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最好期盼她沒事
聞染逃也似的跑出公寓，上了公交車狂亂的心臟還在瘋狂的跳動，吞咽了下口水，讓自己鎮靜下來，直到手機鈴聲第二次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小染你回來了嗎？」
聽到張瀟瀟的聲音她徹底安靜下來，嗓子黯啞無助道，「瀟瀟，我該怎麼辦？」
回到自己的房子，聞染先灌了一大杯涼水，正巧這時張瀟瀟帶著聞多多回來，隱晦的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電話里你又不說。」
她注意到聞染臉色有些難看，小聲的詢問，「他欺負你了？」
聞染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沒有。」
「那你慌什麼呀？」
「他發現了五年前的事。」
聞染粗略的將傅亦寒的話複述了遍，喃喃道，「他大概不會放過我。」
「他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整你？」
「大概吧。」聞染絕望的嘆氣。
張瀟瀟也懵了，「他是不是太記仇了？再說了當年離婚他不是也同意了嗎？都過去五年了還揪著不放？」
「大概覺得我聯合聞晴騙了他，氣不過吧。」
除了這個理由她再也想不出別的了，傅亦寒是天之驕子，大概沒人敢騙他，當年兩人沒感情所以他很爽快的答應離婚，離婚後偶然回過神來，覺得不對勁，所以才對她糾纏不休？
「小染你換位思考一下，也許他真的對你念念不忘也說不定呢？」
「他腦袋又沒坑。」
五年前兩人之間就沒產生感情，五年後莫名其妙的對她念念不忘？這個想法根本不成立。
「也許他只是一時興起逗逗你。」張瀟瀟還抱著僥倖心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提醒她，「小染，你得小心陳靜怡，你別看她一副善良溫婉的樣子，其實她私底下很惡毒。」
聞染有氣無力的癱在沙發上，「不會吧，看起來不像。」
「真的，我雖說跟她不是一個科室，但是八卦我可沒少聽，曾經傅亦寒來醫院接她下班，有護士跟他搭訕，沒過幾天那小護士就被辭退了。」
聞染想到自己私下接的那通電話一陣頭疼。
整整半個月聞染都處於戰戰兢兢的狀態，這半個月來傅亦寒倒沒有聯絡她，也沒有再見面，好像他說的『糾纏不休』只不過是說說而已。
外科一直很忙碌，做完一場手術已經下午兩點鐘了，聞染這些天狀態不好，早上又沒吃早飯，從手術室出來雙腳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趕到食堂已經晚了，簡單的點了餐，剛吃一口手機就響了。
是聞多多學校的電話，聽到老師的話聞染嚇得臉色慘白，「她打架了？受傷了嗎？好，我馬上過去！」
聞染焦急的趕到學校，推開教導處的門就看到一個穿著華麗長得很富態的女人囂張的坐在椅子上，她旁邊還站著一個小男孩，李老師正在勸著什麼，不過富態女人好像並不買賬。
「李老師，怎麼回事？」
富態女人見到她騰地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怒問，「你就是小賤種的媽？」
聞染蹙眉，沒搭理她，看了眼被打的鼻血橫流的小男孩，表情也冷了下來。
李老師見到她長吁了一口氣，解釋，「多多媽是這樣的，兩個孩子打架了，多多一拳把洋洋的鼻子打出血了。」
「多多呢？」
富態女人見聞染沒搭理自己，頓時怒火中燒，當場怒罵，「你還有臉問你女兒？我兒子現在被打成這樣你作為家長連問都不問一聲？什麼素質？」
「張口閉口『賤種』的，你又是什麼素質？」
「小賤人你還真囂張啊？我告訴你這事沒完！」富態女人放下狠話，「我一句話你那小賤種就沒學上。」
「洋洋媽你先消消氣，消消氣。」李老師好言相勸，將聞染拉倒一邊，輕聲道，「多多媽，你先少說兩句，這洋洋媽關係硬，你就低頭認個錯。」
聞染看著眼前的李老師忍不住氣笑了，「如果真的是多多錯了，這個錯我會認，多多呢？」
李老師愧疚的低頭，「學校先聯繫到洋洋媽的，她打了多多一巴掌，多多跑出去了，不過你放心，學校已經派人去附近找了，絕不會出事。」
多多不見了！聞染臉上瞬間失了血色，雙腿發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扭頭就往外跑。
洋洋媽見她要跑一把拽住她，「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還敢跑？你信不信我報警？」
聞染大腦一片空白，反手啪的一巴掌扇在洋洋媽臉上，「你最好期盼著我女兒沒事。」
說完她疾步跑到外面，學校是在市中心，不算偏僻，周圍商場多，街道車流更是多，她不敢想象聞多多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跑出來會遭遇什麼事情。
她猶如無頭蒼蠅似的在學校周圍打轉，無數不祥的事情不斷的往腦袋裡鑽，多多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牽絆，如果多多真的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慌張到渾身無力，她腳下一絆摔了一跤。
商場內——
穿著牛仔上衣的小女孩渴望的站在蛋糕店門外，眼睛巴巴的盯著裡面的蛋糕，時不時的低聲啜泣一聲，商場人很多，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小女孩，有人上前詢問過之後很快就走開了，坐在旁邊觀察了半天的男人忽的站起來走向她。
「我不認識你，我不跟你走，你是壞人！」
「叔叔帶你去找媽媽啊。」男人拽著聞多多的胳膊往外走。
忽的，一雙手按在了他肩上，他不耐煩的想甩開，卻發覺整個肩膀都酸了，動都動不了。
聞多多見到來人眼睛一亮，大聲的喊道，「粑粑！這是我粑粑，你放開我，壞蛋！」
她趁機溜到傅亦寒身邊，緊張的拽住傅亦寒的衣角，指著男人喊道，「粑粑，他是壞蛋，他要帶走多多，嗚嗚。」
男人緊張的解釋，「不是，我是看這孩子蹲在蛋糕店門口半天了，我怕她跟家人走丟了才想帶她去警察局的。」
「我看你的確需要去警察局走一遭。」傅亦寒將他交給陳義，「給言盛送去。」