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母女情深
床上的人聽了后睜大了雙眼,使勁地搖著床,腳不停地撲騰著,只希望能夠快速地解脫出來,卻折騰的手腕抽紅弄出了幾道傷痕與斑斑血跡落在了床單上。
「我說過會照顧好你家人,就不會食言,如果你再這麼不識抬舉下去,那麼你就等著全家人為你陪葬吧。」孟思雨冷冷地看了眼床上不肯屈服的人,目中沒有一絲的憐憫,反而說出了冷默至極的話。
床上的人果然沒有動了,只是不肯置信地看著孟思雨,許久垂下了眼眸,只是內心卻極為的懊悔。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自古以來不變的道理,而他卻嘗了個熟透,即便身子躺在床上也無法感覺到溫暖,只有如全身投入冰窖一般的寒冷,透徹心底。
孟思雨側眸看了眼床上的人便推著門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對著在外的醫生說道:「他身子嬌弱,現在又造了一些大病,它是個怕疼得人,還希望你們多多照顧一二。」
說完,塞了一些錢,遞給了那些在場的醫生。
接著扭身走出了醫院大門,上了自己的車子,卻在車鏡裡面看到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她抿了抿唇,打了電話給了木修。
可碰到自己心愛的人已經喪失理智的木修,自然清楚孟思雨的打算,當即就拒絕了她,使得孟思雨的想法落了空。
正當孟思雨出了大門的時候,一個無名電話打了過來,顯示來電國外來電,孟思雨停頓了一刻便接起了電話,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聽說孟思雨小姐最近很缺資料跟人脈,不才楚某人剛好有這些東西。」
「楚家主?」孟思雨有些驚奇的反問,楚蕭然與她似乎並沒有多大的交情,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楚蕭然聞言,笑了兩聲,「是我,孟小姐與其被木修一直掌控著,不如插我一腳權衡也好。」
「楚家主倒是好心。」孟思雨笑言。只是心中卻不甚這般作想,可也實在是沒有想出來這楚蕭然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真是好心?
楚蕭然自是不可能,只是當下孟思雨騎虎難下,又想要拿下顧氏,偏生有個江月在從中作梗,她怕是不答應也不成了。
孟思雨沉默了一刻,這才說道:「既然你幫我,以後我應你一件事。」
「好,孟小姐快人快語,那麼以後合作愉快。」楚蕭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也爽快地笑了,「資料我會發到你的郵箱。」
孟思雨聞言謝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抬著頭感受著夜晚,絲絲落雨扣心弦的感覺,只覺得心頭多了一絲涼意,「下雨了……」
電話的那頭,掛斷了電話的楚蕭然看向了坐在他身側,搖著紅酒的木修,輕嘲道:「你就不怕她知道了真相反了你?」
楚蕭然與木修一直是好友,而江月在國外也借住了她跟木修的關係,這才能夠與楚家交往甚好,再加上有穆景軒為她打點關係使得她混的順風順水。
知道江月的資料自然是不成問題,可木修既然要跟孟思雨合作,如今卻又要反過來算計她,果真是木修。
木修斜了眼楚蕭然,冷笑道:「難道你不也如此?楚嫣然即便脫離了也不能夠獨善其身,倒是可憐了林慕凡那弟弟,註定要被你掌握鼓掌之間。」
楚蕭然手段狠烈,且最愛抓人軟肋,而木修身為他的好友自然也跟他相差無幾。
「呵,」楚蕭然冷哼了一聲,眼眸之中多了一抹嘲諷,「她該慶幸,如果不是她有楚家的血統,她怎麼可能還好好的在這裡待著。」
「我真該慶幸,你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不然你也不會放過我的,不是嗎?」木修笑了笑,這話卻讓人聽得不怎麼舒服。
楚蕭然卻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對著木修揉了揉手腕,笑意不減,「木修,就因為這樣所以我們才能夠成為朋友,不是嗎?」
有些人註定是朋友,有些人註定是敵人,兩個不同目標卻一樣危險的人,能成為朋友也算是天賜了吧?
木修舉起酒杯,楚蕭然見此也舉了起來,兩人的杯子輕輕撞了撞,同時道:「朋友地久天長。」
國內.顧氏
孟思雨走後,辦公室里只剩下三人,顧安西看了眼兩個互相尷尬的母女,倍感尷尬。
她這是留在這裡幹嘛?人家母女之間的關係都這樣,她該怎麼調和?
想了許久,一通電話解救了顧安西,她接了電話后,連忙跑了出去,逃開了那讓人倍感壓抑的空間。
顧安西離開后,辦公室里也只剩下了顧安寧與江月母女,兩人互看尷尬,可身上卻有著同樣的血。
「謝謝。」顧安寧垂著眼眸,低聲道。
說不怨是假的,顧之衡離世,而她卻在那天歡天喜地的去結婚,當她最需要她的時候江月都不在,可今天她卻以母親的身份為她對上了記者。
說不感動也是假的,首先江月是她的母親,給了她生命讓她能夠以一個健康的身體,站在這個世界上,雖然她並不負責,可當她那般傲然地站在她的面前時,顧安寧的心深深地被觸動了。
「傻丫頭,媽只是……」江月側過臉,目子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玻璃上倒影著兩人的樣子,相似的面容,不同的年紀,顧安寧青春卻靜雅,江月年長卻高貴,兩人毅然像一對姐妹一般。
顧安寧目子在玻璃上落了許久,又轉了回去,對著江月笑道:「有時候我其實挺不喜歡你的。」
「我知道。」江月哽咽道,鼻尖有些發紅,眼眶越發的濕潤了,撇過頭努力不將此刻的虛弱掩藏住。
顧安寧見此笑了笑,苦澀且無奈地對著江月,又道:「但是剛才挺感動的,謝謝。」
「那挺好。」江月說道。
兩人之後便沒了對話,有些尷尬,甚至於不知道該怎麼說,兩個人一同默契的沒有打破這刻的時間,至少他們能夠安安靜靜的坐著不爭吵,這對他們而言是何其珍貴的事情。
窗外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玻璃上,留下了痕迹,也澆了原本城市裡那抹溫熱的硝煙味。
「媽,我們和好吧。」顧安寧望向了江月,努了努嘴,遷出了一彎笑容。
已經失去了一個,她不想這一個也一同失去,這樣的代價她不想再把這一個也丟了,在這漫長的歲月里,一個人的日子容易迷失。
溫暖是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親人也不能夠缺席的,不是嗎?
江月伸出手拉住了顧安寧的手,面上也多了一絲笑意,熱淚也不經地流了下來,「安寧,我的安寧。」
人一旦老了就容易懷舊,江月不小了,已經是快要五十的人了,而她這一生唯一的骨肉就是顧安寧。
曾經為了一己私慾,她放逐了顧安寧,遠離了顧家,拋棄了這個她從小到大長大的家鄉,以死亡的方式決絕的傷害了顧之衡。
她沒有後悔過,唯獨這個女兒,她恨著顧安寧的存在,卻也深深地愛著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生命的延續。
就這樣帶著愛恨交織的情感,她再一次遇見了顧安寧,以綁架的方式幫助了木修,可後來她也放棄了,顧安寧何其無辜。
如今顧之衡去了,帶著她的恨一同離去,而顧安寧她唯一的孩子,她想用生命去愛護這個孩子,彌補曾經她帶給她的傷害。
愛有時也是一種覺悟與懺悔。
林氏
林慕凡放下了遙控器,眉間輕輕皺起,指尖轉著一支鋼筆,目光幽深望著遠處,「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孟祁推門而入,便聽到了這一聲林慕凡的話,有些奇怪的看著他,直至孟祁的目光落在了電視機上,視線忽然緊了起來,「她,怎麼來中國了。」
「已經在安氏工作了。」林慕凡站了起來,將衣服上的紐扣扣了起來,接著又拿起了外套。
孟祁手一頓,目子中劃過了一絲幽光,「她這次回來的不正常。」
「她有正常過?」林慕凡看向了孟祁,許久無奈至極的搖了搖頭。
若不是孟思雨還算是孟祁的妹妹,她那樣的性子早就橫屍街頭了,而孟祁雖然對孟思雨百般厭惡,可終究是還惦記著孟思雨是他的妹妹,這要是他下了手才會離間兄弟之間的關係。
孟思雨不也就仗著這一個事,所以才有恃無恐嗎?
孟祁拳頭握緊,皺著眉道:「什麼時候知道的?」
「安寧父親的頭七那天,她來公司拖我。」林慕凡說道。
孟祁聞言重重地捶了下牆,目中陰沉似雲翻霧雨,對於孟思雨的厭惡又高升了一個台階,他怎也沒想過讓孟思雨一無所有后,她居然會到了中國。
怎麼讓她知道怎麼為人這麼難?孟祁此刻恨不得從未認識過這個妹妹,打的她回娘胎重塑。
林慕凡見此,伸手拍了拍孟祁的肩膀,嘆了一聲,「你好自處理。」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兄弟管的再寬也不能插手人家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