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接二連三的打擊

第五百二十一章 接二連三的打擊

軒轅帝看著慧錦皇后,覺得實在是鬧心,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他一甩袖子說道:「來呀,把皇後送回宮中,在宮中自省思過,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一步。」

慧錦皇后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軒轅帝,「皇上……皇上開恩啊。」

她不能不慌,她如果失去了自由,那太子該怎麼辦?誰來替他跑前跑后?

「哼,」軒轅帝卻沒有半點迴轉的意思,「這個時候讓朕開恩,不覺得太晚了嗎?回去思過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再說!」

他說罷,轉身就走,慧錦皇后急忙大叫道:「皇上!」

軒轅耀辰在一旁說道:「母后,父皇龍體剛剛恢復一些,受不得氣,純貴妃又傷著,父皇正憂心,您是後宮之主,就暫且聽父皇的,算是為父皇分憂吧。」

慧錦皇后猛然轉頭看向軒轅耀辰,目光冷厲,她低聲咬牙說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訓本宮?」

軒轅耀辰淺淺一笑,「母后嚴重了,兒臣可不敢教訓,只是提醒,善意的提醒,希望母后看清自己的身份處境,為父皇多多考慮才是。」

慧錦皇后微眯了眼睛,額前的寶石釵子折射出冰冷的光,像厲烈的刀光。

「是你,對嗎?」

她沒頭沒腦的一個問話,軒轅耀辰心裡卻明白得很,彼此都心知肚明。

軒轅耀辰笑意微涼,淡淡說道:「母后指什麼?」

慧錦皇後上前一步,眼睛直視著他說道:「你少在這裡裝糊塗,當真不知道本宮說的是什麼嗎?」

軒轅耀辰搖了搖頭,「兒臣不知,還請母后示下。」

慧錦皇后咬了咬牙,盯著軒轅耀辰,想從他的神色里看出什麼端倪來,可是,她盯了半天,軒轅耀辰卻依舊面不改色,如同沉靜的潭水,沒有一絲波瀾。

不但如此,還讓慧錦皇后看不見底,她心裡暗自吃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紈絝沒有威脅的軒轅耀辰,竟然成了這副模樣。

不驕不燥,不卑不亢,冷靜沉穩,說話辦事滴水不露,自有一套章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慧錦皇后心裡無比的恨。

恨軒轅耀辰越來越優秀,而自己的兒子卻越來越不爭氣,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恨純貴妃如此得聖寵,印象中,軒轅帝還沒有對誰如此上心過,哪怕是年輕的時候對自己……

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早早處理了軒轅耀辰,早在自己的兒子入主東宮,地位穩固了之後就該結果了軒轅耀辰。

她恨自己為什麼不早早把純貴人弄死,早在她剛到軒轅帝身邊的時候,一看有那個苗頭就該把她給弄死,好過現在成了禍害。

可恨歸恨,她現在卻動不了這兩個人,任何一個她都動不了。

這個認知讓她憤怒又悶氣。

「還愣著做什麼?送皇後娘娘回宮!」軒轅耀辰對一旁站著的禁軍說道。

慧錦皇后冷笑了一聲,「你算老幾,居然也敢說出這樣的話?」

軒轅耀辰也不惱,依舊是淺淺的笑著,從腰間摸出一令牌,淡淡的黑色,鑲嵌著金邊,中間是金龍的浮雕,利爪藏在雲后,冷靜,沉靜,卻殺意微微。

慧錦皇后一眼就認出,那是統領禁軍的令牌。

她心頭一跳,立即厲聲說道:「你從哪裡來的?這麼貴重的東西,皇上一定不會把他給你!」

軒轅耀辰淺淺一笑,火光里的笑意微涼,眼睛里閃著如冰凌的光,「嗯,您猜錯了,這一次,還真是父皇給我的。您若不信,驗一驗真假便是。」

慧錦皇后雙手緊緊相握,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在袖子下微微的顫攔。

怎麼可以……怎麼會?

軒轅帝怎麼會把禁軍的令牌給了軒轅耀辰?他難道就不怕軒轅耀辰會趁機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

從什麼時候開始,軒轅耀辰已經如此得軒轅帝的喜歡了?

她這口氣還沒有順過來,只聽軒轅耀辰繼續說道:「皇後娘娘放心,兒臣掌管禁軍,自當會好好的盡職,您的住處,太子殿下現在所在的延慶宮,兒臣都會好好的派人過去,仔細的照應,不會讓任何人取笑、薄待。」

慧錦皇后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就是方才所說的意思。」軒轅耀辰微笑著說道,「母后以為呢?兒臣的個性母后是最清楚的,這件事能不能辦得好,您心中自然有數。」

「你……」慧錦皇后看著他,氣得七竅生煙,卻沒有一點辦法。

慧錦皇后悶了一口氣,對軒轅耀辰說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軒轅耀辰,你不過是一時得志而已,你別忘記了,本宮還是皇后,郢兒還是太子,即使是去了延慶宮,也是太子,是唯一的嫡子,比你這個庶子要尊貴得多。」

慧錦皇后也是氣得沒有辦法了,故意拿這種事兒來刺激軒轅耀辰,她知道,在軒轅耀辰的心裡,關於他母妃的死,關於他的身份,是他心裡最大的痛,最過不去的坎。

今天晚上她接二連三受到的打擊太多,她只想著——能夠好好回擊一番,哪怕只出一口氣,哪怕只看到軒轅耀辰臉上出現一絲憤怒、難過的表情。

她瞪大了眼睛看。

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軒轅耀辰臉色依舊平靜,沒有一點波瀾,甚至連眼神都沒有飄忽一下。

「是嗎?那就希望,皇後娘娘可以得償所願,」軒轅耀辰擺了擺手,「來呀,送皇後娘娘回宮。」

「是。」

慧錦皇后終於被帶走了,軒轅耀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眼底深處泛起一絲冷意。

他回頭看了看上書房的方向,沒有再回去,而是向著遠處走去。

片刻之後,軒轅耀辰來到一處荷花池邊,他停下腳步,望著池中只剩下的綠葉,淡淡笑了笑,「出來吧。」

洛九卿從暗處現了身,走到他身側說道:「給王爺請安。」

軒轅耀辰忍不住笑了,轉頭看著她說道:「天氣有些涼了,冷不冷?可還受得住?不如我送你回去……」

「在想什麼?」洛九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手指點了點在他的胸口。

軒轅耀辰沒有說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順勢把她拉進懷裡,擁住了她。

她沒有掙扎,溫順的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她知道,他很難過。

只是……他早已經習慣把這種難過裝得波瀾不驚,疼在心裡最深處,不讓人從外表上看出一絲痕迹。

慧錦皇后其實猜得一點沒有錯,關於軒轅耀辰的母妃,關於他自己的身份,還有當初軒轅帝寵他的真實用意,都是他心底的痛,是無法言說的,不能表達的。

她這一招可真狠吶。

洛九卿伸手臂輕輕擁住了他的腰,用力吸了一口氣,滿腔滿腑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她輕聲說道:「會好的,都會好的。」

軒轅耀辰把下巴放在她的頸窩,一縷髮絲輕輕掠著他的腮邊,有些癢,但是他不想躲,那種感覺……就像是一株青色的草絲從無比堅硬的石縫中冒了出來,讓他看到了暖意,看到了生機,看到了機會。

洛九卿是那顆最亮的星,照亮了他的茫茫夜空,照亮了他近三十年的黑暗光陰,她是最暖的那團火,溫暖了他孤寂的歲月,溫暖了冷了多年的心。

「卿兒……」他低聲喚著,一聲一聲,只叫她的名字。

洛九卿一聲一聲的應著,沒有一點不耐煩。

所有的感情和情緒,都在這一喊一應里。

良久之後,軒轅耀辰的情緒平復,洛九卿說道:「今天晚上慧錦皇后栽的跟頭不小,估計她不會善罷甘休,何況,軒轅兆郢還去了延慶宮,她更加不會安分,不會坐以待斃。」

軒轅耀辰低聲冷笑,「她當然不會,她一定會想辦法通知榮國公,這個時候,榮國公可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洛九卿也深以為然,思索了一下說道:「榮國公若是知道,定會在朝堂上逼迫皇上,他會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和力量。對了,關於嚴太醫……」

軒轅耀辰笑意譏誚,「他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他的幼子在書院,原來的確是太子手中的一張牌,不過,這兩年書院里事情太子也不太管了,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不喜歡讀書的。

「不管怎麼說,」洛九卿回答道:「這件也算是推波助瀾了,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把太子送了延慶宮。」

軒轅耀辰說道:「不錯,所以,我答應他要保住他的幼子,無論將來怎麼改變,朝堂也好,軍中也罷,關於他們嚴家,都不會受到牽連。」

洛九卿微微抽了一口氣,「這個恩惠……可不小啊。」

軒轅耀辰笑了笑說道:「不然呢?今天晚上的事……他如何肯拿出命來去做?」

洛九卿看著遠處翻滾的荷花葉子,意味深長的說道:「在宮中,人人都是表演家。」

軒轅耀辰語氣沉涼,散在風裡,「不錯,人人都有數張面具,你不知道哪一張是真的,哪一張是假的,哪怕是多年的夫妻,都猜不透。」

洛九卿沉默無言,她豈能不知道,軒轅耀辰這樣說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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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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