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起衝突
他愣了下,左右看了看,見附近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心下疑惑,忍不住就靠近了幾步。
結果這以上前,秦程就看見了站在院子里一臉哀苦之色的馮姨,她抱著自己的女人,身旁圍著幾個膀大腰粗的男人,腳下是被摔成粉碎的手機。
秦程頓時眉頭一皺。
怪不得我打不通電話。我就說嘛,這馮姨平日里也算是和善,怎麼可能不聲不響的就使絆子。
越加靠近,院子里的聲音就清晰了起來。
「臭婊子,就你這樣還想做釘子戶?明白告訴你,你今天不搬有你受的!」
打手模樣的男人厲聲喝道,秦程看見馮姨臉色一驚,顯然被嚇得不輕。
她咬著嘴唇,身子顫抖,卻是強撐著不願退縮:「每平方米一百塊,我搬了就沒地方住了。」
「我管你上哪住去!」打手模樣的人臉色一沉,罵了聲就要動手。
「誒!慢著,別動手。」他身旁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抬手制止了他,隨後朝馮姨露出一副假惺惺的笑臉:「我說大姐,這裡走的也不是你一個人,這樣,你做個表率,只要搬走,我們盛泰集團絕對不會虧待你,額外再加付你十萬,怎麼樣?」
馮姨愣了下,明顯有些意動。
秦程卻是一聽就知道這人說的是假話,也看了他一眼,本打算看看他的運勢,但卻出奇的沒有看到紅黑兩色的光芒,反而發現了另外的東西。
原本應該顯示運勢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大大的白色『×』符號,看起來很是古怪。
秦程頓時有些疑惑,一時間沒有明白這東西代表的意思。
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是什麼本事!
秦程看到這裡,臉色一沉。
馮姨母女平日雖然催租,但那也是生活所迫,為人處事很是和善,時常還送些水果乾貨給我,對我也算不錯。師父,你往日總說大丈夫要知恩圖報,現在她們有難,我可不能不管!
說不得,今天就要破戒一回了!
他這樣想著,腳下一動,就沖了過去。
所有人頓時一楞,那西裝男人反應最快,正要叫人,卻不想,秦程腳下一動,手上就露出一塊磚頭來。
「啪!」
秦程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板磚,就拍在了他後腦勺上。
速度快得,甚至一旁的幾個打手都沒看清楚他的動作。
「大爺我就見不得你們這種欺負孤兒寡母的,趕緊滾。」秦程環視一圈,掂了下手裡的轉頭,冷哼一聲。
他這話本是想讓這群人知難而退,畢竟用功夫已經算是破戒,如果在以武欺人,未免有些過分。
誰曾想,這夥人卻是根本不搭理他,見到主使人被拍暈,一陣喝罵,頓時就圍了上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秦程心裡冷笑,腳下不動,任憑這夥人欺身而上,手中板磚左右騰挪,只片刻功夫,就把這群五大三粗的人一個不剩拍翻在地。
一地哀嚎之聲起此彼伏,秦程嗤笑一聲,扔了板磚,拍拍手:「現在該滾了吧?」
「臭小子!」其中一個似乎是打手頭頭的男人罵了聲,抓著胳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嘴上卻是不肯服輸:「你別得意!我告訴你,就算你今天護著這家人不簽合同,過不了幾天也有人來拆了他們的房子!」
「哪個敢來,老子先拆了他!」秦程瞪著眼睛,毫不退讓。
這番凶神惡煞的模樣頓時嚇得那打手頭目心裡一跳,唯恐又被一頓胖揍,趕緊帶著一眾手下架著那西裝男就往外走。
走道門口的時候,那打手頭目似乎是覺得距離安全了,這才邊退邊叫囂道:「你等著吧!老子已經記得你的臉了,敢得罪我們盛泰集團,你別想在青岩縣再待下去!」
秦程根本沒有理會他的叫囂,撇撇嘴,完全不放在心上。
反正已經跟陳進財結仇了,虱子多了不癢,到時候惹毛了老子全都一巴掌拍死!
他這樣想著,看了馮姨兩母女一眼,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看西裝男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他的運勢,不禁有些疑惑。
這眼睛怎麼就時靈時不靈的呢,難不成需要什麼激發手段?
還有,那藍色的『×』符號,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程腦子有些想不明白,搖搖頭,拋掉了腦中紛亂的念頭,正待說話,接著就感覺手中一片溫軟。
秦程抬頭一看,原來是馮秀秀伸手抓住了自己。
小姑娘一臉驚魂未定的可憐模樣,鵝蛋臉上還留著淚痕,劉海下的一雙大眼睛有些泛紅,顯然是哭過。
這丫頭,平時最喜歡跟我頂嘴,現在知道怕了吧?
「秦大哥,你,沒事吧?」她出聲問道,臉上帶著感激的神色,看著秦程的臉,眼睛一眨也不眨。
秦程頓時有些臉熱,平日這丫頭大咧咧慣了,自己倒是忽略了她是個女孩子,現在看著她這副梨花帶雨的嬌俏模樣,就有些經受不住她的打量。
他咳嗽一聲,感受著手心的溫軟,心猿意馬的擺擺手:「沒事,沒事。」
「小秦,多虧你了。」一旁馮姨臉上也滿是感激,她不知道想到什麼,抹了把淚,抽泣道:「你不知道,盛泰的這幫人簡直就是畜生,給的補償款還不夠買半間房子,我們母女倆現在住在這起碼還有個落腳的地方,每個月兩間民房的房租在打點零工也能勉強度日,如果房子被拆了,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馮姨,你別哭啊。」秦程尷尬得不行,連忙安慰:「你放心,有我在,絕對不讓那伙人得手」
他說到這,目光落到馮姨頭頂,卻是突然一楞。
視線中原本應該是顯示運勢的地方居然浮現而出一個『○』的符號,一片藍色,跟之前那西裝男頭頂相差彷彿。
這東西一會×一會○的,難不成……
秦程思忖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這不會是代表真話和假話的意思吧?
剛才那個西裝男說不會虧待馮姨母女明顯是假話,所以是×,現在馮姨說的話發自肺腑,所以是○?
我這眼睛還有這功能?
測謊儀啊這是!
這豈不是說,以後任何人說的話,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明白了?
秦程這樣一想,心裡頓時激動起來。
馮秀秀見到秦程突然一陣激動,有些不明就裡,忍不住出聲道:「秦大哥,你怎麼了?」
「啊?啊!沒,沒什麼。」秦程打了個哈哈,反應過來,轉移話題道:「對了,我之前看出租房被人鎖了。」
「是盛泰的那伙人鎖的!」馮秀秀一臉憤恨,嘟著嘴氣呼呼的道:「他們就是想逼走我們家的租戶,讓我們不得不那拆遷款走人。」
「這樣啊。」秦程瞭然的點點頭。
我就說嘛,馮姨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我去找個鉗子,你把那鎖扣撬開吧。」馮姨出聲道,接著進屋去了鉗子,交給秦程:「讓秀秀陪你去,待會把鉗子送回來。」
「行。那馮姨您好好休息,剛受了驚嚇,注意身體。」秦程自然答應,點點頭,就帶著馮秀秀出了院子。
出門沒多遠,秦程突然看見拐角處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牆后抽煙,見到秦程兩人過來,那人眼中閃過一陣莫名神色,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那人頭頂一片黑氣,因為隔了些距離,遠遠看去有些不甚清晰,形狀略微有些熟悉,秦程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算了,別人倒不倒霉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況且那人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個什麼好人,由他去吧。
秦程暗忖片刻,搖搖頭,沒有放在心上,跟馮秀秀說著話,很快就上了出租樓。
有了鉗子,沒有費什麼功夫秦程就撬開了那群人加的銅鎖,兩人進屋查看了下,見沒有什麼東西丟失后,又聊了會天,馮秀秀才有些不舍的表示自己要去做家教,得離開了。
秦程本打算送她回去,不過想來那盛泰的人才挨了打,在沒摸清自己路數之前估計不會很快再來報復,因此提了句,見馮秀秀不願后,也沒強求,就開門將他送了出去。
馮秀秀前腳離開,秦程就開始琢磨起剛才那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來。
按理說那人他之前也沒見過,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可那頭頂上的黑光模樣又確實彷彿見過,秦程皺眉回憶了下,目光劃過房門,突然心裡一動。
靠,長柄帶把,那不就是個鉗子嗎!
秦程頓時明白過來,接著,卻是臉色瞬變。
等等,被鉗子砸?
馮秀秀手裡不是就拿著鉗子嗎!
糟了,難不成就是她砸的?
秦程心裡咯噔一下,一下子從床頭坐起,推開門直接就沖了出去。
僅是數秒的奔跑之後,秦程就聽到了馮秀秀的聲音。
「你幹什麼!放手!救命啊!」
她的聲音急促而惶恐,話語慌亂,顯然是遇到了什麼讓她害怕的事情。
秦程眼神一沉,腳下加快,轉過一個拐角,就看到了被之前那尖嘴猴腮的男人逼迫到牆角,正一臉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費力掙扎著的馮秀秀。
你媽的,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做這種勾當!
他心裡火大,看見馮秀秀掉到地上的扳手,一言不發,直接一個飛躍,抓起那扳手,就敲在了那男人後腦上。
「崩咚!」一聲悶響,哪怕秦程最後擔心鬧出人命,收了幾分力,但這男人仍舊被這一下敲得眼睛一翻,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
「沒事吧?」秦程放下扳手,看著蜷縮在牆角,抿嘴落淚的馮秀秀,手忙腳亂的安慰:「別哭了,別哭了,沒被這傻碰到吧?」
「程哥。」馮秀秀『嗚嗚』的哭著,直接撲進了秦程的懷裡,彷彿找到了依靠一般,帶著淚結結巴巴的抽泣:「你,你怎麼來了。」
「我……我們之前不是見到這人了嗎,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救過來了。」秦程拍了拍她的背,馮秀秀的身子因為後怕而有些發顫,讓他有些心疼:「好了,好了,沒事就好。」
他嘴裡說著話,心裡卻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這男人頭頂的黑氣和扳手模樣圖案。
看來好運和厄運的生成都是隨機的,觸發的具體事物也存在不確定性,如果人的運勢古井無波,平淡而中庸,那麼我就看不到紅氣和黑氣。
不過就算這樣,能直接看清楚一個人究竟有沒有說謊,也是很厲害的能力了。
他這樣想著,抱著馮秀秀,任憑她在自己懷裡發泄的哭了陣,直到見她情緒穩定的差不多了,才扶著她站起來。
秦程在心裡琢磨,在不知道這人來路的情況下,報警或許不會有什麼結果,說不定反而更糟,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這人究竟是打著什麼心思。
他想著,那男人卻是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趁他跟馮秀秀說話,就想開溜。
秦程只是伸了下腿,那混混慌亂之下躲避不及,就被絆到再次摔回了地上。
「在老子面前還想跑?」秦程冷笑一聲,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給你個機會,說清楚誰派你來的,老子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