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就看能不能撐過去
「離墨,我錯了,我錯了!」顧唯一看著北離墨的肩膀,幾乎泣不成聲。
「唯一,這不怪你,不怪你。」北離墨心疼極了,拍著顧唯一的背安撫著她。
「不,怪我,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二姐怎麼會有事?曹雲朵要殺的人是我,是我連累了二姐!」
顧唯一不敢說出來的還有一句話,是一個僥倖,也是顧唯一不停內疚與自責的原因——
幸好北離墨沒有受傷,要是北離墨出事了,她一定痛不欲生。
北離墨沒有說話,抱著顧唯一任由她哭,一直到她發泄夠了,才開口說話。
「唯一,二姐的事情真的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如果不是我心慈手軟,總想看在昔日情分放她一馬,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想起自己那個時候沒有直接解決了曹雲朵,他的心裡就後悔不已。
「唯一,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北離墨低頭看著顧唯一。
今天為了給顧明珠化妝,顧唯一起了個大早,又作為女方親屬招呼著客人。
到現在幾乎是滴水未進,北離墨自然會心疼。
顧唯一聞言,搖了搖頭,「我想等二姐出來以後再去休息。」
不確定顧明珠轉危為安,她也無法安心。
顧唯一看向了門外,顧明珠手術室的方向,她咬了咬牙,「曹雲朵和她身後的勢力,一個都不能放過!」
如此,便等於是對顧唯安宣戰了。
北離墨和顧唯一心裡都很清楚,曹雲朵的身後十有八、九和顧唯安有關。
「嗯。」北離墨惜字如金,但神情卻是無比認真。
顧唯一靠著北離墨,沉默許久,忽然說道:「不放過曹雲朵和她身後的人又怎麼樣?」
「二姐已經受傷了,要怎麼做才能讓二姐醒過來,如果可以,傷的是我也好……」
顧明珠受傷她也會內疚的。
「說什麼呢!」北離墨喝道。
如果傷的是顧唯一,他現在一定會是最瘋狂的那個。
說不定他當場就會把曹雲朵千刀萬剮了。
他就是這麼自私,如果說讓他用全世界人的命去換顧唯一一個人,他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傷。」北離墨忽然放緩了語氣。溫柔地說著。
良久,北離墨蹦出一句,「我忽然有點慶幸,傷的不是你。」
顧唯一張了張嘴,她又何嘗不是。
「不要自責了。」北離墨低頭便看到泫然欲泣的顧唯一。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輕地將她抱住,「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只能想想該怎麼做。」
顧唯一點點頭,北離墨說的沒錯,可她還是難過,還是內疚。
顧唯一不再哭泣的時候,北離墨帶著他走出病房門口。
慕寒川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手術室門前。
也不知道讓他們等了多久,在顧唯一有點吃撐不住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突然滅了。
這像是一個提示一般,顧唯一掙開北離墨。
站起身來,走到手術室的門口伸長脖子想要看裡面的情況。
只可惜,手術室大門緊閉,一絲縫隙都沒有。
唯一一的窗口也只能讓她看到大門裡,一間一間的手術房門。
也不知道顧明珠在哪一間。
良久,她方才看到最裡面那一間的門口被打開。
看到了戴著口罩的醫護人員,他們的眼神看上去有些疲憊。
除此之外,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是不是代表顧明珠好了?
「怎麼樣了?」門一打開,顧唯一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詢問。
慕寒川也一臉緊張地看著醫生,就怕醫生說不好的話。
「我二姐呢?」她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沒有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顧明珠被推出來。
顧唯一的心裡擔憂的不得了。
醫生整理好情緒,收住心中的疲憊,對顧唯一說道:「患者,已經從那邊去VIP病房了。」
「手術很成功,但是術后三天是最危險的時候,就看能不能撐過去了。」
醫生的眉頭輕輕蹙起,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顧明珠傷的是在動脈,下刀的時候必須全神貫注。
所以時間才過去這麼點他就這麼疲憊。
得到顧明珠安好的消息,顧唯一鬆了口氣。
可是……
「你說的三天是什麼意思?」
顧唯一不明白了,不是手術成功了嗎?還說什麼三天?
醫生摘下了口罩,看了一眼身後緊閉著大門的手術室,對顧唯一說道:「北夫人,我們可以邊走邊說。」
他們這麼擔心患者,倒不如帶著他們過去,親自看到情況會好點。
一行人從醫護人員專用梯上了VIP病房。
「術后三天是最容易感染的時候,這三天她可能會發燒,可能會有別的什麼綜合征,挺過這三天一切都會好的。」
醫生盡責地解釋著,而後又補充一句,「現代醫療這麼發達,讓她在這三天內不感染也很容易,北夫人你就不要太擔心了。」
顧唯一擔心著顧明珠,顧明珠身上的婚紗早就被換成病號服了。
顧明珠的臉色還是很蒼白,顧唯一看的很揪心。
「嗯……」顧唯一小聲地答應著,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唉。」一旁的慕寒川忽然嘆氣。
「唯一,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裡守,有什麼我會通知你的。」慕寒川說道。
顧明珠是他的妻子,他來守著顧明珠是理所應當的。
顧唯一和北離墨忙了這麼久,還是先讓他們回去休息吧。
「嗯,那晚點我們再來。」北離墨說著,握住了顧唯一的手,試圖給她安慰。
顧唯一的心情不好,有什麼事都先把她帶離開這裡再說吧。
顧唯一回過神來,看了一眼病房。
顧明珠躺在裡面,毫無生氣,臉色也慘白如紙。
以前顧明珠可不是這樣的啊,她一直那麼充滿活力。
就連很久以前算計顧唯一時,都那麼的有活力。
可是現在……
顧唯一越想越難過。
「別自責了。」北離墨柔聲安慰著。
他拉著她已經出了醫院,他們都是從婚禮現場趕來的,依舊身著禮服。
四周圍吸引了很多人的眸光,只是,顧唯一身上的鮮紅,怎麼看怎麼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