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利誘

顧秀妤這是趕鴨子上架呢，有候府的人在，顧順必不能草草了事。

而顧秀妤這一招亦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如嬤嬤是安樂候世子夫人的心腹，不管來意如何，回去勢必會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轉告。

有如嬤嬤在，她就不能隨便揭穿那燕窩之事。

顧南諼轉臉，悄悄兒的在玲瓏耳邊吩咐幾句，玲瓏點頭，轉身離開。

如嬤嬤進來，先向顧順和陸氏行禮，「奴婢見過姑老爺，姑奶奶。」

顧順笑著點頭，「不過是些府里的小事，阿妤不懂事，半夜驚擾候爺了吧？」

如嬤嬤行禮，堆笑，道，「回大人，那倒不曾。候爺和老夫人早歇了，下人們不敢驚動，只好去回了世子爺和夫人。夫人說，讓奴婢先來瞧瞧怎麼回事，等奴婢回去回過候爺之後，再作定奪。奴婢也上了年紀，腿腳慢，來得遲，還望姑老爺恕罪。」

如嬤嬤的口氣不輕不重的，似乎並不把這裡的事兒當一回事似的，還大有責怪半夜打擾之意，顧秀妤看看陸氏，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不過既然走出了這著，那必然是不能半路退縮的。

顧秀妤接過話，道，「阿妤擅作主張，深夜打擾舅母，還勞得嬤嬤受難，實是情非得己，望嬤嬤勿怪才好。」

如嬤嬤笑著行禮，「表小姐哪裡話來，這是奴婢份內的事，奴婢自當盡心。只是奴婢人低言微，自當據實以告，不敢有所隱瞞。」

如嬤嬤說完，向顧順，陸氏又是一禮，立於一旁，大有隔岸觀火之勢。

冷了一會兒的場。

顧順只想速戰速決，冷眼瞧著陶姨娘，「我早就說過，若是有人無事生非，藉機擾亂府內安寧，決不輕饒！你不知悔改，府里再留不得你。你簡單收拾收拾，明兒我讓顧福送你去鄉下別莊，終身不得再回。你可知錯？」

「奴婢錯了，錯了啊，大人……麒兒哪，娘錯了，錯了啊！」

陶姨娘伏地，似笑似哭，尖銳地拖曳出長長的尾音，和著似有似無的蟲鳴、菲兒低低的鳴咽，聲若鬼魅。

哀哀欲絕。

聽得不少丫環閉目掩耳。

「夠了！」陸氏一聲低喝，便將這種哭聲凌空截斷，冷冽的目光落在文氏臉上，陸氏的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笑，「文氏，你也真本事，來了不久，連府里個沒用的姨娘都能收買，對你如此死心蹋地，要說到這點，我可真自愧不如。」

文氏笑笑，面上仍是泰然之色，「同為母親，我不過可憐姨娘痛失愛子的心情，說多了幾句，以前與姨娘從不曾謀面。妹妹收買二字，我可擔不起。」

陸氏冷哼，「說得真好聽……」

「太太，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顧南諼厲聲打斷她的話，故意將「身份」二字咬得極重，這是陸氏的心結。

讓陸氏鬧一鬧，也好給玲瓏爭取更多的時間。

果然，陸氏一聽這話，面色瞬間一沉，顫手指著顧南諼，「去，掌嘴！掌嘴！」

顧南諼笑，「太太，我可是尚書府的嫡長女，您這是想掌誰的嘴？」

陸氏身後的丫環瑟縮著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