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好戲開鑼
洛九卿和軒轅耀辰興緻勃勃的看著好戲,透過窗子,屋子裡的一切都清晰入眼。
洛九卿問道:「軒轅兆郢真是死不悔改,這種資質的人,到底是怎麼能夠坐穩太子的位子,直到今天的?」
軒轅耀辰短促的笑了笑,「還不是因為他有一個能幹的母后。」
洛九卿笑意沉涼,天空中閃耀的星子映入她的眼底,眼睛閃閃發亮,「這一次,恐怕他的母后也救不了他了。」
軒轅耀辰點頭說道:「軒轅兆郢私出東宮在先,對純貴妃動了妄念在後,件件都是大罪。」
洛九卿遠遠的望著軒轅兆郢的身影,挑唇笑了笑。
軒轅兆郢絲毫不覺,此時此刻,他的眼裡,只有純貴妃動人的容顏。
他俯下身,鼻尖上的香氣更濃郁,絲絲縷縷都動他的心魂。
「純貴妃,你今年芳齡幾何?」他問道。
純貴妃一愣,抬頭看向他。
燭光微黃,照著純貴妃的臉,她的肌膚如玉,瑩潤光潔,眉若遠山,一雙眼睛映著燭光,看著去閃閃發亮勾人心魂,紅唇嬌美如花,看上去……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軒轅兆郢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也沒忍住想這樣做了,往前一湊,就想過去吻純貴妃。
純貴妃一驚人,身子往後一撤,驚怒的說道:「太子殿下,您這是幹什麼?」
軒轅兆郢微眯了眼睛,呼吸略有些急促,低聲說道:「純貴妃,本宮今天方知道,為什麼父皇如此寵愛於你。」
純貴妃挑了挑眉梢,「太子殿下此話何意?」
軒轅兆郢伸手去摸純貴妃的臉,她急忙一側臉,躲過了他的撫摸,但是仍舊太慢了一些,他的指尖還著擦過了她的臉頰。
指尖處傳來的細膩滑潤的感覺,讓軒轅兆郢微微顫了顫,他感覺自己的指尖都有些發燙,那種感覺從指尖一直傳到手臂,繼而傳到心裡,再到全身。
他有些激動,不能自已,伸手握住了純貴妃的手腕,「你說呢?」
純貴妃急得臉色通紅,眼睛里浮現幾分驚慌,「太子殿下,你……你鬆手。」
她此時的樣子,沒有了平時的端莊和淡然,倒有了幾分楚楚可憐,像是一隻慌亂的小鹿,讓人心生憐意。
軒轅兆郢不松反而握得更緊,語氣也更輕佻,「為何要鬆手?你放心,跟著本宮——本宮不會虧待你,你現在是貴妃之位,將來本宮登了大寶,一定會讓你坐上皇貴妃,如何?
」
他這話一出口,純貴妃立即大變臉色,「太子殿下!您請自重~!」
她的聲音嚴厲,臉漲得通紅,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了嘴唇,眼睛里閃動著水光。
軒轅兆郢看著她的模樣,心裡越發痒痒的,微眯了眼睛,嘖嘖了兩聲說道:「都說燈下觀美人,今日本宮方知當真不假,你跟了本宮,本宮定然會給你更多,你若不信,今天我們便試一試,如何?」
他說著,就要往前湊,灼熱的目光,溫熱的呼吸,這一切的熱烈都讓純貴妃驚慌失色,她不住的往後退,不斷的掙扎。
「太子殿下!」她急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臣妾雖然不及皇後娘娘身份尊貴,但也是皇上的妃嬪,是您的長輩,你這樣做……不怕皇上責罰,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軒轅兆郢朗聲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道:「父皇老了,早晚要退位,本宮就是將來的皇帝,誰會責罰?誰又敢恥笑?你還怕什麼?」
他說罷,又要湊上來,純貴妃大急,大聲叫道:「太子殿下,您要是再無理,臣妾就要叫人了!」
軒轅兆郢低聲笑起來,笑聲陰冷,「你叫,你叫啊……本宮就是想聽你叫,想聽聽你的叫聲是不是銷魂,是不是能讓人熱血沸騰,是不是本宮……按捺不住。」
「你……」純貴妃用力的咬住嘴唇,口腔里都有了血腥氣,她猛然用另一隻手從頭上拔下一隻步搖來,鋒利的尖端對著她的咽喉。
「太子殿下,」她顫聲說道:「如果,你再敢出言輕薄,再不放手,那臣妾唯有一死。」
軒轅兆郢一愣,他沒有想到,純貴妃竟然就算死也不肯跟他。
他的目光沉冷,咬了咬牙說道:「你可想好了,別以為本宮非你不可,美貌的女子多的是,本宮也可以隨意找,看中你是你的福氣,你要惜福。」
純貴妃冷哼了一聲,眼睛里的怒意如火苗,「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願意找誰是殿下的事,與臣妾無關,臣妾生是皇上的人,就算死,也是皇上的鬼,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將來皇上駕崩,臣妾也願第一個殯葬,死而無憾。」
她字字鏗鏘,沒有一點含糊,神情也十分嚴肅,看起來情真意切,彷彿哪怕此時讓她去死,她也心甘情願一般。
軒轅兆郢微怔了一下,隨後短促的一笑,「哈,沒有想到啊,你竟然敢如此,本宮倒是不明白,父皇哪裡好,不過是個垂垂老矣的人,居然會讓你用情至此?」
他這話說得實在大不敬,純貴妃皺了皺眉說道:「太子殿下,您還是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為好,皇上聖明,是難得的明君,能夠伺候皇上,是臣妾的福分,這種事情臣妾不想多說,還是請你放開臣妾。」
「如果本宮不放呢?」軒轅兆郢陰冷的說道。
「臣妾說了,寧死不屈服。」純貴妃一字一字說道。
「好啊,那你可以試試看,」軒轅兆郢臉上的表情猙獰,如同從陰間爬出來的厲鬼,他語氣幽森的說道:「你死了之後,本宮也可以玩一玩。」
「你……」純貴妃咬牙說道:「呸!真是卑鄙!」
「哈哈……」軒轅兆郢大聲笑起來,「罵,你隨便罵,本宮倒要看看,你還有沒有其它的法子。」
他說著,伸出另一手摸向純貴妃的胸口,純貴妃大驚,急忙去遮擋,她身邊的小宮女早嚇傻了,此時純貴妃尖叫,她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來阻攔,「太子殿下,您放過我家娘娘吧。」
軒轅兆郢一腳踢開她,「混帳,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本宮滾到一邊去!」
小宮女低呼了一聲,摔倒在一旁,仍舊跪爬著過來,想要抱住軒轅兆郢的腿。
軒轅兆郢心中惱怒,正欲再狠踢一腳,忽然聽到純貴妃叫道:「皇上!皇上救我!」
軒轅兆郢冷笑了一聲,「父皇現在醒不了,你別人白費力氣了,有在這兒叫的功夫,不如來陪陪本宮,去床上叫一叫,如何……」
純貴妃眼淚奔涌,楚楚可憐,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洛九卿站在樹梢上輕笑了一聲,對軒轅耀辰說道:「得了,咱們也下去吧,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快要登場了。」
軒轅耀辰點頭微笑道:「好吧。這麼好的戲,不看完可惜了。」
「有機會的。」洛九卿理了理衣袖,「很快的,我們就可以近距離觀看。不必在這裡喝風了。」
「好吧,我們走。」軒轅耀辰說道。
而此時的軒轅兆郢,面對危險,仍不自知。
他得意的笑著,發現對面的純貴人叫得越慘,他心裡卻開心,他興奮的看著她驚慌的模樣,心裡的快感快要達到頂峰。
「叫啊,你叫啊,這聲音真是動聽,本宮喜歡,再叫……」
他正說著,忽然感覺到腦後惡風不善,像是有什麼東西砸了過來,他心中一驚,頭也沒有來得及回,微側身抬手就把那樣東西擋了回去。
「呼」的一下,東西原路飛回,正砸在一個人的前額上,「哐」一聲響,掉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脆響的聲音,讓軒轅兆郢多少清楚了一些,他回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是一個瓷枕,瓷枕旁邊有一雙腳,往上看是明黃色的褲腳,再往上,是軒轅帝驚怒的臉,還有從額頭上滴落的血滴。
軒轅兆郢愣在當地,彷彿魂魄都被瞬間抽走了一般,他完全失去了反應了能力。
純貴妃也嚇了一跳,急忙用力一掙,這一下軒轅兆郢早已經沒有在用力,她奔到軒轅帝身邊,眼中的淚嘩嘩的流個不停,手指顫抖著摸出自己的手絹來,輕輕擦拭軒轅帝頭上的血。
軒轅帝看著眼前的純貴妃,她一臉委屈的模樣,淚珠晶瑩如鑽,這梨花帶雨的嬌羞讓他怎麼也說不出責怪的話來,何況……他早聽了多時,這事兒根本不怪純貴妃,反而是她不斷的強調她是自己的人,甚至可以為自己殉葬。
這讓他心中十分激動,也很溫暖,這份心意實在是難得。
「逆子!」軒轅帝滿腔怒火,全部對著軒轅兆郢發了出來,看著他呆愣的模樣,還不知道施禮認錯,心裡的火氣就更大。
聽他這麼一罵,軒轅兆郢總算是回過了神,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叫道:「父皇!父皇!兒臣……恭請父皇聖安……」
「放屁!」軒轅帝氣得大叫,連粗口都爆了,伸手拿過桌子上的茶杯,朝著他砸了過去,「你做出這種事情來,讓朕如何能安,不被你氣死就算是萬幸了!」
「父皇……父皇,您聽兒臣說,」軒轅兆郢連連叩頭,他的腦子也有些懵,現在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想不通軒轅帝怎麼說醒就醒了?
「說什麼?」軒轅帝咳嗽了幾聲,氣得差點跳腳,「你還想說什麼?還嫌說出的話不夠,沒有把朕氣死嗎?」
軒轅兆郢只顧著叩頭,什麼也不敢再說,他實在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此時心裡也有些後悔,怎麼就……沒有收斂住,成了現在這的樣子?
「你——你說,」軒轅帝上前一步,「是誰准你從東宮出來的?啊?朕命你在東宮閉門思過,不準出宮門半步,你為何不聽朕的旨意,私自出宮?說,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