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上門打臉
兩位支書的眼睛亮了亮,修路!而且還不單單隻是顧家大院兒那邊的,就連桃家山這邊也能修到!
到時候年底評優,他們兩人的政績還能差?
再加上趙本善這人一向風評不好,他們心裏面思忖著,甭管什麼事兒,到時候站在宋德鄰這邊就是了!
「你有這個心就好了,在村子里創業是利民的大事,放心吧,有什麼胡攪蠻纏的事情,我和趙支書必定都給你擺平。」
「是吧,趙支書?」
「當然。」
兩人附和的笑著。
「那,兩位支書,我們就進去吧。」宋德鄰做了一個請字。
趙淑芬本來是想著來這裡,找趙本善鬧一次的,沒有想到宋德鄰居然想的這麼周到,將兩位支書請了過來,而且還做了那樣的承諾,任誰不會幫宋德鄰呢?
怪不得先前自己鬥不過宋德鄰了,自己是絕沒有這樣的腦子的。
一行人走了進去。
趙本善正在和媳婦窩在屋子裡搖著蒲扇,樂呵呵美滋滋的暢想著,宋德鄰若是給了他們錢,他們拿著錢到縣裡面吃什麼好的呢。
他媳婦說:「我得買一條的確良的褲子,你瞧瞧咱兒媳婦多少套好看衣服,我也還年輕吧,不過五十歲,一件好衣裳都沒有,我告訴你,這次你不給我買,我可不幹,我為了鬧事,可是差點都弔死了。」
「是、是、是,你勞苦功高,要不是有你那麼一下子,那個金秀蘭怕是還沒有那麼快,就帶著人走了。放心,給你買!」趙本善一拍胸腹,大方極了。
兩位支書剛巧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趙支書咳嗽了一聲:「趙本善,怎麼?又夥同你媳婦,幹缺德事兒了?」
趙本善一聽聲音,險些從凳子上跌下來,忙的站起身,雙手在褲子上搓了搓,然後從上衣口袋裡面掏出一根牡丹香煙,遞了上去。
「呦,支書,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趙支書垂著眸:「你別管什麼風了,先說說,你最近做什麼缺德事了?」
「缺德事?沒有啊,我能幹什麼缺德事?」趙本善心裏面虛的很,面上卻裝蒜道。
趙淑芬跟在後面走了進來,扯著嗓子罵道:「還沒有幹缺德事?你怎麼有臉的?我看全天下的缺德事都被你乾乾凈了,你還說沒有幹缺德事,趙本善你這個畜生,上次沒能找你算賬,這次當著桃家山的支書的面,我就要和你一筆一筆算算,你的林子賠給我,究竟虧不虧!」
趙本善一瞧,趙淑芬居然也來了,頓時目光開始閃躲起來。
他家媳婦倒是還好,反正鄉下潑婦大字不認識一個,不懂也無畏,她往前面一走,扯開自己老公,頂著趙淑芬道。
「呦,妹妹,你這是要幫著你自家人,來坑娘家人啊,怎麼?你用一本沒主的賬簿,就跑來找你哥哥要錢,要不到錢就用燒房子威脅,這可是村上人都瞧見的,你還想怎麼樣?是不是還想當著村支書的面兒,再燒一遍房子啊?」
趙本善媳婦個子矮小,身量消瘦,嗓門卻不小,這麼一喊,叫他們汗毛都豎起來了。
趙支書擰了擰眉。
「我說,本善家媳婦,好好說話,在這邊吼什麼吼呢?」
她撇了撇嘴,「那不也是她先吼的么?」
「好了,好了,今天兩個莊子上的幹部都在這兒呢,哪裡容得你們撒野,趙淑芬先把你說的那個賬簿拿給我看看。」趙支書又發話了。
趙淑芬恭敬的將賬簿交了上去。
趙支書拿在手裡,朝著四周看了看,趙淑芬眼尖的端了兩張凳子給兩個支書坐下,又啐了一口趙本善媳婦:「有客人來了,也不曉得倒水泡茶?」
「嘁,要你提醒。」趙本善媳婦扭頭去了。
趙本善心裏面更是一陣陣的虛,瞧著兩位支書在那邊翻個不停,便小聲道:「支書啊,這本子是我妹妹自己寫的啊,都是假的,她信手亂填,想要在我這兒坑錢啊。」
那趙支書卻一筆一筆看得清楚明白,略略算一下,從七幾年到現在八幾年,加起來至少有三千塊,不少的數了。
顧支書也是一筆一筆看得清楚,心裏面默默的算了。
趙支書將本子一合,一眼瞪向趙本善:「你做假賬,從十幾年前開始做?看著那本子,還有那字跡都發泡了,很明顯年代久遠,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寫出來的。」
「老實交代,究竟欠了多少錢,連自己親妹妹都坑,也不怕抬頭三尺有神明,出門雷打頭啊!」
趙本善被呵斥的腿下一軟,險些什麼都招待了。
他媳婦正巧泡好了茶,端了出來,放在了桌上,兩位支書的面前,然後伸著手暗暗掐了一下趙本善。
她淺淺朝著兩位支書一笑。
「支書啊,現在啊,可不是以前,現在啊都得講法了,這個本子上面,咱別管是真是假,反正我男人是沒有在上面簽字的,那就不能認,對吧?」
趙本善媳婦說的的確沒錯,就算是去打官司,趙淑芬憑著這個本子,是贏不了的。
兩位支書對視一眼,這下有些為難了。
宋德鄰一直在院子裡面聽著沒進去,此時聽到這裡,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將前些時候,趙本善自己親自寫的協議,捏在了手裡,走了進去。
「嬸子,那個賬簿表叔是沒有簽字,但是這個協議不但是表叔簽過字的,可還是他親手寫的,這個沒辦法不認了吧?」
宋德鄰將協議舉高,展示在他們的面前。
趙本善一瞧,臉色頓時變了,伸手就想要去搶,宋德鄰忙的一收手,趙本善搶了一個空。
宋德鄰冷笑著將手裡面的協議遞給了兩位支書。
支書將協議接在手裡,這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確實,白字黑字的錯不了。」趙支書道。
趙本善媳婦不幹了,扯了嗓子道:「這個是威逼,是趙淑芬提著汽油到我們家院子裡面逼迫的,逼著我男人寫下來的,不算數!」
顧支書眼睛一眯,「欸?你這麼說就不是了,你先前還說凡事要講法,這個甭管是在什麼情況下寫的,總之是你男人寫的,那就是白字黑字板上釘釘,賴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