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這個女人不簡單
軒轅耀辰知道洛九卿醫術高明,對於毒也有很深的研究。
她既然問慕雪要了這一碗湯,又能夠覺出這裡面的不同,這說明這湯一定是有古怪。
他立即說道:「怎麼了?是不是這裡面有什麼?」
洛九卿聽了,微微側首看了看他,臉上的笑意古怪,讓軒轅耀辰覺得心頭一跳,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洛九卿沉吟了片刻說道:「王爺不必擔心,這裡面的確是有東西,但是呢,對人體呢卻沒有什麼壞處。」
沒有壞處?軒轅耀辰有些狐疑,他才不相信,單憑剛才洛九卿的神色,他也知道,這湯里絕對沒有加什麼好料。
他正想再問一下,洛九卿說道:「王爺,我想去一趟那間香料坊,不知王爺有沒有時間同往?」
軒轅耀辰有些頭疼,他一聽洛九卿叫他「王爺」,就知道她是有些小情緒了,這種情況下,他就會有些緊張。
知道她有情緒,哪裡還敢說別的,急忙點頭說道:「當然,有時間。」
「好,那就走吧。」洛九卿點頭說道。
兩個人出了書房,軒轅耀辰回頭看了一眼那兩盅湯,對於湯的疑惑,依舊是不解不快。
他一邊讓人去備馬,一邊低聲對管家說:「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書房,任何人,明白嗎?」
管家見他神色嚴肅,而且他向來對書房看管得頗嚴,急忙點頭說道:「是。」
洛九卿隱約聽到,也不多說什麼,嘴角微微翹了翹,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兩人翻身上馬,向著那家香料店而去。
此時,皇宮中也上演著暖湯計。
軒轅帝坐在純貴妃的面前,喝著她熬的湯,只覺得味道鮮美,十分香濃。
他握著純貴妃的手說道:「愛妃,你熬湯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朕有陣子沒有喝到你熬的湯了,真是想念得緊。」
他說完,自己也覺出有些不對來,這不是說明,他有陣子沒有到純貴妃這裡來了嗎?
有些不太自在的低下頭假裝喝湯,純貴妃看在眼裡,心裡卻是冷笑,表面上裝出大度溫柔的樣子,甜甜笑了笑說道:「那皇上就多喝一點,臣妾熬了許多,稍後讓人帶回去一些也可以。」
她這話一說,軒轅帝更覺得不好意思,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愛妃,你說什麼呢?朕既然過來了,就不會走,今天留在這裡陪你。」
純貴妃羞澀的一笑,看了看外面說道:「皇上,時辰還早,還沒有到午時呢,您還得去處理政事呢。」
軒轅帝把湯碗放好,說道:「朕沒有什麼事,現在什麼事能比你重要?愛妃,你都消瘦了一些,朕都要心疼死了。」
純貴妃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微笑,軒轅帝撫著她的手,也跟著一低頭,看到她手腕上的傷疤,心頭一疼說道:「你這裡還疼不疼?」
純貴妃搖了搖頭說道:「沒事了,早就不疼了。」
那條傷疤還是淡淡的粉色,沒有完全長好,摸上去有些突起,軒轅帝心疼的說道:「都怪朕,這陣子……也沒有好好的照顧你,其實朕心裡一直惦記著你,也不是不想來看你,只是……」
他嘆了一口氣,摟住純貴妃的肩膀說道:「朕覺得,朕這就是類似近鄉情更怯,越是想見你,就越是不敢來,因為心裡對你有虧欠,朕覺得之前的事情對不住你,怕你怪朕,所以……」
純貴妃心中冷笑不已,哼,這話說得真是好聽,什麼近鄉情更怯,什麼一直惦記著自己,根本就是因為雅貴人,有了新人忘記了舊人,早把自己給拋在腦後了,現在只會挑好聽的說,以為自己是傻子嗎?
可是現在,她也只能裝裝傻子。
想到這裡,她埋臉在軒轅帝的胸口,溫柔的說道:「臣妾怎麼會怪皇上呢?心疼皇上還來不及。其實每每想起那天的事情就覺得萬分後悔,不應該和皇後娘娘對上,娘娘和您是多年的夫妻,又怎麼會不為您著急,只是……皇後娘娘心中懷的是大義,不像臣妾只顧眼前,只看得見皇上,所以,這心裡就急了。」
她抬起臉上,眼眶微紅,聲音略微顫抖著說道:「臣妾只想皇上平安,皇上是否在臣妾的身邊,臣妾是否還會有皇上的寵愛都不重要。可是,臣妾忘記了,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要顧及的太多,臣妾與皇后對上,無異於讓皇上為難。臣妾……有錯。」
聽到她這番話,軒轅帝感動不已,他緊緊擁她入懷,真切的說道:「好純兒,朕怎麼會覺得你有錯,朕知道,你的心意,朕都知道。」
純貴妃聽到軒轅帝的話,更加溫柔的說道:「臣妾別無所求,只要皇上能夠知道臣妾心裡的想法,能夠一切安好,臣妾就無憾了。」
軒轅帝吻了吻她的額頭,兩個相擁著,彼此再沒有說話。
在那座小院兒中,雅貴人正泡了一壺好茶,滿室的茶香中她精心的裝扮著自己,一手握著一支赤金八寶步搖,一手拿著一支粉玉的蝶戀花鏤空髮釵,對胡嬤嬤說道:「嬤嬤,你瞧,哪個比較好看?」
胡嬤嬤笑了笑說道:「哎喲,依老奴看吶,小主戴哪支都是美的。要是非要說起來,那就是金色的更顯貴氣,粉玉的更顯著柔美,這皇上的女人能不貴氣嗎?這點自不必說,老奴覺得,還是粉玉的更勝一籌。」
雅貴人點了點頭說道:「嬤嬤說的不錯,皇上賜本宮號為雅,這說明,他也希望本宮是雅緻柔美的,太貴氣了顯得咄咄逼人,再說,這宮中的女人,哪個能夠貴得過皇後去?即便是貴妃……」
她頓了一下,把那支粉玉的髮釵插入發間,嘴角扯出一絲輕蔑的笑意,「又怎麼樣呢?」
胡嬤嬤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這樣的話她自然不敢接,只是笑了笑,垂首退到一邊。
正在這時,小宮女雲兒跑進來說道:「小主,不好了。」
雅貴人正在照著鏡子,心中十分得意,聽到這句,忍不住心頭跳了跳,不悅的說道:「什麼不好了?怎麼就不好了?本宮哪裡就不好了?」
這一連串的發問,把小宮女嚇得不輕,急忙跪下不敢再說話。
胡嬤嬤看了她一眼,說道:「好好回話,別急著小主。有什麼慢慢說。」
雲兒吸了一口氣,緩了緩這才說道:「回小主的話,奴婢方才去打探皇上的行程,得到了消息說,皇上……皇上……」
「皇上怎麼了?」雅貴人微微皺眉問道。
雲兒低下頭,低聲說道:「皇上已經去了……純貴妃那裡。」
「什麼?」雅貴人一聽就怒了,手裡正拿著紅寶石的耳環,猛然一拍,「當真?」
「……當真。奴婢不敢撒謊。」雲兒急忙說道。
胡嬤嬤看了看雅貴人,見她面色不善,給雲兒遞了一個眼神,說道:「好了,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下去看看小主的潤顏湯好了沒有。」
「是。」雲兒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不敢再多說一句。
看著雲兒出去,胡嬤嬤擺了擺手,屋中的其它幾個宮女也退了出去,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
胡嬤嬤走到雅貴人的身邊,挑了一副耳環為她戴好,一邊戴一邊說道:「小主,純貴妃身份不低,現在您還不能和她相比,皇上去了她那裡,您縱然心中再不悅,也不能表現出來。否則的話……」
雅貴人慢慢吐了一口氣,「本宮明白。」
胡嬤嬤為她慢慢梳著頭,低聲說道:「小主聰慧,自然都是明白的,純貴人能夠快速得寵,做到今天的位置,她一定有非凡的手段,您現在根基不穩,原來保持那麼低調,還不是為了今天可以一鳴驚人,儘快的在這宮中站有一席之地嗎?」
「正是。」雅貴人點了點頭,「嬤嬤你說得很對,今天是本宮失儀了。要說這個純貴人還真是不簡單,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留得住皇上,真是有手段。」
胡嬤嬤說道:「是啊,您忘了,純貴人剛剛得寵那會兒,您還讓老奴收集過她的資料呢。」
雅貴人站了起來,走到窗下的花盆前,「是,本宮記得。那個時候就覺得她不簡單,但是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做到貴妃的位置,如今看來,倒是真的不能大意了。」
胡嬤嬤想了想,看著她說道:「那小主您的打算是……」
雅貴人沒有說話,伸手摘下一片花瓣,這是花房知道她得寵,特意送過來的,這天寒地凍的,一共也沒得了幾盆,首先就送來她的院中。
花瓣嬌嫩粉紅,她的指甲輕輕一掐都能夠滴出水來,她一連掐了幾片,鮮艷的汁水浸潤了她的飽滿的指尖,她舉起手,對著光線照了照,真是漂亮。
良久,她慢悠悠的說道:「本宮沒有什麼打算,本宮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貴人,能有什麼打算?這後宮中做主的人還在,且輪不到本宮來說話。」
胡嬤嬤略一思慮,隨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