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番外十
這種病蔓延的非常快，先是旴江城，到後來周邊的城市，甚至南周那邊都開始發病了，而且從發病死亡周期相當短，更讓人絕望的是，除了小九的治療術，目前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治療的它的東西。
當她治療完一個，轉眼間又被傳染了，最後，修仙界的人也來了很多，依然沒有辦法，甚至一些意志力不堅定的修仙者也開始染病了。
「夫人，你別自責了。」陌長歌看小九沒日沒夜的治療，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心疼的要命。
這件事本來也不關夫人的事，只是因為夫人手上有治療的法子，就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我沒有自責，我只是……」隱隱覺得這件事跟我有關。
一開始小九還沒有這種感覺，直到後來疾病大範圍爆發之後，她才慢慢的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原本被壓下去的不安感也開始湧現出來。
她沒有告訴過夫君很多很多年前，她跟孟青姐姐、紅葉姐姐和華裳姐姐一起去秘境時遇到的那四個人以及他們說的話。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她都差不多忘了，直到今天，卻不知為何又重新浮現出來。
如果真的是因為她，一個世界生命的消亡，與夫君當初滅掉一個小世界有什麼差別？她們連當初的懲罰都沒有都沒有完，再加上一個世界，他們能承當得起嗎？
小九臉上表情越來越凝重，秀氣的眉頭糾結在一起。
突然，一雙手上前，幫她把眉頭舒平展開。
「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別自己默默承受，你記住，身後有我。」陌長歌很少從她身上看到這麼凝重的表情，猜想她心中一定有什麼過不去的坎，才會鬱結於心，悶悶不樂。
「嗯，我明白的。」小九抱住陌長歌，從對方身上汲取一些溫暖。
這一次，她不能再讓他陪著自己受苦了。
「夫君，我出去一下，你在家看著蛋蛋。」抱了許久，小九才慢慢開口。
陌長歌認真觀察了她的表情，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點點頭同意了：「早點回來。」
「放心吧，很快的。」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小九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開始認真呼喚四兄妹。
一次，兩次，三次……
不知過了多少次，就在小九快要放棄的時候，原本平靜的空間一陣扭曲，四個人出現在她面前。
「你在呼喚我們？」
小九點點頭：「這次的傳染病，跟你們有關嗎？」
「有，但也沒有，這次的傳染病主要因為你。」對方開口道。
「因為我？」
「你們四個已經被選中，天道再也容不下你們，然而，孟青妄想逆天改命，幫你重新回仙界，天道自然會自我修復，這次的傳染病就是自我修復的結果。」
「也就是說，不管我們怎麼努力，都不能得到好結果是嗎？」小九悲涼了笑了一聲。
若是如此，孟青姐姐為了她，把自己都搭上了算什麼？
「嚴格來說，是這樣的，不僅如此，因為你們的特殊性，你們身邊的人也不會有好結果，說具體一點，在仙界時，陌長歌犯錯也是因為你，所以，想清楚了嗎？你要不要跟我們走？」
小九咬住嘴唇不說話。
「如果你不答應，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都會死於傳染病，到時候，這些因果天道都會算到你的頭上，你且算算看，整整一個小世界的生靈，你需要贖罪到什麼時候？」
小九依然不說話。
她不想讓孟青姐姐和紅葉姐姐的努力白費，她不想當第一個妥協的人。
可是，上天為什麼對她們這麼不公平？天才那麼多，想要去神界的人那麼多，為什麼就偏偏選上她們四個？她們只是想過平平凡凡的生活也不可以嗎？
四個人見她不說話，妥協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們再幫你一次，這次的危機我們可以幫你解決，但是事成之後，你得付給我們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小九警惕道。
不是她多想，實在是這四個人坑人的次數太多了，讓她不得不多想。
「你絕對付得起。」對方並不解釋，只是微微一笑，「怎麼樣，答應嗎？」
機會只有一次，一邊是萬千生靈，另一邊可能是一個大坑，怎麼選都感覺不太妙。
「考慮好了嗎？如果拒絕的，就沒有機會了，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你身邊所有人都死去，包括陌長歌、包括白澤、包括阿螢、包括你兒子……」
「他們不是……」
「對，他們前世確實不簡單，但是這一世，所有人都是這個世界上誕生的生靈，天道既然要修正，不管這個世界誕生的生靈有多麼強大，都要被清除的。」
小九想到一直對她很好的夫君、白澤哥哥和阿螢，想到可愛的兒子，想到這些年朝夕相處的人們，眼神慢慢堅定起來。
「好，我答應你。」
「好姑娘，時間會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
說完，這些人消失了。
小九回到張家老宅，陌長歌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見她過來，連忙迎了上去。
「你去哪兒？怎麼去這麼久？」
小九整理好自己複雜的心情，揚起明媚的笑容：「我去找高人想辦法了，夫君，這些人慢慢會好起來的。」
「哪裡來的高人？」陌長歌直覺自家娘子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連忙將她扶起來，認真看著她。
他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麼久，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厲害的高人？娘子又是從哪裡找到這個高人的？
「秘密。」小九眨了眨眼睛，「你看著吧，很快就會好的。」
越是平靜，陌長歌就越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抓著小九看了許久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作罷，牽著她往裡走。
「你可別做什麼傻事，我和兒子都很需要你，如果你出事了，我們活不下去的。」
小九點點頭：「嗯，沒有你們，我也活不下去的。」
陌長歌這才安心了一下：「走吧，我給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飯菜，你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