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科舉
「老爺，我有話想要跟你說。」寧丞相身前，柳氏躊躇不定的開口道。
「你是想要告訴我上次的綁架，是你被賢王世子利用把我們迷暈的，前一陣子也是你把宮裡的消息傳給世子的吧。」寧丞相直接開口道，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柳氏，就像是說了十分平常的話一般。
「老爺，你都知道了？」柳氏猛然一震。
寧丞相點了點頭，回道：「不僅是我，伊婉她也猜到了，只是不想跟你計較而已，也是為了讓你看清楚一個事實，如今不管你做什麼都威脅不了她，毫無意義。」
「我只是不甘心。」柳氏的心底閃過一絲悲哀，說道；「一直以來，您的心裡就只有夫人，自從夫人去世之後，你就沒有再搭理過我。我唯一的女兒也沒了，我在這個世上毫無牽挂，而寧伊婉呢，這個害我至今更是害死我女兒的人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是我只能遙望的存在，老爺，我怎麼能甘心呢？」
「就算你不甘心又怎樣？你又能做什麼呢，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寧伊柔是咎由自取，我給過她很多機會，是她不知道珍惜，若不是這樣，她不會間接被太后害死，這一切跟伊婉沒有關係。」寧丞相解釋道。
「可是……」
「我警告你，把你的那點小心思收起來，不然的話就給我有多遠滾去多遠，我不想留一個隨時會傷害我女兒的人在身邊。」寧丞相打斷了柳氏的話，厲聲警告道。
「老爺，您不趕我走嗎？」聽寧丞相這麼說，柳氏小心試探道，她還以為寧丞相要趕她走了呢。
「這要看你的選擇了。」寧丞相的視線淡淡的在柳氏身上掃過，轉身離開了，柳氏畢竟跟了他這麼多年，為她生兒育女，他不能就這麼讓其自生自滅。
柳氏留在原地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定握緊拳頭追了上去，說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只要您別趕我走就行。」
……
回到宮裡之後，寧伊婉便開始籌備春闈一事了，禮部已經在燕公子的吩咐下將所有的事情都備齊了，各地的學子也紛紛趕來，而且因為寧伊婉所施行的一系列政策，所以此次來京參加科舉的人格外的多，一時間京都的客棧開始爆滿，寧伊婉直接下令讓學子免費入住客棧還為學子們安排了專門供他們休息的宅子，引得一片讚譽。
會試是由燕公子負責的，所以寧伊婉就沒太插手，只是將手下人呈上來的各個最能拿到進士的才子認真的看了看，心中有了數，殿試的時候，於瑤光也在一旁輕聲為寧伊婉介紹著台下的眾人。
看著台下答題的眾人，寧伊婉心中也有了數，這次她所寫的試題名字是商與國，寧伊婉就是想知道這些人的想法，看看他們是否有足夠的心胸去接納一直以來被大家覺得低人一等的商戶。
等拿到答題的時候，雖然大部分人的文章都有自命清高瞧不起商戶的感覺，但還是有讓寧伊婉滿意的，再結合親衛打探來的這些人的身份性情，寧伊婉很快就有了答案，讓劉公公公布出去。
頭名狀元童天佑年紀已經接近三十歲，雖頗有才華，卻屢次落第，這一次也是抱著一線希望才來的，榜眼宣欒，宣家遺孤，若不是有唐天佑這個突然出現的，他怕就是狀元了，寧伊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宣欒卻像是沒有見到一樣，探花安叔軒工部侍郎庶子，自幼天才過人，但因上有嫡兄，故藏拙，皆是入翰林院，至於其他進士，寧伊婉也有聽說過的，比如說在鄒城認識的王博延等人。
只是按理說叩謝完之後，眾人也要退下了，第四名的薛若菱卻突然站了出來，跪倒在地，說道：「皇上，臣犯欺君重罪，還請皇上責罰。」
「你說。」寧伊婉皺了皺眉，說道，心中卻已經有了打算，她知道薛若菱將要說什麼了。
「臣為女兒身，為科舉假扮男兒。」薛若菱回道。
「你不怕死嗎？」
「自是不怕的，臣只是想象世人證明女子的才華不應該被磨沒，若是能完成這一心愿，臣甘願受死。」薛若菱的眉宇間儘是英氣，哪怕是這個時候也全無恐懼。
「你是薛家的人？」寧伊婉追問道，薛家雖然也是四大世家之一，但也是曾經了，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沒落了。
薛若菱點了點頭，接著道：「薛苑博是我祖父，不過此事是臣一人所為，跟家中無關。」
「皇上，此女隱藏身份實乃欺君重罪啊。」在短暫的呆愣后，終於有人開口道。
「公子，您覺得呢？」寧伊婉看向燕公子，問道。
燕公子是最了解寧伊婉的，想了一下之後說道：「薛若菱女扮男裝雖然做得不對，但也不到欺君犯上的地步，也有情可原，更何況薛家為國為民，我們若是制她欺君之罪，怕是會讓人寒心。」
「可是這事總不能就這麼過去吧。」
「這樣好了，就罰她沒有俸祿任禮部主事，為期一年的時間，若是她可以勝任便繼續任職，若是不可以的話就永世不能踏入京都一步，皇上，您看如何？」燕公子回道。
「公子所言有理，那此事就這麼決定了。」寧伊婉一錘定音，對著薛若菱問道：「你可願意？」
「臣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薛若菱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幸運，忙跪謝道。
「皇上，這懲罰未免也太輕了吧。」這樣的懲罰自然是會引起不滿的。
「那於大人怎麼處置比較好？」寧伊婉含笑的眸子落在了說話的人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莫非你是想要朕血洗薛家不成？」
「臣不是這個意思。」於大人忙否認道。
「那此事就這麼定了，退朝。」寧伊婉直接開口道：「希望薛姑娘別讓我們失望啊。」
「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一片苦心。」
下了朝，寧伊婉便回了御書房，叫過燕公子，說道：「公子，你也知道我的毛病，我是分不清人臉的，每次上朝，我都得猜測他們的身份，實在是有些吃力，萬一被人發現了，恐怕會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