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入宴
子衿看他一眼,接他的話,「你是覺得,依著聖上的秉性,凌王做再多事,聖上只會記著他這個聽政,是旁人逼他給的,這口氣,聖上不會就這麼咽了?」
「是這個意思。上官家逼得越緊,父皇就會越氣。平調留任的事,竟然逼得鎮北王出面,讓父皇多添了個輔審楊勉,這口氣父皇就一直氣著,所以後來顧凌風一事,父皇對顧默成提出的懲戒條例,父皇都一律允了,比前次的南塘貪污案罰得都重。」
見子衿總是不愛提顧凌天,顧凌雲也懶得再多言,看著她又在想什麼,只說道,「明日你若不想去,大可留在府里,或是出去轉轉,免得顧凌天瞧見你,又說什麼混賬話。」
「他還能說什麼?那晚他說的話就那麼幾句,你怎麼偏就不信?」聽著顧凌雲陰陽怪氣的調,子衿便攤開了說。
「那你為何偏不愛提他?每回一提他,你就閃爍其詞,必然有鬼!」顧凌雲皺著眉頭,說著身子朝子衿侵去,就差面貼面了。
「......」子衿不理會,起身招手,讓外面的丫鬟來收拾桌子。
對於旁的皇子,子衿並沒有太多感覺,去留升降,都無關痛癢。但顧凌天,或許是她幾次錯覺的視線,她總覺得,雖說有皇后逼著他一天,他就一天得不到安寧,但但凡有個人能在旁幫他一把,指著點明路,起碼能讓他的性子,不那麼乖張。
子衿原以為,顧凌天當初有意接近羅笙,就是想收其為自己的謀士。但奈何羅笙心不在此,不願只為一人效勞。
所以對於顧凌天的事,子衿不想多提,提多了惆悵也感傷,這些皇子們都是在崖邊懸著一線的,心若不穩,墮落孽欲深淵,便再無返回之路。
翌日,子衿坐上馬車跟著去了宴。子衿先是坐在顧凌雲的車廂里,到了秋府後,又出了車廂轉去了後面的車,同要送去的禮物一併待著。
宴會是一整天,午宴羅笙與陽副手打了商量,設在了顧凌雲的酒樓里,包了個滿場。晚宴則轉去羅笙的府內,盡情吃喝玩樂。
相安無事直到了傍晚,羅笙府內,子衿下了馬車,跟著羅府的人安排進了府內別院用餐,一群下人們坐在一處,說什麼的都有。子衿默默聽了會,一句話也沒插。
正吃著飯子衿瞧見側門門口有了些動靜,一位挽發女子站在門口,與守門的在說著什麼。子衿在年宴上見過那女子,正是顧凌風的正妻,聖上親賜的婚,迎親那日,也是顧凌風禁足的那半年來,唯一一次出的小遠門。
她怎麼來了?雖說這個年代沒有什麼女子不得出門的規矩,世風還算開明,秋雪琴到處參宴也無人說什麼,但她一個已婚女子,來這種場合,不是讓顧凌風難堪嗎?
裝作上馬車裡拿東西的模樣,子衿從側門走了出去,從馬車裡隨便拿了個東西揣懷裡,子衿走了回來,經過側門,步伐緩慢神情自然,聽得了幾句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