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很痛卻無人在意

花了一天一夜的心思，做的小零食，就這樣掉在了地上，小九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難受，卻只是淡然的看著華澤，笑了一下。

她假裝不在意的蹲下，撿起了地下小狐狸模樣的花果子，打掃了一下上面的塵土，很心痛的說了句：「把你們弄髒了。」

孤影心痛的看著小九，他怎麼會不知道，小九將近著五百年裡，不和他們這幫朋友見面，是為了什麼？

她為什麼就那樣的喜歡他，整日都在花著心思，想著怎麼去討好他，是嗎？

孤影幾步就走了過來，深藍色的眼眸里發出了，恐怖的光芒，就那樣狠狠的看著華澤大帝，他討厭他，很討厭的討厭。

華澤和孤影的目光對視著，他怎麼會怕這樣小的一個晚輩，別說是鬼王了，就是鬼神來了，他也不會怕啊！

他玩笑的看著他，不屑的鄙視著眼前的二人，繼續和他的部下說著一些，有的沒有的。

孤影不在意，華澤大帝站在那裡，更沒有施禮問好，而是很快的俯身蹲下，撿起地上小狐狸圖案的花果子，吃了一顆。

他回味般的品嘗著，覺得這個味道，好像比他曾經吃過的還種，還要好吃。

孤影抬眼看著小九，讚揚的說道：「小九，你這廚藝這是三界都難找，越來越好了。」

聽到有人誇獎，小九臉上的那一抹不悅，很快淡去，她就是這樣傻，傻到有人誇獎她一下，就會馬上忘記不開心的事。

她很快的抬起了頭，笑著看著擁有藍色雙眸的孤影，得意的說著：「是吧！」

孤影點著頭，淡淡的笑著，依舊不在意上面的灰塵，撿起一個就塞進嘴裡一個，那樣的表情，像是很喜歡的樣子。

小九見孤影這樣，很快的躲過了他手裡的零食，不好意的說道：「上面都沾了灰，你喜歡，那日我做給你。」

「真的！」

孤影不在意上面的灰塵，又很快的撿起了地上，一個小狐狸模樣的花果子，放在嘴裡細細嚼著。

「當然，就當給你做鬼王的賀禮了。」小九半蹲著身子，仰著脖子說著。

孤影抬起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刮著她的鼻子，滿臉愛意的說道：「你啊！最好還會記得。」

少年時期的孤影，就經常刮小九的鼻子，如今還是這樣，小九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脫。

只是他剛剛說的那就話，讓小九也想到了什麼。

她好像很久以前，就答應過他，說給他做好吃的，卻一直沒有給。

撿完的東西的小九，很快的站起了身子，不好意的說道：「我不是又笨，記性又不好嗎？」

小九說的很隨意，卻在孤影的心裡，留下的都是心疼。

小九就是笨，從她遇見華澤那日開始，就笨的無可救藥了，在她的心裡、眼裡就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怎麼會想起別人。

想到這裡的小九，又抬眼看了下華澤，面帶歉意的說道：「帝君，是我手滑下，下回在帶給你。」

華澤不是沒有在意過小九，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這份愛，是他不能觸碰的東西。

他是誰，華澤大帝，曾經的天地共主，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人，怎麼可以有情，又怎麼可以愛她......

華澤沒有離開，也沒有回話，目光還有些直，讓小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就那樣直直的回看著他。

看著這樣的局面，孤影自然不悅，他從來沒有見到，天真可愛的小九，會有這般惆悵，傷情的樣子。

他扯著小九的胳膊說道：「小九，我們走，你何必為了，不相干的人，自取屈辱呢！」

小九早已經習慣，華澤這樣對她，她不明白，孤影所說的自取屈辱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喜歡的事嗎？可是我不覺，在說，他是我很相干的人啊！

「什麼自取屈辱，帝君他是了不起的神尊，對我有救命之恩！」小九解釋的說著。

小九這樣的回答，讓孤影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對她有救命之恩，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不知道。

他思索著，是她最後一次去繁華宮那回嗎？等他趕到的時候，只看見了繁華谷河畔的血跡。

孤影的思緒，飄回了五百年以前，似乎也愣神了。

「小九，帝君救你，是在繁華谷河畔，我們相約的地方嗎？」鬼王孤影試探的問著。

小九記得，他們少年時代的約定，自然會去赴約，那時是孤影的生辰，她還特地去了趟桃株上神那裡，給他取了幾個桃子，只是他沒有來，而她還遇見了危險而已。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你怎麼知道？」

孤影怎麼會知道，那天是他的生辰，他們約定好要見面的，他因家族有事，去的晚了些。

卻看見了，繁華河畔處的血跡，和散落在地上的桃子，孤影恍惚隔世，眼底帶著喜悅的光芒說道：「那天你去了河邊等我，還為我帶了桃子，是嗎？」

小九的心思不在孤影這裡，又一向粗心慣了，怎麼會在意這些呢！

她只覺得他說的全對了，很快的說道：「你真聰明，什麼都能猜的出來！那時，我等了你很久，久到河裡都出了妖股，好在帝君路過救了我。」

孤影知道他們之間終究是錯過了，無奈的笑了笑，落出了，很悲情的一聲嘆息。

華澤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離開，就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著話，在聽完以後，他瞭然的看了一眼鬼王，也自然的知道，鬼王對這隻狐狸的心意，只是這個狐狸太笨，什麼都看不來。

他像是在生小九的氣，也像是在生鬼王的氣，更像是在生自己的氣，很置氣的說道：「早知道你這樣麻煩，我不會救你。」

小九被這句突如其來的話，震的有些蒙，我不會救你，她知道，帝君可能不會喜歡她，甚至是有些討厭她，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很後悔救她，他是無所不能的神尊，怎麼會和一隻笨狐狸，說這樣狠心的話呢！

小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細細的想了下，又很快抬起了頭，認真的看著那個，目光清冷的神尊問著：「帝君，你剛剛意思是，後悔救我嗎？」

「是。」

華澤清冷的說著，面上沒有一丁點情緒波動，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尊，心裡在想，我怎麼會難過呢！傷心的只會是那隻笨狐狸而已。

小九拔愣了一下耳朵，可愛的樣子，就像她現出了真身，她傻傻的問著：「帝君，剛剛說的是，是嗎？」

「是。」

沒有多餘的話，甚至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就只有那一個是字，響亮的說了出來。

說完話的華澤，正要轉身離開，卻沒有想到，這回先走的，是那隻笨笨的白狐狸，而留下的，只是掉在地上的那包，狐狸模樣的零食。

小九這是什麼表情，華澤沒有在見過，只覺得，她和五百年以前一樣，連個招呼都不和他打的離開。

他像楞了一樣，就那樣看著她離開，又覺得她的背影，好瘦，也好小，而他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