了他的這番話,司馬天耀聳聳肩道:「我記得卡娜曾經說過,如果這山谷不能長久的保持靈力,就會自行散開,露出門戶,說不定他們幾位也是離開時間過長,然後普通人進去了也不一定,現在喜好探險遊覽的人的確不少。」
清虛苦笑道:「我之所以那樣告訴他們,是因為我的功力僅僅只能動用一半,這才必須隔斷時間向陣石蓄充靈力,假如我沒有中毒,或者是現在,我擔保就是二三十年不回來,也沒人看到谷口。」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那幾位朋友在自己家裡被人闖了進去,然後強行帶走,還趁機搜颳了一通他們的東西?」司馬天耀頗有點好笑的看著清虛。
清虛額上青筋都跳了起來,「我雖然不能相信,但是那也只是惟一的可能了。所以我懷疑這世間一定有一個暗中的修鍊者,正在對他們一一下手!」
司馬天耀雖然不信,但是也不想再面子上駁他,只好順著問道:「那麼那幾位的功力怎麼樣?我是說和你相比?」
清虛呆了一呆,隨後道:「不怎麼樣!大概和你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因為他們修鍊的典籍大部分都已經遺失,都是在摸索著修鍊。」
「哦,如果這麼說,這你的結論或許還能成立。」司馬天耀剛剛說完,臉色猛的一變,在這剎那之間,他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會不會是龍元煥搞的鬼呢?他在清虛門下這麼久,自然知道這些人的底細,現在他功力大成,很有可能會去勒索些什麼!
清虛看他臉色一沉,連忙問道:「你想到什麼了?」
司馬天耀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清虛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確實有這種可能,我怎麼會沒有想到!以他現在的功力和他建立的勢力,絕對能夠辦成這件事情!」
他猛的驚叫一聲,原本已經因為毒素盡去而紅潤的臉色再次蒼白起來。「難道,難道他想……」
司馬天耀猛的站了起來,「難道他想什麼?」
清虛顫抖著嘴唇,「我五行道門有一種極為殘忍的密法,可以煉化所有修鍊者的元神,即使像那幾個道友,根本沒有煉成元神,但是只要被密法制住,那麼全身的精氣神將全部被煉化。這密法因為過於兇殘,我一向沒有傳他。當初他打傷我逃走以後,席捲了我所有的道家典籍。可能自行修鍊了這種功法,這……這道法原本是為了懲除妖邪,這畜生如果拿來害人!那……!」
司馬天耀的臉色變的一片鐵青,原本計劃好的事情再生枝節,如果真是如清虛所說,再加上那些修鍊者的靈力,自己能不能對付他還真是五五之數。畢竟自己現在的靈力並沒有進步,而異能在實戰中能不能頂住靈力的攻擊,他還從來沒有試驗過。
所有人都沉默了,場面猛的從剛剛的愉快氣氛轉為低沉,甚至每個人的心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半晌,司馬天耀勉強一笑,「算了,該來總是要來,我們坐在這裡胡亂猜測畢竟不是辦法,徒然自擾軍心。時候不早了,大家早點休息,明天還要接著演練陣法呢!」無形中,他就再次強調了陣法的作用。
大家都不再說話,默默地收拾了東西,各自回房間去了。自然每個人的心頭都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這一夜怕是每有幾個人能安慰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龍悅兒等人起的很早,看來是沒有休息好,一個個依舊滿臉的沉重,演練陣法的時候也顯得心不在焉。清虛在一旁看的直搖頭,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事情是自己捅出來的,他不禁有些暗暗後悔,不該把事情說出來。
司馬天耀倒是在夜裡想通了一些事情,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先不說自己的異能到底能不能勝過龍元煥的道法,就是在龍城還有一個八百年修為的妖精在等著自己呢!一想到那妖媚絕倫的柳葉兒,他的心臟就不爭氣的跳動起來,在那一刻,眼前全是她那勾魂的回眸一笑和她毫無瑕疵的美妙酮體。
如果能夠得到她精純無比的純陰之力,自己即使不能打通第四輪,功力也會大進一步,到時候在靈力和異能的雙重攻擊下,說不定龍元煥很輕鬆的就被自己搞定了。
因此,晚上他就考慮好了,今天就要回龍城,已經一個多月了,在莫芊姿的指導下,柳葉兒一定把奼女心功修鍊到了第三層。距離最後攤牌還有一個月,自己一定要抓緊這最後的時間,爭取再做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