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的男人我維護
姜明軒呆坐在車裡好久,如果他沒理解錯,白依婷剛才是在沖他吹鬍子瞪眼吧?
在姜明軒三十四年的人生歲月中,除了姜宏藝會這樣對他說話之外,白依婷是第一人!而且,白依婷還不止一次這樣嫌棄的跟他說話,語氣里充滿了不耐煩。
因為這件事情,姜明軒的心裡很煩躁,手機卻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姜明軒拿出來看是陌生號碼就沒接,出去飆車泄憤,跑到香港中路附近的時候堵車,姜明軒的手機此刻再次響了起來。
見來電話的是姜文昊,姜明軒才用藍牙耳機接了起來,「大哥,什麼事?」
「明軒,你是不是把婷婷的朋友何先生給打了?」姜文昊在電話里,沉聲問道。
「怎麼了?」姜文昊知道這件事情了,那是不是說明何亦文把這件事情捅大了?姜明軒如是想著,就聽姜文昊在電話那邊繼續說道:「他把你給告了,告你故意傷人。」
聞言,姜明軒一蹙眉,心想:何亦文什麼時候長了那麼大的一個膽,居然敢告他了。
「那現在呢?」姜明軒在電話里平靜地問道,心裡根本不把這當一回事。
「何先生現在不依不饒,非要你出面正式道歉,不然就捅到記者那裡去。」姜文昊有些無奈,何亦文跟孫玉香這母子兩人,姜文昊是領教了,簡直沒理可講!
剛才在警局的時候,姜文昊就在心裡默默地佩服白依婷,當初是怎麼忍受這樣的男人和婆婆的。
聽到姜文昊說何亦文不算完,姜明軒這才稍稍有點重視這件事情了。在車裡略微思索,姜明軒讓姜文昊別管,就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白依婷氣呼呼的回到家,孟潔也正好剛回來不久。看到白依婷這樣氣呼呼的,就問她出了什麼事。
白依婷氣氛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孟潔,最後白依婷非常不能理解地看了孟潔一眼,嘀咕道:「你說,這姜明軒最近是怎麼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他神經兮兮的本質呢?」
「人家怎麼就神經了?」孟潔有些無奈又覺得好笑地看著白依婷,問道。
「你難道不覺得嗎?之前跑來家裡質問我那麼久之前的事情,現在又跑來質問我何亦文找我幹什麼。我怎麼會知道他找我幹什麼?而且,我還在醫院看見他和薛夢琪……」話說到這裡,白依婷一下頓住了。
這件事情,除了白依婷、姜明軒和薛夢琪之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如果現在把這件事情告訴孟潔,估計孟潔會把姜明軒厭惡到底。到時候,要是她和姜明軒和好了,再要孟潔接受姜明軒,可就要難上加難了。
意識到這一點,白依婷突然覺得自己的顧慮好像不太對!姜明軒都當著薛夢琪的面吼她了,她居然還在為他考慮!憑什麼啊?
孟潔見白依婷話說了一半就卡殼不說了,便好奇地看著白依婷,問道:「怎麼了?姜醫生和薛夢琪怎麼了?」
孟潔今天白班,但是並不知道薛夢琪去沒去過醫院,更不知道薛夢琪和姜明軒在辦公室里發生了什麼。
雖然孟潔白天是陪著白依婷去做了產檢之後才去打卡上班的,但是,從婦產科出來,李芝蘭去拿鈣片的時候,孟潔就和她們分開了。
現在看著白依婷說了一半就不說的吞吞吐吐的樣子,孟潔就更好奇了。一臉茫然地看著白依婷,問道:「婷婷,你沒事吧?」
白依婷聞言,急忙搖頭,說道:「沒,沒什麼……」
「你剛才要說什麼?姜醫生和薛夢琪怎麼了?他們倆最近有見面啊?」孟潔看著白依婷,問道。
白依婷搖頭,說道:「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吧。」
聞言,孟潔看著白依婷奇怪又不自在的反應,眨眨眼睛,問道:「可你剛才說話的意思,明明就是知道了什麼。婷婷,你在隱瞞什麼?」
「我沒有隱瞞,真的不知道。算了,反正今天的事情挺晦氣的。也不知道何亦文以後還會不會再來找我。」白依婷想起何亦文就心煩,總覺得他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的粘著自己,讓白依婷看不起他。
當時何亦文跟庄安安出軌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要不是白依婷捉姦在床,還指不定被這兩個賤人侮辱成什麼樣子!
至今白依婷都不敢想,如果當時她沒有直截了當的先提出解除婚約,也沒有買了東西送去新房的時候無意間聽見何亦文跟庄安安說的話,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何亦文當時為了討好庄安安,口口聲聲承諾她會在結婚前一夜跟白依婷提出分手離婚來侮辱白依婷。
現在想想,白依婷都覺得后怕。如果真的發生了,那他們白家的臉面要往哪兒擱!
那次之後,白依婷就徹徹底底對何亦文厭惡了!他們在一起三年多,居然還比不上一個剛認識的女人。
難道就因為白依婷一直堅持不肯,而庄安安主動勾引何亦文並且給予他身體上的滿足,何亦文就為了這個出賣白依婷嗎?想想,還真是很可悲。
「之前你跟何亦文在一起交往的時候,我就很反對。現在你和他走到這一步,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但是,何亦文這樣不要臉,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孟潔嘀咕著,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你說,這何亦文早不來騷擾你,晚不來騷擾你,偏就挑在你和姜醫生感情出現危機的時候來。你不覺得……這太奇怪了嗎?」
孟潔頓了頓,說道:「說起姜醫生上次來找你,問你培訓班開幕式那天的接待宴中途你去了哪裡,而辦接待宴的地方就是楓葉酒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何亦文還是楓葉酒店的保安。難道說,是他……?」
孟潔說到這裡頓了頓,轉頭看向白依婷,正經八百地問道:「是他在背後搞鬼!迷暈你的人弄不好就是他!」
白依婷看著孟潔認真的樣子,聽著她正兒八經分析的頭頭是道就很無奈。伸手摸了摸孟潔的腦袋,白依婷嘆口氣說道:「也沒發燒啊,這天還沒黑呢,怎麼就做起白日夢來了呢?」
聞言,孟潔沒好氣兒地打開白依婷放在自己腦門子上的手,白了她一眼,說道:「得了吧你,什麼白日夢啊!萬一真是我分析的這樣呢?這何亦文現在可是一無所有,你沒聽說嗎?那些窮凶極惡的人,都是一無所有的。」
「就算他一無所有,又窮凶極惡,你認為他有這個膽量嗎?」白依婷好笑地看著孟潔,說完還無奈地直搖頭。
「哎呀,你怎麼就不信呢?在事情沒有個準確的結論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過的!」說完,孟潔拿出手機就給溫睿明打電話,邊撥號還邊嘀咕:「我真是機智到沒朋友,我要告訴溫睿明我的想法,讓他們有方向可查。」
說話功夫,電話也接通了,白依婷也懶得管孟潔,自顧自下樓倒水喝去了。
在廚房,白依婷剛倒了杯水喝下去解渴,孟潔就急吼吼地從房間奔出來,差一點就直接從樓上跳下來了。
「不好了,不好了!婷婷,出事了!」孟潔拿著手機跑下樓,到廚房找到白依婷,說道:「何亦文把姜明軒給告了!」
「告了?為什麼啊?」白依婷聞言也很吃驚,剛還好好的,怎麼眨眼功夫,何亦文就把姜明軒給告了呢?
「何亦文告姜明軒故意傷人,還說要驗傷,要求看出事附近馬路的錄像。」孟潔著急地解釋道:「反正,何亦文現在證據確鑿,就是要告姜明軒!」
「那……這也頂多就是打架鬥毆,不會有事吧?」白依婷也不確定到底會怎麼樣,畢竟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再說,憑著姜家的勢力,何亦文不管告到哪裡,好像都沒辦法把姜明軒怎麼樣吧?
「對,單純的打架鬥毆沒什麼大不了的,私了,給點錢就解決了。可現在何亦文不依不饒,非要姜明軒當面道歉,否則這件事情就不算完。而且,不知道怎麼的,這件事情驚動媒體了,現在派出所門口被記者圍堵的水泄不通。」
聽了孟潔的話,白依婷心裡也擔心了。要是何亦文因為最近沒有工作也沒有收入,單純的想要點錢一解燃眉之急的話,倒也無所謂了,好打發。
關鍵是,他現在要姜明軒親自當面道歉,這還不如直接殺了姜明軒算了。
思索間,孟潔一咬唇,狠狠地說道:「我就說這個該死的何亦文窮凶極惡,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你看看他現在不依不饒的,要怎麼辦啊?」
白依婷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從來不知道何亦文還有這方面的潛質。不過,他居然敢公開告發姜明軒,還咄咄逼人的要求姜明軒當面道歉。就這一點來看,何亦文就不再是以前的何亦文了。
如果不出意外,直覺告訴白依婷,何亦文是背後有人撐腰,不然怎麼敢做出那麼大膽的決定?
告姜明軒?白依婷不是看不起何亦文,是真的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只敢逞逞口舌之快,真要他做,他就畏了!
可現在,何亦文就真的把姜明軒給告了,而且還要求當面道歉。打死白依婷都不信何亦文有這個膽!
思及此,白依婷急忙上樓換了衣服,拿了包包,給傭人說了一聲就和孟潔兩人一起打車去了派出所。
計程車一到,還隔著一段路就開不過去了。白依婷看了眼被記者們圍堵的水泄不通的路口,交了車費就此下車。
「婷婷,我們要怎麼進去啊?那麼多記者……」下車后,孟潔有些擔心地看著眼前這一群餓狼等食一般的記者。
白依婷看著這烏泱泱的一群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也是頭疼不已。那麼多人,想擠進去都不可能,又何談搭救姜明軒呢?
不知道是哪個記者,翹首期盼的久了,脖子有些酸,低頭舒緩脖子的時候,一下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白依婷。
「哎?這不是少夫人嗎?」
記者這一聲吼,威力可不小。一時間,所有記者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集中到了白依婷的身上!
白依婷沒想到會有記者認出自己,所以,被人發現的一刻,腦子也是有些犯懵,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少夫人怎麼都來了?是來保釋姜先生的嗎?」記者們見白依婷來了,都一窩蜂的湧上來想採訪白依婷來這裡的目的,更想趁機挖掘點更勁爆的新聞什麼的。
可白依婷現在懷著孩子,哪裡能應付得了這群記者,尤其是他們的閃光燈,現在天黑了,閃光燈閃的白依婷眼睛都花了。
孟潔見情況不妙,急忙攔在白依婷面前,大聲喊道:「少夫人有孕在身!記者朋友們請不要推搡!」
聽到白依婷懷孕的消息,記者們都是一愣,今天來這裡本來只是想看看姜明軒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會被人告。
沒想到,前陣子有傳聞說白依婷住院是因為懷孕了,居然是真的。
思及此,記者們爭先恐後的把錄音筆還有話筒什麼的全都湊到白依婷跟前,問道:「少夫人懷孕了是真的嗎?想請問一下,傳聞說少夫人要跟姜先生離婚,是不是真的?」
「是啊少夫人,據說你最近一段時間都住在娘家,而且還在外面另外找了一份工作,也都是真的嗎?」
「如果是這樣,少夫人是不是主動提出離婚的?以後要怎麼辦?」
問題如潮水般一波波朝白依婷襲來,白依婷的腦子瞬間就一片空白,麻木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孟潔被記者擠得來回倒,差點都沒站住摔倒了。
白依婷見勢,明白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只會浪費時間,什麼也做不成。孟潔又為了保護自己差點就摔倒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摔倒可不是好事情,萬一發生踩踏事件,後果不堪設想。
「夠了!」白依婷突然大喝一聲!所有記者都被震住了。
因為每次白依婷出境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依偎在姜明軒的身邊,像現在這樣彪悍的一吼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
同時,大家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姜明軒身邊的女人,如果沒點本事,沒點威懾力,怎麼能配得上姜明軒。
果然,白依婷沉聲一吼,記者們就真的安靜了不少。
面對面前這一群閃光燈和記者的圍攻,白依婷深吸口氣,說道:「我今天來是想看看我老公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會被人誣告了。另外,我確實懷孕了,這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至於我住在娘家,這是我的私人問題,就算是夫妻都應該有點私人空間,所以我不多解釋也希望記者朋友們理解。最後,關於離婚,你們也說了,只是傳言而已,傳言豈可當真?」
「現在,我只想進去派出所看看我老公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如果記者朋友們有疑問,可以待會兒等他出來,自行詢問。」白依婷說著,沉靜地掃視全場,問道:「現在,我可以進去找我老公了嗎?」
記者們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被白依婷的威懾力震懾住,也或許是別的什麼,都自動的閃出一條道讓白依婷和孟潔兩人走進了派出所。
甩開那群記者,孟潔還是后怕地回頭看了一眼,見記者群被派出所的大門給攔在外面,這才鬆了口氣,「婷婷,你剛才太霸氣了!從來沒見你這樣過,看不出來,關鍵時刻,你還是很給力的。」
「當然了,不然我們剛才都要被踩死了,多危險!」白依婷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
走進派出所,白依婷找人打聽了一下就知道姜明軒跟何亦文現都在審訊室商討到底是私了還是上法庭。
走到審訊室門口,白依婷還沒敲門,就聽見未關緊門的審訊室裡面傳出何亦文聲嘶力竭的吼聲。
「你他媽有什麼了不起的可以隨便出手打人?你看看我的鼻子被你打的!要是有什麼事,老子拿你是問!」何亦文在姜明軒面前囂張跋扈,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白依婷從來沒有見過何亦文的這一面,在一起三年多,何亦文向來都是彬彬有禮,對她也是謙恭有加。怎麼現在,變得像個沒文化的大老粗一樣了呢?
還有,白依婷是真沒想到何亦文不只是敢告姜明軒,竟然還敢當著姜明軒的面直接數落他,罵他,這是白依婷最震驚的地方。
孟潔在白依婷身邊也聽見、看見了,無奈嘆口氣,說道:「看吧,何亦文就是個窮凶極惡的人,你還堅持認為那件事情不是他搞鬼嗎?」
聞言,白依婷看了孟潔一眼,沉思片刻說道:「我想,我是該改變一下對何亦文的看法了。」
說完,白依婷也不顧什麼禮不禮貌的,推開審訊室的門就大步走了進去。
審訊室里的人聽到響動,都轉頭看向了門口。姜明軒本來穩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喝鐵觀音,看到白依婷來了,姜明軒一愣,隨即站了起來走到白依婷身邊,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不來還能叫誰來?」白依婷說著,把姜明軒往身後一護,站到前面來面對審訊室里的何亦文和另外兩名民警,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憑什麼要姜先生呆在這裡?」
「少夫人,是這樣的,這位何先生告姜先生打人,非要姜先生給個說法,當面道歉。」民警知道白依婷的身份,所以不敢跟她怎麼樣。
聞言,白依婷點點頭,看了何亦文一眼,又看向民警問道:「那我現在可不可以反告這位何先生騷擾加人身攻擊?」
「什麼?」包括何亦文在內,另外兩名民警也愣了,白依婷這是要唱哪出?就算要維護自己的男人,也不要這樣明顯啊。這讓民警很難辦……
站在一旁的溫睿明聽白依婷這樣說,也是愣了。這件事情,姜明軒連律師都不打算叫,之前還在想要怎麼解決,沒想到白依婷突然站出來要告何亦文。
想著,溫睿明忍不住笑了。這白依婷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霸氣的一面。
民警也有些為難,這樣似乎不太好,上前走到白依婷面前,好心勸說道:「那個,少夫人,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是不是太……」
民警話沒說完,白依婷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何亦文,說道:「就是他,跟蹤我好幾天不說,還纏著我非要我上他的車,送我回家。就連剛才,都是他在我回家的半路上堵住我的去路,不讓我回去,還抓傷了我的胳膊,你看!」
白依婷說著,把穿在外面的長袖防晒衫的袖子往上一擼,露出來雪白的兩條胳膊上各有一個泛青的手掌印!
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白依婷把袖子放下,繼續說道:「不信的話,我可以做個傷痕堅定。剛才小區馬路的監控想必各位已經看到了,就是他,攔住我不讓我回家不說,還弄傷了我!我先生打他,是為了保護我,我們是正當防衛。」
「原來是這樣啊!」民警之前還犯愁,怕因為何亦文的事情得罪了姜明軒。現在聽白依婷說的頭頭是道,民警也不用怕了!只要人證物證俱在,白依婷就不是袒護姜明軒,而這件事情也可以有個公平公正的交代。
「還有,他是個跟蹤狂,騷擾狂!如果你們不信,可以隨便去問我的同事,是不是今晚還遇到他在車站的時候找我了。」白依婷說著看了民警一眼,「本來我是怕我老公擔心,所以一直沒有說這件事情。現在既然何先生惡人先告狀,那我也不得不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了,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覆!」
何亦文完全沒想到白依婷關鍵時刻居然來這樣一手,被殺的措手不及的他,根本來不及思考。
看白依婷的樣子是要告到底,不得出個結論,白依婷是不會算完的。平時,她也是這樣的性格。凡事都求證個結果,沒有結果,白依婷是不會輕易算了的。
想到以後何亦文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萬一在這裡載了,留下案底的話連工作都不好找了。
本來他敢告姜明軒,第一是因為他確實被姜明軒打了,理直氣壯;第二是因為嚴俊鳴同意他告,一口咬死姜明軒,要他賠禮道歉。
本來何亦文因為被姜明軒打而咽不下這口氣,再加上嚴俊鳴給他分析了情況。
第一,姜明軒確實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動手打人。第二,何亦文在姜明軒面前從來沒有抬起過頭來,這一次告了姜明軒,也好讓他明白,他何亦文不是隨便可以踩賤的。
想到這些,再加上背後有嚴俊鳴給撐腰打氣,而且事情確實發生了,姜明軒也確實有錯,怎麼看都是何亦文沾光的事情,為什麼不做!所以,才會發生了今天的事情。
至於外面的記者,都是嚴俊鳴派人暗地裡通知的,就是想把這件事情鬧大。
姜明軒如果道歉了,記者們明天就可以報道姜明軒低頭認錯,承認隨便打人,私了賠償損失。
姜明軒如果不道歉,記者們就更有話說了!犯錯不認,不管是什麼人都不應該。到時候輿論的譴責都能淹死姜明軒,夠他煩惱一陣子了。
可是,千算萬算,何亦文都沒有想到白依婷會突然跑來反咬他一口!而此刻的嚴俊鳴根本不知道何亦文被打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何亦文早告訴他,嚴俊鳴是一定不會讓何亦文做出這樣愚蠢的行為的。
事到如今,何亦文要麼就此打住。要麼就被告騷擾和故意傷人兩條罪狀。
是人都不想留案底,更何況是何亦文這樣死要面子的人。如果被親朋好友知道他是因為騷擾並傷害白依婷而坐牢,這臉可就丟盡了!
外面那麼多記者如果知道了,弄不好給他扣一頂「變態騷擾狂」的帽子在頭上,以後他還怎麼出門見人?
想到這些,何亦文急忙搖頭擺手地說道:「算了算了,我私了,行嗎?這件事情我不追究了,也不需要姜明軒道歉了!」
「我不行!」不等民警說話,白依婷先一步開口了,「這件事情我絕對不能私了!萬一你哪天再來跟蹤騷擾我,或者做出什麼可怕的報復行為怎麼辦?我和我的家人、朋友都會有危險,到時候我找誰說理去?所以,現在必須給我一個處理結果!我要告你!」
聞言,何亦文一下子懵了,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一直站在白依婷身後的姜明軒也沒想到白依婷居然有這樣的魄力,跟何亦文較上勁不算完了。
不過,這件事情,如果白依婷堅持告何亦文,那姜明軒就是正當防衛,一點罪責也沒有。
所以,白依婷不能撤銷訴訟。必須把何亦文一告到底。
何亦文呆坐在審訊室里,他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法律,但是故意傷害罪要看被傷害者的受傷程度,像白依婷現在屬於輕傷,酌情處理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至於他騷擾白依婷,在法律里好像暫時還沒有這一項罪名。但是,不管有沒有,何亦文的這個治安處罰還是要有的,很可能會被拘留十五天。
想到這些,何亦文一個頭有兩個大,他現在也不能打電話給嚴俊鳴,出了事也只能一個人頂著。這下子,可真把何亦文難為住了。
因為白依婷要告何亦文,依據程序,白依婷得做一份口供,還要驗傷,一切證據成立,就可以正式起訴何亦文了。
走出口供室,姜明軒和孟潔、溫睿明三人候在外面。見白依婷出來,一起涌了上去。
「婷婷,你真的要告何亦文?」姜明軒看著白依婷,好奇地問道。
白依婷看了姜明軒一眼,嘆口氣說道:「其實,我不想告的。我只是想給他個警告,嚇唬嚇唬他。現在,要怎麼辦?」
姜明軒就知道白依婷是心軟的,哪裡會真的讓何亦文去坐牢什麼的。
沒辦法,姜明軒打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白依婷也撤消了訴訟。但條件是要讓何亦文以為白依婷真的要告他,讓他在這裡害怕著多呆一會兒。
民警答應了,所長親自出來畢恭畢敬地送姜明軒一行人離開。外面的記者見這樣的情況,也都很奇怪。
採訪了姜明軒之後,才知道原來他是正當防衛,而不是故意傷人。
姜明軒之所以耐著性子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記者,也是想給何亦文一個警告!讓何亦文知道,姜明軒不是隨隨便便能惹得。
牢獄之災可以躲,輿論壓力卻要受!何亦文就算不坐牢,這段時間因為輿論的壓力,估計會老實很久吧?
回去的車上,姜明軒想想都覺得可笑。這群記者聞訊而來,一定是有人故意通知的,否則怎麼可能一下子來那麼多,還那麼快。
估計,今晚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連幕後主使都沒有想到的。既然背地裡有人要看姜明軒的笑話,那姜明軒不妨借著他的手,讓他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