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動了胎氣
「擔憂什麼?」顧安淺重複了一遍這話,心裡卻又完全追尋不到答案。
「這我也說不清楚,可能他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會給自己招來麻煩吧!」Mathew猜測道。
「那怎麼辦?如果他真的是有這樣的顧慮,不管我們再怎麼逼他也是沒用的,他是不會說實話的。」如果村民真的是因為擔心招惹麻煩才不肯說實話,那麼再想讓他開口說實話也是很困難的。
「你別著急,我們先回去,再想想,也許會有辦法。」Mathew見她愁眉不展,便輕聲安慰道。
既然有了這一發現,利用這個發現來展開調查也不是不可能的,總之是會有辦法的。
顧安淺抬眸看了眼Mathew,在他的面上永遠掛著暖意融融的笑容,總能給人布滿陰霾的心裡撒進陽光。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好像就永遠也走不到絕境似的。
Mathew真的是一個很不一般的存在,如果能夠早點認識他就好了,也許她的人生會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現在想這些,可不合適。人生哪有重來的?又哪有自己做選擇的餘地?
為了怕暈車,回去的路上,顧安淺不敢吃東西,就這樣空著肚子回家。Mathew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突然很想跳下車去,攔住她。
只要一想到她現在回去是要去見費爵斯,跟費爵斯一起生活,她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一般的疼。
他到底還能沒能控制住心裡的感情,就這樣任由著它滋生蔓延著。
什麼都沒吃,但是她回到家之後還是吐了。與暈車無關,是因為妊娠反應,她最近吃得越來越少,吐的次數卻越來越多了。
伸手按在小腹的位置上,已經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裡面有一個硬物的存在。
孩子啊孩子,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到來?你的到來太不是時候了,媽媽對不起你,可能沒辦法給你一個完整而美好的家庭了。
她真的希望那個人不是穆允珠,那她就可以不再猶豫就告訴費爵斯她懷孕的事情,不用撐得這麼辛苦。但是Mathew說的那些,她也發現了,那個村民的確是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似乎是心有顧慮。
也許他真的是認出了那輛車子,只是現在,還沒辦法證實這一點。
顧安淺回到房間沒一會兒,樓下就響起了開門聲,是費爵斯回來了。她趕忙從床上坐起身來,努力地想要做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來。如果不能這樣下樓去給他做晚飯,他一定會懷疑的。
不管怎麼說,目前她都只能死命地撐著,努力地瞞著,不管多辛苦,也絕對不能鬆懈。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還在穿拖鞋,費爵斯已然推門進來,動作之大,門被摔得很響,把她給嚇了一跳。
看過去,只見費爵斯冰著一張臉,帶著明顯的怒氣靠近。
「跟我說實話,你今天去了哪裡?」
她早該知道甩下保鏢的事情會很快傳到他耳朵里去,只是沒想到他會表現得這麼憤怒。
「和Mathew去談了一個合約。」既然保鏢把什麼都告訴給了他,肯定也會說她是和Mathew在一起,所以她是撇不清的,最好還是坦然的承認。
「談合約?什麼地點?見的什麼人?」費爵斯繼續追問道。
「你幹什麼?審犯人啊?」他的語氣令她受不了,「費爵斯,你什麼意思啊?到現在你還在懷疑我和Mathew是嗎?」
「回答我的話。」費爵斯怒聲一吼,面上的怒氣加重。
「還用得著我回答嗎?你不是那麼能耐的嗎?不是什麼都能查得到的嗎?」顧安淺看著他,突然間覺得很好笑。
說完這話后,顧安淺便倒頭下去,拉過被子蓋在頭上,再不去理會他。
費爵斯一腳踹在梳妝台上,有東西散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然後是摔門離開的聲音。
她原本以為他們之間存在的障礙是穆允珠,只要查清了穆允珠不是害死媽媽的肇事者,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還能維持下去,不會被破壞。
但是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她錯了,他們之間根本就不可能,她和費爵斯連夫妻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那他們還有什麼?
夜裡十二點,屋子裡靜悄悄的,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安淺翻了個身,肚子里空得厲害,她實在受不了,起身下樓去給自己煮東西吃。
費爵斯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其實不回來也好,他們現在最好的就是保持著這種疏遠的關係,太過親近的相處,到頭來傷害的只可能是兩個人。
已經好些天沒去菜市場了,在冰箱里找了一圈,只找到一點面。算了,能填飽肚子就好。
顧安淺煮好面,正準備吃的時候,開門聲響起,沒一會兒費爵斯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還在吃東西?」費爵斯聲音里透著驚訝。
顧安淺沒有理會他,埋頭吃著面。
「我問你話呢!」費爵斯加重語氣,但依然沒有得到回應,他走上前去,拉過凳子,坐在她身旁,盯著她問,「還在生氣啊?」
他的嘴裡噴著酒氣,顯然是喝過酒了。
「啞巴了呀你?」費爵斯說著抬手去捏她的臉。
「走開!別碰我!」顧安淺惱氣地一吼,推開了他的手。
「不讓我碰?你想讓誰碰啊?」費爵斯嘴裡發出陣陣冷笑,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我現在很餓,只想吃東西,你喝醉酒了就請你上樓去睡覺。」她現在沒有心情,也沒有體力和他吵架,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終止。
「你就這樣讓我一個人去睡?」費爵斯指著自己,語氣里是突然揚起的憤怒,「作為一個妻子,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老公嗎?」
「費爵斯,你夠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你的妻子,所以也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看待。」顧安淺擱下筷子,站起身來朝他吼道。
她本來是很餓的,但是如果不把眼前這個人趕走,她就根本沒辦法吃下東西。
「你還敢沖我大吼大叫的是不是?」費爵斯霍然起身,一把鉗住她的手腕,「你不要我當你是妻子,那你希望我當你是什麼?」
「你愛當什麼就當什麼!」顧安淺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的手,但是卻被他帶入懷中,緊接著而來的是被他滿是酒氣的嘴堵得死死的。
「唔,放手……」濃烈的酒味異常的刺鼻,她懷疑自己就要在這片濃烈的味道中暈倒過去。
一吻完畢,她已是呼吸困難,但是費爵斯卻不肯放過她,直接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費爵斯,你幹什麼?」顧安淺在沙發上掙扎了兩下,感覺四肢都使不上力來,她一整天都沒吃上些什麼,而且還吐了兩次,早已是筋疲力盡,,現在哪裡經得起他這樣折騰。
「你不知道我要幹什麼嗎?我們都在一起多久了?你還跟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似的,你有那麼單純嗎?顧安淺!」費爵斯撲上前來,一邊撕扯著她的衣服,一邊冷嘲熱諷。
「你要是覺得我沒有那麼單純,那你就不要碰我啊!」她當然知道他要做什麼,所以心裡是更加害怕。
他現在就跟個瘋子似的,而且醫生說過,胎兒現在還不穩定,還不能同房。
「不讓我碰,是想讓那個Mathew碰是吧?你這個賤女人,我還滿足不了你嗎?」費爵斯喊完這話,已將她剝得精光。
「費爵斯,你這個混蛋,禽獸……」就算是混蛋禽獸也做不出他這樣的事情來,竟然這樣污衊自己的妻子。
「你還敢罵我?看我今天怎麼教訓你!」費爵斯已是紅了眼,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野獸。
一夜折騰,顧安淺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只是腹間卻有陣陣疼痛襲來,在提醒著她,可能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如果孩子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顧安淺穿上衣服,恨恨地瞪著早已熟睡在另一頭的費爵斯。
一直到她走出家門,費爵斯都沒有動過一下,他是真的睡不著了,也是真的不知道她離開了。
她用最後的那點力氣支撐著自己到了醫院,醫生診斷後,說她動了胎氣,要立刻輸液,但是她翻遍錢包,卻沒再找出多餘的錢來。
拿起手機,準備撥號出去的那一刻,顧安淺非常的猶豫。這個時候,她是應該要打給費爵斯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把她弄成這樣的人是費爵斯,還有在她離開家門之後,他還熟睡的模樣,她的心就動搖了。
最終她打給了Mathew。
「安淺?這麼早?是不是有什麼事?」Mathew看了眼身旁的鬧鐘,只是五點十分,他沒想到這麼早會接到顧安淺打來的電話。
「Mathew,你能不能借點錢給我?」顧安淺低著頭,小聲說了句。
她的聲音小得只怕她自己都快要聽不見了,但是電話那端的Mathew還是聽見了,很快給予了她回應,然後趕到了醫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