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難道媽媽的死和她有關
費爵斯,你怎麼還不來啊?
顧安淺在心裡大聲吼著,要是費爵斯再不帶人過來,她就要支持不住了。
這些人根本已經瘋狂了,顧安淺沒能再堅持兩秒鐘就被那些人推了出來。
「不想死就走開!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推她出來的人對她發出惡狠狠的警告。
那邊穆允珠已被人拳腳相加,顧安淺看得心急死了,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人命的。
然而就在她要衝過去保護穆允珠的時候,兩輛車子突然疾馳而來,車子停下后,費爵斯帶人趕了過來。
「費爵斯,你終於來了,快!快讓他們住手……」顧安淺飛一般地跑過去,抓住費爵斯急聲說著。
費爵斯見她急成這樣,也沒多問,立刻給了余維一個眼色,余維很快帶著保鏢趕過去,把穆允珠解救了下來。
「爵斯?」穆允珠被余維扶著過來,一見到兒子,立刻笑著撲過來,「還好你來了,不然媽要被那些瘋子害死了。」
「余維,先送她去醫院。」費爵斯面無表情地說道。
「是,穆夫人,我送您去醫院吧!」余維欲要把穆允珠往車旁扶,穆允珠卻是掙脫開了余維的手,走近費爵斯。
「爵斯,媽好久沒有看見你了,你能不能讓媽好好看看你?」穆允珠聲音裡帶著一絲央求。
這哪裡是一個做媽媽的對兒子說話的語氣啊?顧安淺驚訝地看向費爵斯,雖然早就知道費爵斯和他母親的關係不和,但應該沒有惡劣到這個地步吧?
「都說了,你先去醫院,驗一下傷。」費爵斯面上依舊毫無表情,話里卻透著一絲不耐。
穆允珠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已經被余維拉上了車,而費爵斯自始至終都站在原地,沒有要跟去的意思,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一眼。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杵在這裡,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眼見著穆允珠就這樣被余維送去了醫院,而他全程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顧安淺感到很不能理解。
「費爵斯,你怎麼能這樣?那可是你媽媽啊!」
「別說這個了,我們先回家吧!」費爵斯把這裡交給了保鏢之後,就帶著她上了車。
「真的要回家?你不去醫院看看嗎?」顧安淺蹙眉看著費爵斯,他直到現在面上的表情都是那麼平靜,剛才受傷的那個人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啊!
「有什麼好看的?」費爵斯淡淡地說完,卻又想起什麼,回頭關切地看她,「你剛才有沒有傷著哪裡?要去看醫生嗎?」
「我沒事,你真的就這麼不關心你媽?」從費爵斯的眼裡,她能夠感受到他的關心,但是相比之下,他對他媽的態度就冷淡得不像話。
「你怎麼問題這麼多?」費爵斯眉頭皺了一下,猛地踩下油門,將車子轟了出去。
一說到他媽,他的臉色就冷下去,難看得不行,他們母子間的關係就這麼糟糕嗎?
其實在之前,費爵斯和他母親的事情,她也是聽說過的。穆允珠在費爵斯還年幼的時候,就和費爵斯的父親離了婚,後來費爵斯的父親病逝,費爵斯就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
在長期缺乏母愛的情況下,對於母親是會冷淡許多。但是她看得出,穆允珠對費爵斯是有母愛的,而她並沒有再婚,對費爵斯肯定是會付出關愛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費爵斯一個人不領情了!越想越覺得是,剛才穆允珠不知道多想費爵斯能夠陪著她一起去醫院驗傷,多想能和兒子親近一下,但是費爵斯偏偏要拒她於千里之外。
難道他真的是連自己的媽媽受傷都不關心嗎?如果是這樣,也未免太冷血了一點。
事實上那天,費爵斯的心情真的很糟糕,把她帶到家后,就綳著一張臉出去了。在回家來的時候,已是喝得醉醺醺的。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看著他歪歪斜斜倒在沙發上的樣子,顧安淺秀眉蹙緊。
「沒事,我應酬客戶而已!」費爵斯頂著醉意回了她個笑臉。
沒事才怪,應酬客戶才對,他天黑了還不回來,她心裡擔心,打他電話又不通,所以只好打給余維。
余維非常清楚和肯定地告訴她費爵斯今晚並沒客戶要應酬,所以他喝得這麼醉,是因為他自己想喝。
「你如果真的放心不下你媽,那就去看看她好了,何必這樣折磨自己呢?你這樣也是在折磨她啊!」要是讓穆允珠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一定會心痛的。
「我折磨她?」費爵斯聽到這話,發出一聲狠狠地冷笑,「是她在折磨我,她不想讓我過得好!」
「你怎麼這樣說?」顧安淺吃了一驚,沒想到從費爵斯的嘴裡竟然會聽到這麼深的埋怨。
「她當初拋下我和爸爸的時候,是那樣的絕情,爸死的時候,她都沒有回來看過他一眼。為什麼一個女人可以做到這麼絕情?難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這麼絕情嗎?」
費爵斯咆哮完這話,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一下抱住她:「你不會對我這麼絕情的吧?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
「費爵斯,你別這樣!」他這近乎瘋狂的舉動和話語,讓她感到害怕。
「你媽當時雖然沒有回來,但這並不表示著她心裡不愛你啊!我覺得她還是很愛的,如果你願意,你就能有一個很愛你的媽媽了,何必再記恨著過去的事情呢?」
顧安淺凝視著費爵斯的側臉,句句動情地說著,這些都是她的真心話。
想當初爸爸和媽媽離婚,她也是深受其害的一個,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甚至很希望爸爸能夠和媽媽複合,為此還在心裡怨恨過爸爸,不想再理爸爸。
但是後來她發現了,雖然爸爸和媽媽分開了,但對她的愛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曾改變過,所以她放棄了怨恨,擁有了一個好爸爸。
作為一個過來人,她非常清楚,只有擁抱親情,才能得到親情的回報。
她不知道這些話費爵斯能不能聽得進去,他現在醉成這樣,估計連她在說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讓她意想不到的卻是費爵斯接下來的一番話。
「我是不想再記得,但她卻要逼我記得。她不是個好人,你真知不知道她今天為什麼會被那些人打?」費爵斯抬起充滿醉意的眼看著顧安淺,嘴角冷冷地抽起一笑。不等她說些什麼,便又接著往下說。
「那是因為她該打,因為她害死了人!」費爵斯把這話喊得很大聲,就像是在宣洩心裡的怒火一般。
「怎麼會這樣?」怎麼連費爵斯都這麼說?難道那件事情是真的?
她一直都很願意相信那是一場誤會,費爵斯的母親不會是殺人兇手的,但是沒想到費爵斯竟然在酒後吐露了事實。
再回想今天中午的情形,穆允珠被人圍著,任人咒罵,她並不還口,只是一再地否認自己的身份,想讓對方認為是認錯了人。
這根本不是一個受到冤枉的人該有的態度。而且就連費爵斯都這樣,她突然間開始越來越相信事實了。
夜色已深,她看著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費爵斯,腦海里卻是越來越清醒,鬼使神差地開始在網上查起穆允珠餐廳食物中毒的事情。
很快便跳出很多內容來,如出一轍的都是指穆氏連鎖料理店,在三年前以廉價的化工原料代替昂貴的原材料松露粉,結果導致不少客人在服用食物后中毒致死。
事件的最後指向的是公司的經理人,但是更多人卻相信是穆允珠所為。因為當時穆允珠欠下巨額賭債的新聞鋪天蓋地襲來,很多人都覺得她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做出這種害人的事情來。
尤其是在這件事情之後,穆允珠關閉了所有產業,遠走美國。據說當時很多人還因為想要找她算賬而追到美國,不過因為某種原因,這件事情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那個所謂的某種原因應該是來自費爵斯吧?他就算再怎麼怨怪自己的母親,也肯定是沒辦法做到置之不理的。
有了他的幫助,穆允珠想要擺脫那些仇家就變得很容易了,而且穆允珠在多年前就和費爵斯的父親離婚,並且從未對外公開過費爵斯母親的身份,所以旁人根本不會知道是費爵斯插手幫忙的緣故。
費爵斯明知道是母親做錯,害死了人,但他卻還要替母親遮掩,心裡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著,所以對母親的態度糟糕到不行。
到這,她算是能明白費爵斯對穆允珠的感情了,但是她卻從這個漩渦里出來,掉進了另一個更深的漩渦之中。
三年前,媽媽在出車禍之後,渾身是血,還沾了一些奇怪粉末。趕來搶救的醫生在第一時間判斷出是松露粉。不過後來,在媽媽去世之後,醫生又矢口否認,說是判斷錯誤,那根本不是什麼松露粉。
當時的那些粉末是不是松露粉,她到現在都沒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她當時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那些粉末害人,是粉末害死了媽媽。
所以她一直對松露粉這個詞很敏感,以至於當那些人圍攻穆允珠的時候,說到了松露粉,她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了,感覺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媽媽的車禍現場。
為什麼時間都是三年前?而且媽媽的死與穆允珠用化工原料害人的時間那麼相近?近到她都覺得害怕。
難道媽媽的死和穆允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